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那些更深層次的原因
砰——！
扣下扳機的那一刻，響亮的槍聲震耳！
集槍械美觀與優異性能於一身，柯爾特蟒蛇左輪威力極大，近距離下它可以輕鬆擊倒一隻中型野獸！
與頭顱直接炸開只差一線，銀灰色的髮絲稍稍被槍口氣流吹動，子彈打在這件臥室的屋頂，
維羅妮卡臉上的微笑沒有半點波瀾，依舊笑看着面前猛然起身掰開槍身，右眼亮着燦爛金色的黑髮青年。
“哈”
心有餘悸的長鬆了口氣，撤去右眼‘智慧’的能力，放鬆瞬間緊繃的身體癱坐回原位，順手把這危險的‘玩具’從她手裡奪走，方然默默的看着維羅妮卡無語：
“你是瘋了麼，剛纔差一點整個菲斯爾德的掌權者，可就要自殺身亡了.”
出於保險看了一眼的他，剛纔下意識的連暴食屏障都準備好了。
“這不是還有你在麼，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男性，都不願意看到他面前漂亮女人的臉，變成腦漿、血液還有顱骨碎片炸開在他眼前。”
絲毫不認爲自己和死亡擦身而過，維羅妮卡十指交錯的搭在雪白下頜之下，看着眼前青年像是墜入熱戀的盲目少女般微笑：
“而且我們不是朋友麼，你肯定會救我的。”
要是我剛纔沒反應過來那可怎麼辦啊
對於這個聽上去無懈可擊的理由，方然看着夜色裡微笑的維羅妮卡，好像剛纔開槍的是緊張的他一樣，
“話說沒想到第一發就中獎了麼，看樣子方然你的運氣真的很好。”
你給我好好看看你身邊那個人，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的良心就不會痛麼！？？？
心裡感到崩潰的下意識怒喊，他剛纔還在被維羅妮卡那股女皇氣場鎮住，前所未有的認真聽着她的話，感到震撼的陷入思考，
結果下一秒竟然聽到她隨口笑着說那是她剛編出來的！
剛！編！出！來！的！
這突然之間的神轉折，別說腰，腰帶都快給方然閃折了，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情緒思考像是涓涓細流突然被砸了一塊石頭！
看着維羅妮卡的那抹微笑，方然現在只感覺心絞痛。
佯裝出些許困擾的輕笑自語，一隻手輕託着臉頰噙着一抹弧度，維羅妮卡眺望着窗外巴黎的夜色，那雙銀灰色的眼眸突然看向方然微笑：
“每個時代都會有社會底層的窮人，每個時代都會有像是這座城市的那些陰暗，知道麼？閃耀人性光輝的文藝復興時期，可也是黑暗殘酷的魔女狩獵達到鼎盛的時候，”
“對，並沒有那麼美好。”
“特別是你們之中科技者販賣的那些事物，假如那些超出時代的科技都能被解析推廣，融入到社會生產.”
彷彿方然說出了正確答案一樣，維羅妮卡看着他語氣意味深長。
“也包括你麼？”
低垂着那雙帶着冷淡尊貴感的平靜眼眸，維羅妮卡隨手拿出鈔票槍裡的紙幣，纖長手指輕捏着一張最大面額的歐元緩緩撕開，沒有感情淡漠的像是撕開張紙。
“方然，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想拉攏我的原因？”
“經營了超過兩個世紀，所有的資產彙總超過十三個零，這近乎整個世界1/8的財富，真正意義上的媲美國家已經是能發展的極限，金錢對我個人早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那麼多次色誘勾引都沒有生效，我也差不多放棄了打算換種方法。”
偏偏這個時候，維羅妮卡還眼眸閃動注視着他，聲線故意沉下濃郁魅惑誘導的煽動響起：
“怎麼樣，方然，有沒有感覺到被騙了的那股氣憤、感覺被我引導玩弄的那股躁動？”
“願賭服輸，那麼讓我想想從哪說起比較好呢”
看到面前的黑髮青年一直注視着自己，維羅妮卡帶着女性挑逗的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繼續剛纔的話題。
“這些就像是下層的黑暗淤泥一樣，讓紮根其上的上層花卉綻放，其中一部分就是下面那些象徵資本的人們，他們在巴黎現狀的社會舞臺上更方便的賺取利益。”
“最簡單的，現在的窮人已經比過去過的好了很多不是麼？”
“呵呵，那只是影視作品裡騙人的東西。”
“呀，我就是在想着對你這個年紀的男生，是不是說些聽起來很厲害的龐大計劃會更有效一點，畢竟沒接觸過尼古丁不會上癮，處男對上牀的恐懼大於慾望”
維羅妮卡擡起那雙帶着某種光芒的銀灰眼眸，坦然承認的看着他微笑完美。
維羅妮卡像是勾起人類心底慾望的惡魔一樣微笑，她輕攬過身邊一直平靜沉默的銀髮女僕，手指劃過她黑絲包覆的修長大腿、纖腰，最後勾住遮擋上身乳白柔軟的黑色邊緣，
然後看到維羅妮卡很隨意的解釋着，眼眸裡閃動着惡作劇得逞的滿足，完全沒有剛纔那種氣場的端着茶杯，故作無奈的輕嘆搖頭：
然後在聽到這句結論失神的瞬間，
“我聽說這種遊戲厲害的人，似乎可以根據轉動的力度，還有輕微的重量差別感知到子彈在哪？”
甚至想用參加者能力改變世界的想法。
“沒錯，改變。”
聽到這個詞的瞬間眼低濺起波動，方然微微睜大雙眼的想起了白天奧斯菲雅說過的話，想起那道是自己救贖的身影，
不知道說什麼好，此刻心情波動的方然聽着她故意挑逗誘惑的溼潤細語，像是火上澆油的鑽進自己耳邊，提高了自己的體表溫度。
“這意味着堪稱恐怖的利潤！迭代更新的強大生產力！將整個社會的發展結構變革，那些底層‘黑暗’會被輕而易舉的改變！”
剛纔那股女皇氣場瞬間消失不見，神情炫目迷人的對自己微微一笑：
“不，這是我剛編出來的。”
回想起舞會潛入之前，黑眸裡看着那些從車上走下來的大人物，從最底層到最上層的經歷，造就了方然眼裡和遊客居民截然不同的巴黎，讓他微微複雜的輕聲開口：
“並沒有我所知的那麼美好”
“人種入侵、暴行犯罪、貧富差距、怠惰的政府、無休止的罷工遊行.這個呼籲人權、自由的城市正面臨着很多嚴重的社會問題，”
漣漪在眼裡擴散，方然聽到她的話語簡單而又確信。
纖細光滑的手臂撐住下頜，一舉一動散發尊貴優雅的同時瀰漫性感，維羅妮卡眼裡閃爍着讓人心醉的光彩。
方然看着面前握着財富這一權柄的女皇，感覺話語慎重到艱難的緩緩問道：
“但是，可以改變。”
“這些是不可能消滅的，方然。”
忍不住呼吸微窒，
方然感覺自己在聽到這句輕聲話語的瞬間，從她身上感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擴張！
明明身側有着更煽情誘惑的身影，但根本無法將注意從她身上挪開，
緩緩壓低那雙亮着明媚光彩的眼眸。
總感覺這一刻，維羅妮卡才真的是作爲那個金融帝國的女皇在和自己對話，方然聽着她有些出神的輕聲話語，下意識放緩呼吸。
“恨不得現在把我好好用力教訓一頓，讓我再沒有力氣掛着這幅遊刃有餘的微笑，帶着眼淚、喘息的乖乖向你認錯求饒，老老實實說出真正的原因？”
不在意的細數着巴黎的種種‘不浪漫罪行’，她拿出一個西洋歌劇式的望遠鏡，透過中庭看向那側亮着的舞會大廳。
“我一直對你們參加者互相打打殺殺感到不解，明明那些效果各異的能力，只要在某些針對的場合、領域能發揮超出想象的價值。”
地下礦坑裡所見到的一切，那些流淌着讓他厭惡反感的黑惡陰暗。
聽着維羅妮卡輕輕笑着的話語，驟然回憶起一個世紀前的景象，方然看着她微微愣住。
“我想起了你們，參加者。”
改變？
明明是沒有開燈清冷的夜色，但聽着她的話卻感覺空氣升溫，聽着她這打算讓那個本來就龐大到極點的金融帝國更進一步的計劃，
淡漠消失，維羅妮卡嘴角微笑，眼裡再次亮起那種明媚的光彩。
從她的話裡，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
臉上的微笑貌似是比剛纔看起來更開心了，維羅妮卡看着方然像是注視着被打磨發亮的寶石一樣的微笑說道。
聽着方然的這句話突然展顏輕笑，開心的將其當成讚美收下，
然後看到維羅妮卡姿態優雅的端起紅茶茶杯輕抿，
她擡起手掌憑空拿出另一把左輪槍，認出這是空間裝置的效果，方然看到維羅妮卡輕笑的看向自己，
朦朧夜色灑滿的臥室房間裡，銀灰色髮絲的華美身影輕笑。
果然是.
嗯？
腦海裡凝沉肅然思考的念頭突然卡住，方然臉上神色定格的僵滯，心裡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茫然叫聲，
啊！？？？？？？？？？
維羅妮卡的神色終於從那抹微笑變得有些熱烈，她語氣灼熱的盯住方然話語清晰開口：
“而爲了達成這個，我需要你的存在站在我的這邊。”
看着手上的左輪槍，方然看着維羅妮卡有些懷疑的開口，然後看到她笑眯眯的矢口否認。
怎麼樣？
聽到她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事情微微一愣，腦海裡閃過了那些猖獗的黑人小偷、強盜，閃過了白天見到的在社會底層掙扎、甚至求助‘魔女’的愚昧貧民，
一時間呆滯愣住的看向眼前的身影。
直到剛纔，我還以爲極高位者會在談話中和人玩這種賭命遊戲，也是影視作品裡騙人的東西
看着她那簡直就像是承認了的微笑，方然心中無語，感覺到了在心理揣摩、言語動作暗示、談話技巧種種高深方面上，和金融女皇的巨大差距。
“總感覺.”
方然看到維羅妮卡眼眸熾熱，話語裡有種攝人心魄的吸引力。
“醫學、自然科學的建立，世界範圍的工業革命，電子信息的興起，尖端科技的進步，過去的400年裡到底有多少真理常識慢慢改變，多少過去的黑暗已經被人們認清摒棄，”
“怎麼樣，這個理由你滿意麼？”
“直到.”
“可以啊。”
“所以你明白我之前爲什麼說想到了你們參加者了吧。”
“一個普通異能者一次能力激活就能省下數百美金的人工費，一個治癒能力的參加者甚至可以輕鬆救回、需要十幾萬醫療費的瀕死傷患，”
“沒錯，我就是最大的資本。”
從剛纔的眼底平靜已經劇烈波瀾，方然聽着從剛纔開始維羅妮卡所說的話語，這超出他能理解層次的話題，已經讓他有些愣住，
“我從奪回菲斯爾德的那一刻就在困擾，除了穩固這個龐大的金融帝國，我究竟怎樣才能讓它再向上突破？”
“方然，你覺得這座城市怎麼樣？”
眼神裡帶着某種深層次的暗示。
“假如是方然你的話，更改我的行程也沒問題。”
我.你.這..我.
總感覺她這是當着自己的面在開車，但就是抓不着證據，面紅耳赤的徹底啞然，雖然不露骨但感覺更爲強烈，從拋出話題設置陷阱到最後揭穿，環環相扣的引出自己心中躁動，
面對這種自己這輩子也學不來的高級技巧徹底認輸，再次承認自己完全不是維羅妮卡的對手，
方然只能閉上眼睛心裡語無倫次，千言萬語最後憋成一個字。
幹！！！！！
合着你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還是跟我說的這個！
你這哪放棄了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