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波瀾

陳陽又問程明道:“是否屬實?”

程明點頭又搖頭道:“我也不知,都是小妹和這幾人給我說的,我也不知,我也不知……”

說到最後,也許是壓力太大,竟然大哭了起來。

陳陽頓時心裡有數,再拍驚堂木,扔下幾支竹簡,道:“大膽刁民,竟敢虛言誆騙本官!前來告狀,物證不在,人證不知真假,要你何用?每人給我打三十大板!”

當下頓時有早已有迫不及待地士卒上前去按住幾人,那羅能羅然幾人也都是身強力壯之輩,但怎麼比得上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士卒?頓時被按住,一個個地被打了起來,哀呼慘嚎之聲不停,聽得縣衙內外人羣都心生寒意。

錢師爺本來還在老老實實地看着,這時突然見到陳陽用刑,頓時就慌了起來,連忙走到陳陽身邊問道:“大人,這怎麼說得好好的,突然就用上刑了?”

陳陽接過身後楊帆遞過來的茶水,解釋道:“這幾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了,這是拿我當傻子耍嗎?是以先上三十大板再說,保管他們老老實實。”

錢師爺聽了這話不敢反駁,但心裡暗道,這三十大板打下去,人都要死了,能不老實嗎?

只是這時看到縣衙外紛紛叫好的人羣百姓,錢師爺又不敢再多說什麼言語,心道此時大堂內外,恐怕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覺得不該打,這還是他收了錢的緣故。

此時天色剛到正午,那幾人很快被打死,陳陽正準備說些什麼,錢師爺又道:“此時天色已晚,大人不妨明日再審如何?”

陳陽一笑,自然是同意了,笑道:“此言有禮,那就明日再審吧。”

說罷退堂,陳陽就回到了後院打坐修煉,此時陳陽也是樂得拖些時間,無他,只因爲多拖些時間,這事情也就發酵傳播的越快,他能夠得到的香火之力也就越多,如此纔好後面行事。

而此時在大西村,剛到正午,本來正是吃過飯要到田地裡勞作的時日,但今天村子裡的人卻都聚集到了村口,面色不虞,其中就有秦祥一個。

村子裡的男人大多是悶葫蘆,喝了酒能多說幾句,不喝酒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好在秦祥平日習慣了油嘴滑舌,此時就問道:“各位大哥小弟,那羅家供養妖孽,遭了天譴,活該他地裡的綠苗都枯了,只是我等作爲佃戶,沒有糧食收成,也就留不了一點餘糧,現在如何做得?”

這平崖縣的人許多都是羅家的佃戶,他們給羅家種田,到了收成之時,能勉強留下一點可以度日的餘糧,若是收成不好,也就一點餘糧都留不下來,可能會活活餓死。

但有了田種,好歹是個盼頭,現在連田都沒有了,莊稼都枯了,連個盼頭都沒有了,怎麼不讓這些人急了起來。

一時沉默,半晌後一個臉上爬滿皺紋的老農道:“爲今之計,只有讓羅家搗毀那靜樂真人的廟,才能平息天怒人怨,只可惜羅家不會聽我等的話,甚至我等還沒有走進去羅府,恐怕就要被打出去了!”

言語間,這些人已經認定了那靜樂真人是妖孽,實則這也不算難猜,畢竟羅家供奉的只有靜樂真人一家,這靜樂真人不是妖孽還能是何人?

只是這些人也不是真的傻子,知道自己要是想讓羅家剷除妖孽,那肯定是天方夜譚,白日做夢的事情,是以一時都是苦惱不已。

就在這時,秦祥心中卻是閃過一個念頭,這時就說道:“我們不妨報給新來的縣令如何?我聽說他鐵面無私,剛正不阿,要是和他說了,他一定能夠主持公道,剷除妖孽,平息天怒,給我們一條生路的!”

這卻是陳陽審郎秀一案的成果了,過去的縣令無不是羅家的傀儡,應聲蟲,只有陳陽能夠頂住羅家的壓力,秉公辦案,這時秦祥就對他有了信心。

實際上這也是陳陽的目的之一,他要的就是所有人都關注這件事,然後再所有人一起行動,似羅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小打小鬧是對他無可奈何的,非的出重拳,下猛力不可。

秦祥此言一出,衆人就有沉默了下來,半晌後那個滿臉皺紋的老農說道:“還是先等等吧,起碼先等出這件案子的結果再說。”

秦祥面上點頭,心裡如何不知,這些人其實是在等一個出頭鳥,但他卻在心裡下定決心,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餓得活不下去了,定會去找那縣令告羅家的狀。

原因無他,不是這秦祥的膽子特別大,而是他孤家寡人,無牽無掛,若是連自己的命都要沒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而此時與這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平崖縣的其他的地方,羅家的人還恍然未覺,甚至下人們都沒有將此事報上去,因爲這種事情在羅家幾百年的歷史裡,實在遇到的太多,不要說只是莊稼枯黃,就算是十年沒有收成,也餓不死羅家的任何一個人。

但事件的另一個主角,靜樂真人,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在靜樂山上的靜樂觀,觀裡一個密室裡,坐着一個長着綠色眉毛的人,他眉眼細長,臉色烏青,還分佈着幾片黑鱗,雙眼綠油油,瞳孔似蛇瞳,即使只是坐着,也與常人等高,若是站了起來,怕不是得丈許高長。

話說這靜樂真人,幼時還是一條水蛇時,就有靈性顯出,當時它被那羅家祖先捕捉之時,尚且懵懂無知,後來被羅家祖先用青蛙小魚投喂,就漸漸地與其親近了起來,成了羅家祖先的玩物。

後來這水蛇就被羅家祖先放於臥室之內,可以自由爬行,有一回羅家祖先巧取豪奪了一顆明珠,爲了慶祝此事,就喝了個酩酊大醉,這水蛇受到吸引,就爬到羅家祖先懷裡,一口吞下了明珠,等羅家祖先醒來找不到明珠,得知是水蛇吞了之時,就想殺蛇取珠。

可這水蛇通靈,留下淚水,畢竟是多年玩伴,羅家祖先也就放過它。其後水蛇越長越大,毒性也漸漸增強,縮小躲到羅家祖先身上,幫其多次剷除競爭對手,逃過多次截殺,是以羅家祖先臨死之前,讓其護佑羅家,羅家也同樣要供養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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