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守夜人們
漆黑一閃，漫長衣襬翻飛燃燒的痕跡劃過數千米距離！
轟——
一座座浮島在餘波碰撞中墜落，無限開闊的演武場上能量轟鳴一刻不絕，
無形幻影的風刃能將地面割出裂谷，真假難辨的幻術能讓人身陷不知，干擾心神、視野、移動力的諸多能力更是數不勝數，
但解放強大的夜器，手上握着超過五米的巨大銀槍，幻象遮掩住高空上的眼線，黑眸右眼瞳孔亮着看穿事物的燦金，
方然揮手投擲出銀斷龍牙，強大威能擴散出層層圓環中，在呼嘯中揚起神色熾熱！
夭矯華美的月白弓身在擡手時出現，雷、凍、擊、砂、波一張張在龐大魔能下本就強大的卡牌，
在月神狩獵的能力下，變成一道道層級更高的光芒箭矢！
甚至時不時還有一兩道副弦閃現
模擬場景最後的那次感悟，因爲其中有着像是‘黑匣’般的部分，沒辦法拆分活用，所以這些‘基礎招式’，
全都是方然自己，在每晚每晚一次又一次的幻境試煉中摸索出的。
記不清的倒下次數，數不完的失敗經歷，說不出的探索艱難，每一次咬牙強忍過的治療，
最後全都變成了他每晚直面守夜人所延長的時間，
在這個幻境裡，逐漸蛻變成真正的A級上位.
砰——
身影翻轉的從空中落地，震出地面翹起，一次次交鋒中遠比最開始餘裕，展現全部力量的強大身姿，
方然握着月神狩獵緩緩站直漆黑喧囂的身軀，右眼瞳孔燦金的黑眸，
仰望着那塵暴席捲的颶風龍捲，再一次逐漸赤紅成通天的火柱，磅礴與震撼的光景裡，
誕生出上百米硃紅的神鳥！
再次直面這始終無法逾越的考驗，他輕輕的深吸了口氣，然後.
臉上瀰漫起昂揚熾熱！
一腳踩在面前翹起的岩石上，月神狩獵解放成比他還高的巨大弓身釘在地面，已經熟悉了的感悟在心間升起，
‘無限’涌入，自然、狩獵、豐收、死亡.所有神職權能依次亮起，迎着盤旋到通天火柱頂點飛下的朱雀神鳥，
他拉開魔能明耀十二重夜器弓弦！
月暈歡騰映亮方然這一瞬的側臉
然後整個幻境都光線暗淡，如同掀起夜幕，一道星芒箭矢貫穿整個世界，
在一聲高亢的鳥鳴中，那拖着朱翎尾羽的美麗神鳥重歸火焰，強烈到只剩光芒的能量碰撞填滿整個幻境之後，
通天的火焰風暴與箭矢都消失不見。
整個人一下子有些脫力的喘息，方然黑眸微微愣住的不敢相信，第一次在戰鬥開始後再次見到‘千面’身影.
而與此同時，
仙山深處，幻境之外，
圍繞着表面正亮起無數光紋玄陣的無字石碑，也站在一處玄陣光芒之中，千面像是突然回過神的啞然失笑：
“好小子，竟然成了！”
只是看似年邁，語氣輕飄飄說笑的老者，看着玄陣投影上剛纔幻境中的盛大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捉弄的笑意：
子夜仙山深處，圍繞在無字石碑之前，守夜人們的身影一時都是沉靜無言，像是想起了某些相同的記憶，
曾經教導着下一輩那些身影們各種技藝的回憶，
老者之外，某個特意回來的熟悉身影，頓時義正言辭的辯解，把自己摘了出去，同時看向一旁溫厚儒雅的中年男子，
“呵，這世代最強的後繼者果然還是我們子夜出去的人.”
“認真、勤奮、肯吃苦、目標明確，看不到迷茫，最難得的還是那股燦爛的純真心性，”
在一衆守夜人們久違的笑談之中，千面看着身旁的庸土，骨扇遮面的輕然一笑：
“你不告訴他有關荒川的結果麼，我能感覺到，那始終是壓在那孩子心上的一道枷鎖。”
已經大有不同。
而聽着天工這分明連鑄器天賦都看過，卻還是口是心非瞧不上眼的話語，幾位守夜人都是相顧一笑.
“我們這算不算是共同教出了一個徒弟？”
大叔不，在這該說是青釭，作爲衆人中最早就見過方然的守夜人，他最清楚曾經那個普通的青年，
而聽到他這句話，千面手指摩過一節節骨扇，合上眼簾，像是在回憶。
幻境本身其實是不會安排對手這種事物的
時間流逝，歲月更改，
“他確實不像將燃、琳琅他們天資卓越，但骨子裡的韌勁足夠彌補。”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教過誰了”
而且此刻還不止是他.
“千面那是在爲了考驗，你們倒好，一把年紀了還和孩子認真，一點長輩風範都沒有。”
但對於最近突然來到這裡的‘小傢伙’，從一開始的觀望，到慢慢每個人都選擇出手，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出於對過去的緬懷，
明芒看着玄陣投影中仍舊沒有放鬆警惕的方然，一一數着他所觀察到的答案，一月雖短，但對守夜人而言已經足以看出很多東西。
“您要親自出手麼？”
對於這個答案，也是並無意外，千面搖頭一笑揭過話題，重新回到眼前幻境的事上，
看着對於自己突然消失，以爲又是什麼招數、不敢輕舉妄動的方然，他突然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低笑：
“雖然考驗完成，但預防好高騖遠也是一環，不如我們最後一起上給他個驚喜如何？”
“或許不該由我來說。”
“不過，這算是出師了麼.”
而且心地也善良，能讓那麼多小傢伙都喜歡他
想着每晚藥池邊靈獸聚集的景象，水澹也是看着這個自己最疼愛的晚輩一直關照的孩子，綽約輕柔的笑着在心中補充。
對方對此只能無奈笑笑。
那一代的晚輩前赴後繼的倒在自己追尋的道路上，他們這些長輩卻還留在這裡，
因爲他們是守夜人，他們追尋嚮往的是那位先生的意志。
“源初者出身，身爲普通人卻沒有被強大力量矇蔽雙眼，反倒一直在嘗試將其掌握，一天只睡一個多時辰”
庸土聞言只是默然，然後輕輕的搖頭，仰視石碑上的玄陣投影，長衫負手。
而隨着他話音落下，附近另一道聲音響起，
“那還不是你對他一直手下留情，翻來覆去就用那麼幾招，你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手段都跑哪去了，”
他們對此無怨無悔。
一道白髮俊逸的‘年輕人’從樹影中緩緩走出，
“這可真是.”
都是回首望去繼而微微訝然，在看到來人是誰之後，千面有些意外的輕笑着詢問：
只有守夜人們自己知道
“這是個好徒弟。”
一身古韻的素裙婉約，氣質如水已經看不出年紀，幻境中對方然最溫柔的女性長輩，看着身邊的幾人眼神嗔責，
“欸，水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那是爲了方然小夥好，怎麼能和朱紋這傢伙一樣呢，明芒你給評評理。”
“要我說，就得多算計算計這小子，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這毫不掩飾的捉弄意味，讓剛纔還沒說他的水澹無奈啞然，而另外朱紋、青釭則是都露出長輩的壞笑，
打算好好教教某個後輩‘雖然剛練會新招但別以爲自己無敵了’的珍貴道理，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就在這時，
腳步聲從守夜人們的身後響起。
“哼，那沒個正行的臭小子，和方術使一個樣，就得好好收拾才行。”
假如此刻方然也在的話，立馬就能認出來此刻說話之人，就是幻境中使用符咒，戰術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在戰鬥中已經充分教會他什麼叫做‘人心險惡’的那位老者。
在幻境中操控着陣芒百變，被稱作明芒的守夜人，望向玄陣投影中的青年之姿，似有感慨的這麼輕聲開口，
“出師.麼.”
那來人點頭確定。
聽到他這麼說，天工雙臂環抱的出聲，想着每天大殿之內最能折騰、總給自己搞出點幺蛾子的‘源頭’，
他沒好氣的低頭粗聲一哼：
“烤羊肉串倒是學得挺快。”
“哼，那一天天就知道耍寶鬧騰的臭小子，在鑄器上一點天賦都沒有，”
“是啊，我最開始還想着他要是撐不住，就減些藥力，可沒想到這孩子這麼犟，倒是沒浪費我那些藥材”
在一次次事件中、在短短時間內，沒用任何人開導就找到了方向，看清本心，蛻變成長.
“就這樣，他第二天還能完成你的各種要求，天工你偶爾也誇誇他怎麼樣。”
但凡入場，就是一力降十會，掏出各種玄器追着方然一頓胖揍，天工雙臂環抱根本沒有否認的直接一哼，
而沒有開口，庸土只是看着玄陣投影中的方然，看着他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模樣，
無言稍久，朱紋帶着滿意肯定的低低一笑。
或許，
然後無限開闊的演武場之上.
維持着自己最強狀態的方然，在發現‘千面’沒有發動襲擊之時，看到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身影出現在了幻境之中，
那是一道容貌未明但年輕飄逸的白髮身影，他手上握着龍盤雀首的赫煌古劍。
誒，那不是.！？
黑眸鎖定中，第一時間認出那柄劍自己在哪見過，方然在這一瞬的出神間，只看到對方平靜的擡手拔劍，
然後
一股讓自己渾身戰慄的氣勢轟然擴散在天地之間！！！
黑眸睜大到極限，指尖發涼，感覺渾身上下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的這一刻，
方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身影，橫掃出一道劍芒劃過自己頭頂高空，鋪開上萬米如同天穹般雄偉的異象.
我突然發現一個事實，我雖然寫的是庫洛牌的能力設定，但庫洛牌這三字本身，很少出現在我的行文裡，可能是我潛意識的，在避免這三字的出現帶來的魔法少女彆扭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