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克里斯什麼來頭?”劉崑崙拿起照片,盯着面目不清的克里斯,恨不得將他一眼看穿。
老馬修說:“根據法國特工的防衛等級來看,他是那種對歐美世界無足輕重但是需要看緊點的人物,克里斯.李雖然持有加拿大護照,但是長在中國,是從香港移民加拿大的華裔,他很像一個明星。”
“不,他不是明星,全球華裔明星我都認識,但他不是。”林海櫻也拿着照片認真端詳,“雖然罩得很嚴實,但輪廓在這兒放着,他不是明星。”
“他只是像,做事課不像明星,倒像是俄國超級富豪和南美洲毒梟的做派,我曾經被人跟蹤,我想他們大概是想把我做成鮑德溫先生那種狀態,可是並沒成功,然後我查了跟蹤我的車牌號,車是租的,租賃者付賬的信用卡是一張香港匯豐銀行發的萬事達卡,卡的主人叫黃丙坤,而這個黃丙坤是爲克里斯.李工作的,不得不說,他們事兒乾的很糙。”老馬修帶着鄙夷的笑容搖頭,“很業餘。”
“蘇格蘭場的案子結論也出來了,威廉.鮑德溫死於一場入室盜竊引發的即興殺人,CCTV拍到兩個印巴籍男子撬門進入他的寓所,很不巧鮑德溫忘帶了什麼東西返回家中,所以被他們殺了。”老馬修聳聳肩,“所以這案子沒法破了,蘇格蘭場警力不足,對這種案子向來是能拖就拖。”
劉崑崙一拍桌子:“無法無天,把這個克里斯抓起來審問不就得了。”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控他,不管是英國還是加拿大的警察都無權抓他。”老馬修說,“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完整的證據鏈。”
“那怎麼獲得證據呢?”劉崑崙問。
“還得再去保險公司。”
王海聰遇難死亡,最關心的莫過於保險公司,人是有保險的,飛機也有保險,而且都是在英傑華投保,飛機殘骸就存在保險公司的倉庫裡,有一個專門的空難調查組來鑑定飛機出事時的狀態,分析黑盒子裡的數據和音頻。
黑盒子是扛得住火燒水泡的儲存工具,也是飛機失事最重要的證據,但是這架塞斯納402的黑盒子竟然失蹤了,在保險公司防守嚴密的辦公室裡被人偷走,而保險公司爲了掩蓋這一醜聞選擇了保密,直到事主家屬找上門來才無可隱瞞。
案情更加撲朔迷離,黑盒子失蹤,這一方面的證據就無法完整,只能從口供入手,最關鍵的證人就是女明星。
可是英國警方沒有任何理由傳喚女明星,只能以私家偵探的方式進行調查,老馬修試着給女明星的經紀人發了郵件,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任何回覆。
“預約不了,看來只能親自登門了。”老馬修對劉崑崙說,並且得到後者的贊同。
“用我的方式。”劉崑崙說。
此時從國內趕到的第一批保鏢已經抵達,王化雲擔心兒女的安全,派來一組從香港僱傭的會說英語的保鏢,據說領頭的是原香港警方要人保護組退休的警官。但這些人做保鏢可以,主動出擊是不夠料的,而且滿腦子法制意識,不合用。
……
巴黎,夏爾.戴高樂國際機場,灣流公務機緩緩進入機庫,機庫門口站着的是手持MP5K*的西裝保鏢,他們是劉崑崙花錢僱傭的法國護衛公司的安保人員,全程保護主顧在巴黎的安全。
一輛加長奔馳S600整裝待發,前後都有厚重的悍馬車護衛,安保人員在鬧市區不會公然持械,但風衣下依然藏着槍支。
劉崑崙上了車,直奔香榭麗舍大街上的拿破崙酒店,但是車隊並沒有進入酒店,而是在戴高樂廣場繞了一圈駛回,然後回機場。
在他們繞圈的時候,女明星正坐在保姆車裡聽歌,她的經紀人和助理忙着監督服務生往車上裝行李箱,一水的LV行李箱大大小小七八個,一輛車都裝不下,得再叫一輛車專門裝運行李才行。
“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晚了航班怎麼辦?”女明星降下車窗,墨鏡蓋住半個臉,沒好氣的指責道。
“要不這樣,您先走,我帶着行李隨後到。”經紀人說。
“行吧。”女明星升起了車窗,保姆車先出發,只有助理跟在她身旁。
巴黎市區距離機場二十五公里遠,戴高樂機場是歐洲第二大繁忙的機場,路上車流衆多,行駛緩慢,而且不*全,據說有大巴車在路上開着都能遭到扒竊,下面行李艙的東西被人偷走,所以女明星比正常時間提前了一個鐘頭出發。
很不幸,今天巴黎堵車,尤其是去向機場的道路堵得很嚴重,據說發生了多起車禍。
“幸虧我提前了。”女明星說,她提前倒不是因爲擔心堵車,而是想在機場滯留一段時間,逛逛免稅店,畢竟巴黎機場的免稅店是名牌最雲集的地方,在香榭麗舍大街買買買了好幾天還是不盡興。
好不容易交通狀況好了一些,忽然一輛出租車變道的時候和保姆車發生了碰撞,司機立刻停車,出租車司機下來巴拉巴拉一通說,他是個北非移民,法語說的不怎麼地道,兩人雞同鴨講說不清楚。
“讓他快點,我還要趕飛機。”女明星有些煩躁了,今天似乎不太順利,助理下了車,用結結巴巴的法語說了幾句,好歹說清楚了,司機和對方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就要上車,可是車居然壞了,怎麼都打不着了。
“女士,可能你們要換一輛車了,現在打電話還來得及。”司機聳聳肩,根本沒打算掀開引擎蓋看看到底故障在哪裡。
女明星非常憤怒,在這條路上別想打到空載的出租車,再趕去坐火車或者巴士也來不及了,她讓助理打給經紀人,問她出發了麼,再多叫一輛車過來支援。
電話還沒接通,一輛奔馳車就停在旁邊,車窗降下,是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嫂子,怎麼了,車壞了?”劉崑崙問道。
女明星心說救星來的真及時,忙道:“你去機場麼,順路帶我一程。”
劉崑崙二話不說,下車手扶車門,做了個有請的手勢,至於助理,則拎着小號行李箱上了保鏢的車。
奔馳S600的車內空間寬敞,酒櫃裡還有純銀冰桶冰鎮着的香檳酒,劉崑崙倒了兩杯遞給女明星:“回國麼?”
“是啊,回國,你呢?”
“我也回國。”劉崑崙說,“巴黎的事情辦完了,我哥的項目我接手了,凡事有始有終,纔是他的風格。”
提到王海聰,女明星不禁黯然神傷,畢竟是同牀共枕一年多的情侶,在看着劉崑崙的面龐,更是觸景生情,這兩兄弟長得太像了,有種天然的親切感……而且,王海聰不在了,王氏財團的繼承人似乎就只剩一個了。
“你哪一個航班?搞不好我們同一個艙呢。”女明星呷了一口香檳,矜持的問道。
“那倒不會。”劉崑崙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和你肯定不是一個航班。”
車流行駛依然緩慢,但女明星卻不怎麼着急了,即便趕不上飛機也就是損失一張頭等艙的機票而已,倒不如多和王二少爺共度一段時光,她甚至暗暗希望堵得越厲害越好。
如女明星所願,這條路堵得水泄不通,她和劉崑崙聊得卻非常盡興。
“糟了,飛機趕不上了。”女明星看了看腕子上的百達翡麗女表說,手腕白皙光潔,手錶上的鑽石閃閃發光。
“沒關係,坐我的飛機。”劉崑崙說。
以女明星的聰慧,當然能夠猜到劉崑崙坐的是私人飛機,但是她還是要賣一個萌,瞪着無辜的大眼睛問道:“你的飛機難道不會晚點?”
劉崑崙爽朗大笑:“我不到,飛機不敢飛走,因爲是我自己的飛機。”
“那好吧,請問你的飛機還有多餘的位子麼?”
“有,但只有一個空位了,海櫻也跟我一起回國,還有我們的團隊,你知道,海聰出事後,父親給我們派了很多保鏢,非常討厭,可是沒辦法,只能帶着這幫廢物。”劉崑崙聳聳肩,滿臉不屑。
女明星看看前面後面跟着的悍馬車,心生羨慕,她雖然是明星,但在歐美沒什麼人認識,根本不需要前呼後擁的保鏢,再說歐美的安保費用也高,經紀人沒有這個預算,只能在國內僱一幫廉價的安保在商場裡招搖過市過過癮。
當車隊終於抵達戴高樂機場的時候,女明星的航班已經飛走了,他們的車隊駛入一個警衛森嚴的大門,這裡是私人飛機航站樓,一樣有海關和安檢,但都是專人服務,不用排隊,只需要坐在貴賓區喝着咖啡等候即可。
過了海關之後,安保服務並未結束,保鏢們一路將客人保護到機庫裡,高大威猛的白人黑人保鏢個個都有一米九身高,西裝筆挺,墨鏡酷帥,還有*哩,雖然女明星作爲王海聰的女朋友也沒少坐過這架灣流,但這一次體驗很不一樣,兩個字,刺激。
她預感會在飛機上發生一點浪漫旖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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