“我靠,你真把我當超級大天才了?”蘇燮一聽,撇嘴道,“要我現在就通悟出流水寒魄拳的第四式融合水元素,你怎麼不叫我一拳擊碎這面屏障呢,爲難人也不帶這樣的。”
流水寒魄拳在流奕館內門武技中的排名爲第三,它的第四式就連韓奕也從未修煉出來,可蘇燮卻做到了,第四式名爲寒魄玄殺術,對修武者的通悟力具有很強的考驗,即使是一名天師巔峰的強者修煉第四式,若沒有足夠的通悟力,同樣無法做到。
施展第四式寒魄玄殺術的難度超乎想象,從修煉成功以後蘇燮就從未施展過,他能感受到修煉時第四式所蘊含的恐怖力量,不好控制,一不小心或許就能毀了四周,只是施展寒魄玄殺術已如此困難,更別談將頓悟出流水寒魄拳的元素融合技。
“你做不到,不代表本女王不行,這面七階武技的屏障在我眼裡根本不堪一擊。”古靈兒從樹根上跳下來,雙臂環抱。
蘇燮急的想撓頭髮,攤手道:“那你還跟我磨蹭啥,說了這麼多,你趕緊把這面屏障破開啊,等下那些傢伙就要追來了啊!”
“無知的刁民,本女王現在的力量還沒完全恢復,從替你擋蠱毒的那一刻起,爲了療傷把全部力量渡到三片龍鱗上了,現在還剩下一片龍鱗的力量沒有迴歸到我的丹田,所以我目前的實力也只在天啓二階而已,連提升修爲都做不到,只有等三片龍鱗上的力量全部迴歸,我才能擁有真正的實力。”古靈兒昂着頭,說道。
原來講了這麼多,講來講去還都是廢話,蘇燮此刻真想拿一塊板磚拍死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聽古靈兒提到那三片龍鱗,蘇燮倒是想起了將神識轉移到幻象空間時,也看到了古靈兒口中所說的那龍鱗,他當時並未太在意,不明白它們一直懸浮在古靈兒身邊有什麼作用。
“那三片龍鱗,到底是什麼?”蘇燮問道。
“可以這麼說,每隻修煉出靈智的龍脈異獸,身體內會剝離出一樣‘靈根’似的東西,是我們的命之根本,無論受過多大的傷,都能靠它幫助恢復,但恢復期間必須把全部力量渡到那件東西上,只要有‘靈根’存在,我就不會死,但如果靈根被破壞,我大概就會死了。”
“三片龍鱗,如果第一片被破壞,我就會失去一半的神力,第二片被破壞的話,則就失去靈智,成爲一個空殼,第三片被破壞,徹底失去全部修爲,灰飛煙滅,它對我們龍脈異獸的重要性就像內丹對於你們人類一樣,但我們即使被破壞內丹,也不會失去修爲和生命,我的那三片龍鱗依舊存在,本女王永遠不會消失。”古靈兒翻開右臂,在她的胳肢窩下,長着一片菱形的黑色龍鱗。
“這就是……你們的‘靈根’?”蘇燮看着那片龍鱗,它是那麼的普通那麼的暗淡,不敢相信它就是古靈兒的命根。
他不再追問另外兩片龍鱗在靈兒身體的何處,這麼重要的東西,她自己一個知道就好了,就算自己是她的人,也還是不要隨便觸碰別人的底線。
“蘇蘇,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離開這裡,”古靈兒跳到蘇燮的面前,用小腳移到他的胯下,說道,“就在這裡,打一個地洞,這片屏障無法延伸到地下,這是它的最大弱點。”
“說的容易,地洞哪有那麼好打的,還有,你突然把腳伸到我胯下來,感覺涼颼颼的,很嚇人好嗎。”蘇燮敲了敲地面,徒手挖的話估計也得幾個時辰的時間,但應該可以借用武力。
古靈兒走到一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本女王是爲了找一個好點的位置,方便你挖嘛,好心當成驢肝肺。”
蘇燮對她吐了吐舌頭,賊笑起來,古靈兒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他無奈的搖搖頭,想不通一個活了八千年的老妖怪了,怎麼還和小女孩似的,傲嬌的讓人想哭。
“哼,走不了上面我還不能走下面,這下看你們怎麼困我!”蘇燮躍躍欲試,用手指先在離屏障三米遠的地方畫一個圈,後退幾步後,雙拳隨意念握住,寒流之氣迸發而出,第二式。
他衝了過去,對準畫圓圈的地方用力一砸,碎石和渣土飛濺開來,絲絲縷縷的黑煙從蘇燮拳頭上往半空中直冒,起身察看,僅僅是深入了三十釐米,還不夠,蘇燮拳速如風,在六階武技流水寒魄拳第二式的施展下,拳頭硬如鋼鐵,不會因此受傷。
“蘇蘇小心!”古靈兒突然大喊道,她翻身凌空一躍,小手輕揮,黑色的氣浪席捲出去,與對面而來的武力相互抵消。
蘇燮神經緊繃,迅速回身,看見那個黑衣人正站在自己不遠處,一動不動,目光中射出非常吃驚的表情,對方大概無法想象蘇燮到底是怎麼做到被偷襲時還能反擊的,因爲除了蘇燮,任何人都看不見古靈兒的存在。
“靈兒,你進去吧,這傢伙只有天啓五階的實力,我一個人對付的足矣。”蘇燮拉開架子,雙拳上的青筋暴突,高速摩擦時產生的熱量和煙氣從手上冒了出來,天啓七階的武力撲在黑衣人身上,對方後退了幾步,猶如直面一尊殺神。
“好,我相信你。”說完,古靈兒一個轉身,原地留下幾片黑天鵝的輕羽飄零,身形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黑衣隊長來了,他來時沒帶一個隊員,孤身要來取蘇燮的命,“束手就擒吧,我們蜀山派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他靜靜的看了蘇燮幾秒,然後劍鋒凌空一指,肅殺的蜂鳴聲嗡嗡作響。
蘇燮猛然一怔,急忙問道:“蜀山派?那你認識左一楓嗎,我跟他認識,不過來這萬蠱瘴森後走失了,之前我也找過他,但沒找到,他現在在你們那邊嗎,跟他說一聲,我想見他。”
他不指望黑衣人會應許自己的某些要求,但只要確認一下左一楓安然無恙就好了,這樣蘇燮才能放心,說起來經歷了那麼多事,他和左一楓也算是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黑衣人愣住了,雙眼微眯,手中的劍緩緩往下墜落,深深的嘆了口氣後,劍鋒閃動着銀光,再次指着蘇燮,“他?呵呵,一個叛徒罷了,那天晚上就是我偷襲的你們,左一楓那小子竟然敢背叛蜀山派,和流奕館的人勾結,沒殺死他算是我們的仁慈,你想見他?沒機會了,他已經被送回了蜀山,等待掌門大人發落,十有八九會領死罪。”
蘇燮冷冷的看着黑衣人,拳頭吱吱作響,說道:“我早該在駐紮地那裡就替那羣紅袍人殺了你們,可惜,我並不想多管閒事,我從一開始就聽左一楓說過,蜀山派只派他一個人來了萬蠱瘴森,一開始我有所懷疑,但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把我當兄弟,你以爲左一楓會喜歡你們這羣人嗎,他說過有自己的苦衷,蜀山派根本就是把弟子當工具使的黑惡勢力,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但蜀山掌門早就想起兵造反,沒有一個弟子在他眼裡很重要。”
他忽然擡起食指,寒意森然,如針般刺透黑衣人的眉心,“我發誓,殺了你之後,再去蜀山要人,這次無論他有何苦衷,我也不會讓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了,受死吧!”
蘇燮說句話的時候,表情既認真又憤怒,從他臉上能看出真正的殺意,或許兄弟這個詞對於蘇燮來說,就是底線,若誰觸碰了,敢傷他的兄弟,即使那是他兄弟那邊的人,蘇燮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對方。
黑衣人拿着劍的手微微顫抖,是恐懼,還是驚訝?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蘇燮冷笑了一聲,在他眼中,對方是被自己給嚇到了,還沒開始戰鬥,黑衣人的心早已敗下陣來。
“冰藤,寄生!”他奔跑而去,手掌重重的拍在地上,粗壯的冰藤順着黑衣人的腳下生長而出,將其死死的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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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一拳!”蘇燮雙腳一蹬,迅速出現在黑衣人面前,那雙隱藏在黑斗篷裡的瞳孔微微放大,與蘇燮那寒意的目光接觸到一起,天啓七階的武力拳頭夾帶着流水寒魄拳的第二式,毫無偏差的砸向黑衣人的臉。
黑衣人大吼一聲,渾身武力暴漲,冰藤霎時間盡數斷裂,“呀啊!”
拳頭擦着黑衣人的臉而過,黑衣人輕哼一聲,右腿橫踢在蘇燮的腹部,這一擊似乎是五階武技,蘇燮頓時眼白里布滿血絲,差點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出來,身體不斷翻滾着出去,到達地面時,五指深深嵌入泥土裡,被巨力擊退了好幾米。
“不自量力!”黑衣人再度拔射而出,長劍在手掌中旋轉一週,七個劍影凝聚在空氣中,他雙指並齊,控制着劍影飛行在半空中,帶着駭人之勢殺向蘇燮。
蜀山派的獨門絕技,七殺劍影,乃是七階級別的武技,殺傷性在同等級別的武技中是霸主的存在。
“原來你的實力只是這樣嗎,我好像,還沒使出全力吧?”
按照平時,剛剛那一擊完全不可能被對方給成功躲避,但現在所看見的事物都是模糊不清的,五米之外,蘇燮已基本難以辨認黑衣人的長相,雖然看的清也不知道對方長相,只因那人蒙着黑麪,但好歹能看清他的眼睛。
視野一模糊,就很難做到準確和迅猛的攻擊了,這次蘇燮沒有躲避,而是不動如山,意念之間,丹田內的武力全部積聚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面看不見的氣牆,這是天啓七階的武力,既然看不清,那就連周圍的樹和人一起毀掉。
對方的武技再強,可他畢竟是天啓五階,和七階的差距還是太過明顯,七殺劍影這樣的武技在黑衣人手裡,也不能施展出最可怕的威力。
黑衣人明知蘇燮在醞釀某個恐怖的攻擊,但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蘇燮釋放威壓和氣息時,他也同樣感受到了天啓七階的修爲,這樣的戰鬥可以說已經輸了,可令他奇怪的是,蘇燮作爲一個天啓七階的修武者,剛剛那麼完美的攻擊竟然沒有擊中自己。
放水?不太可能,應該是在此之前受了重傷,行動不便,身體沒有完全恢復。
“砰!”蘇燮的天啓七階武力形成的氣牆猛然爆炸,地表被強橫的武力翻起,周遭的樹木炸成了兩截,氣浪刀割般撲在黑衣人的身上,即使到這個時候,他都來不及釋放七殺劍影,蘇燮的速度實在太過迅猛,七階武技的攻勢徹底瓦解了。
黑衣人咬牙切齒,蒙面的黑布被撕裂,一道道血痕在全身上下顯現出來,“啊!”突然淒厲的嘶叫一聲,他閉緊雙眼,臉上的皮膚破開兩道血痕,鮮血染紅了整張臉,撕碎的蒙面被狂風和氣浪吹走,蘇燮收斂氣息,想一看那黑衣人的真實面容。
結果,什麼都看不到,不僅僅是因爲看不清楚,更是因爲那滿臉的鮮血染紅了黑衣人的整張臉,他負傷逃跑了,往天空中飛去。
蘇燮並不打算去追,說不定上面還有更多的人在等着自己,現在趕緊離開這裡纔是要緊事,他轉聲跑到原處挖洞的地方,繼續幹起活來,卻心不在焉。
“蘇蘇,怎麼了?”古靈兒問道。
“很奇怪,剛剛那黑衣人完全可以施展出七階武技傷到我,那個時候我是最被動的,眼睛看不清根本無法捕捉他的動作,但他好像刻意來到我積聚武力的領域被我重傷,如果換做是我,那樣的距離面對一個半瞎子,就算是天啓巔峰的人,我也能夠傷到他。”蘇燮目光無神的凝視着某處,手裡的活兒一刻也不停歇,不斷重複着同一個動作。
“唉,沒什麼好奇怪的啦,那人完全就是被你天啓七階的修爲嚇到了,所以才慌了心神,別想那麼多,反正他已經被你打跑了。”
蘇燮搖了搖頭,沉默不語,這兩人中真正放水的不是他蘇燮,而是那個黑衣人,他百分之百確定黑衣人是在放水,明明可以五個人一起下來解決他,卻要獨自一人。
只可惜蘇燮沒看清那人到底長什麼樣,他有一種感覺,對方認識自己,並且認識自己,否則不會知道他是流奕館的弟子,難道是左一楓?蘇燮不敢確定,但倘若真的是他,他到底在幹些什麼,又爲何要這樣做?
恐怕這些難以猜透的謎題,只有等真正見到左一楓,才說的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