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麗被打的頭一偏,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幾道紅印,臉迅速地腫了起來,嘴角有血絲流了出來。
“你敢揹着我找野男人?說,那個野男人是誰?”安風咬着後牙齒,一字一頓地對姜麗說道。
“我沒有。”姜麗緩緩地擡起頭看着安風。
“直到現在了你還在爲那個男人狡辯,那你說,外面的那些是怎麼回事?”安風手指着外面,臉上一片冰冷。
“我不知道是誰,卡片是也沒有寫名字。”姜麗盯着安風的眼睛看着安風。
他不信任她。
她爲他做了那麼的事,他居然不相信她。
他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她?
姜麗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卻比不上心裡的疼痛,她整個人如同墜入冰冷的冰窟窿之中,凍得她渾身上下直打哆嗦。
“好,真好。”安風盯着姜麗的眼睛緩緩點頭,慢慢轉身,接着反手又給了姜麗一個耳光。
“從這裡可以看到對面的咖啡廳,你上午急匆匆地進去又急匆匆地出來,你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一個人。”安風指着偌大的落地窗恨聲說道。
姜麗啞口無言,另一邊臉又迅速地腫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這一切全落在安風的眼裡。
她想怎麼解釋,安風纔會相信她呢?
或許不管她怎麼解釋,安風永遠都不會相信她。因爲在他的心目中,他永遠只相信他自己一個人。
“那個男人是誰?”安風面無表情地看着姜麗,再一次問道。
姜麗的眼前閃現何鑫的笑臉。他的笑容很燦爛,就像一縷陽光直直地照進她的心裡,讓她感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些許溫暖。
她又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從來沒有人給她送過早餐,也從來沒有人給她送過花。跟了安風這麼多年,她永遠是付出的那一方。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被人關心。
被人關心在乎的感覺真好。哪怕這只是一場陰謀,她也感到是溫暖的。
“沒有男人。”姜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看着安風,平靜地說道。
“好啊,你居然爲了他對我撒謊了?姜麗,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我告訴你,最好不好讓我知道是誰,不然的話,哼!”安風的話沒有說完,陰冷冷地看了一眼姜麗,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臉上顯現一絲狠厲。
姜麗的心微微一顫,緊抿着嘴巴不說話。
“滾出去,今天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回去等着我。”安風臉上一片厭惡,對着姜麗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身向辦公桌走去。
“是。”姜麗面無表情地說道。
自始自終沒有流一滴眼淚。
安氏集團大門口,姜麗的身影剛一出現,何鑫就如同鬼魅一樣從旁邊跳了出來,手裡抱着一個大大的玩具熊。
“花不喜歡,這個東西你喜歡嗎…”何鑫把玩具熊送到姜麗的面前,腦袋從後面伸了出來,在看到姜麗一臉紅腫,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間憤怒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他打的嗎?我上去找他理論。”
何鑫把玩具熊向姜麗的懷裡一塞,擡腿就向大門衝去。
“你別添亂了好不好?”姜麗大驚,一把抓住何鑫的胳膊直接拽着他向停車的地方走去,黑着臉把何鑫塞進車裡,把玩具熊扔在後座上快速地駕車離去。
何鑫看着姜麗紅腫的臉,心裡涌出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自責。
“是因爲我,他纔打你嗎?”何鑫難過地問道。
“你去哪裡?我送你。”姜麗沒有回答何鑫的話,而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去醫院,你的臉需要上藥。”何鑫用嚴肅的語氣對姜麗說道。
“你去什麼地方?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只是以後別來煩我就行了。”姜麗板着一張臉說道。
心,莫明一暖。
“靠邊停車。”何鑫突然對姜麗說道。
姜麗從後視鏡看了何鑫一眼,有些不解,但還是把車緩緩地停在路邊。
何鑫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後來到駕駛室打開門,冷着臉對姜麗說道:“下車。”
“你又發什麼瘋?”姜麗無奈地看着何鑫。
“讓你下車你就下車,哪裡那麼多的廢話?”何鑫有些怒了,俯身彎腰解開姜麗的安全帶,把她拽了下來推到後座上,關上門,自己則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向前駛去。
這個過程,姜麗自始自終沒有說話,她倒要看看何鑫帶她去哪裡。
何鑫駕着車直接駛到醫院,停好車,打開門走了下來,又打開後座的門,“下車!”
姜麗擡眼看了一眼何鑫,身體一動也不動。
“我說過我不要來醫院。我也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姜麗面無表情地說道。
“怎麼就那麼倔呢?”何鑫看了一眼姜麗,搖頭嘆了一口氣,伸手直接把姜麗從車上抱了下來。
姜麗的臉一下子紅了,她開始掙扎,“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別動,要是掉下來,我可不管。”何鑫關上車門,鎖上車,抱着姜麗向醫院走去。
姜麗不動了,擡頭看着何鑫,從這個方向她只能看到何鑫的下巴。這是一張還略顯稚氣的臉,下巴上有些許鬍子渣,顯示着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姜麗忽然有點想哭了。
真的,在安風扇她耳光的時候,她的心裡只是委屈卻從來沒有想到哭,但是現在,她真的想哭。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關心她。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進去了。”姜麗強忍着酸意對何鑫說道。
何鑫低頭看了一眼姜麗,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姜麗放了下來。“醫院裡是不是有他的眼線?”何鑫問道。
姜麗抿着嘴脣沒有說話,但卻輕輕地點點頭。
“那我去車上等你。”何鑫對姜麗說道,怕她誤會,又追了一句,“不是我不陪你進去,我是怕給你添麻煩。”
姜麗默默地看了一眼何鑫,什麼也沒說,擡腿向醫院走去。何鑫去了了她的車上等着。
在車上,何鑫的手又摸到那張u盤,心微微一動。
她只不過是一個爲愛迷茫的傻女人,是時候該還給她了。
何鑫微微嘆了一口氣,把u盤拿了出來,在手裡把玩。
大約三十分鐘以後,姜麗從醫院裡走了出來,手裡提着一個塑料袋,裡面裝了一些藥膏。
姜麗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何鑫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把u盤遞到她的面前。
“什麼?”姜麗看着何鑫,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照片。”何鑫老老實實地回答,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姜麗一把奪過何鑫手裡的u盤,緊緊地攥在手裡,略有些興奮地說道:“這是真的嗎?”
何鑫衝着姜麗點點頭。
姜麗興奮的同時,又感到有些疑惑,她的眼睛看着何鑫,不解地問道:“爲什麼要把它還給我?你們用它來要挾我的,迫於無奈,我肯定會答應你們的一些條件和要求。”
“我從不屑用這種方法。”何鑫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姜麗說道,“如果因爲我而讓你受了委屈,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姜麗的心一動,不敢看向何鑫的眼睛,她把臉邁向窗外,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道:“你把u盤給了我,他們不怪你嗎?”
“我本來就不贊成他們這樣做,也不認可。雖然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太卑鄙了,對你也不公平。”何鑫對姜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那你們就使美男計來誘我上當?”姜麗突然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鑫。
何鑫的耳根子一下子熱了起來,臉微微有些泛紅,看了一眼姜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沒有想到美男計。”
“還說沒有,你看你臉都紅了。”姜麗不屑地看了一眼何鑫,啐了他一口。
何鑫不說話了,臉卻更紅了。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姜麗忽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肯定會很慘很慘。”
“如果他再打你,你告訴我,我一定找他去,一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去打一個女人?”何鑫非常氣憤地說道。
姜麗的心裡泛起絲絲異樣,抿着嘴巴看了一眼何鑫,微微低下頭不說話。
“我下車了,路上小心點,藥記得抹上,還有不要和他硬碰硬,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何鑫絮絮叨叨像一個老媽子交待一番,這纔打開車門下了車。
姜麗又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何鑫真的很煩,羅裡羅嗦讓人聽着煩,可是在姜麗的耳朵裡卻是倍感到溫暖。
她有多少年沒到這種羅嗦的話了?
好像自父母出車禍去世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在她的耳邊羅嗦了。何鑫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親人,一個弟弟一樣,讓她的心暖暖的。
姜麗看了一眼手中的u盤,又看了看何鑫漸漸消失的背影,在車裡靜靜地待了一會兒,這才發動車子駛離了。
安風比姜麗先一步到,一打開門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一個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姜麗。
姜麗的車剛下駛入小區,就看到了安風的車子。她的心驀地一緊,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玩具熊,又看了一眼手中的u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好車子急步向樓上走去。
安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原來就沒有一絲笑容的臉,現在越發冰冷了。
姜麗剛把門打開,還來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了,一個菸灰缸直直的就朝着她飛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讓了讓,菸灰缺掉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不是讓你早點回來嗎?去哪裡了?是不是找男人去了?”安風緩緩起身,轉過頭陰沉着一張臉看着姜麗。
“我去醫院拿點藥。”姜麗看着安風的樣子,忍不住心裡一顫,她吐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道。
安風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姜麗,似在猜測她到底說的是真是假,當他看到姜麗手中的袋子,陰沉沉的臉這才稍稍好看一點。
“臉還疼嗎?”安風問道。
姜麗搖頭,“不疼。”
“過來。”安風對着姜麗招了招手。
姜麗遲疑了一下,把手中的袋子放在鞋櫃上,踩着高跟鞋向安風走去,在離安風約五十公分的地方站定。
安風手一伸一把拽住姜麗的胳膊,將她拉入懷中,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姜麗。
姜麗疼的一吸。
安風的吻對她來說,一直就是期待的,一直讓她悸動,可是今天姜麗不知怎麼地卻突然感覺到安風的吻對她來說,是那樣的煎熬。
姜麗不敢掙扎,閉上眼睛裝出一副享受的樣子。因爲她知道她越是掙扎安風就越會使勁地折騰她。
這是她跟了他多年得到的經驗。
“衣服脫了。”安風突然放開姜麗,冷聲對她說道。
姜麗輕咬住下嘴脣,擡手開始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直至一件不剩光溜溜地站在安風的面前。
“我的。”安風對姜麗命令道。
姜麗知道安風是想給她懲罰,但是她不敢也不能違抗,帶着屈辱慢慢地把手伸向安風,一件件地把安風的衣服脫掉。
“賤貨。”安風突地罵了一聲,一把拽住姜麗的頭髮逼着她跪在地上,把她的頭按在雙腿間。
……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天早已經黑了下來,安風早已經走了,姜麗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牀上。
她愣愣地看着房頂了,一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地捂着臉嚶嚶地哭了起來,這一哭不打緊,一直哭得天昏地暗,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化成眼淚流出來,一邊哭着一邊把牀上的被子被單全扯了下來,扔在地上。
這裡有另外一個女人的氣息。她與另外的一個女人在同一張牀上與同一個男人辦同樣的事情。
她嫌髒。
姜麗披頭散髮光着身體衝進了浴室。看着鏡子中那個狼狽不堪的,滿臉紅腫,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自己,忍不住順着牆壁緩緩下來,抱着腿痛哭不止。
她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那個他,還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嗎?
姜麗第一次開始審視這段視爲生命的感情。第一次在心中對自己的付出開始懷疑,第一次在心中問自己這麼做值不值得。
姜麗哭過之後慢慢地站了起來,打開花灑開始清理自己。
……
安少今天晚上很得意。
佳人在身邊,他能不得意嗎?
晏晨一點睡意也沒有,枕頭墊在腰下,側過臉看着安少,說道:“老公,我已經在牀上躺了近一個禮拜了,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我想明天去公司看看,我怕安風把公司給糟蹋的不像樣子。”
“別跟爺廢話,醫生說需要躺半個月,等半個月以後再說吧!”安少側過臉看着晏晨,一副不耐煩。
“可是…”
“別跟爺可是,聽醫生的還是聽你的?身體重要知道嗎?”安少越發不耐煩了。
“我只是想去看一眼,什麼也不做。”晏晨無可奈何地看着安少。
受了傷還依舊那麼霸道,根本不給別人說話解釋的機會。
“女人,你大可放心,安風現在一心想要證明他比爺強,他會拼了命地工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等過完年身體養得好好的,你再去收拾他。”
“後天就是年三十了,我想陪奶奶過個年。”忽地晏晨嘆了一口氣,眼睛盯着房頂,幽幽地說道。
安少抿着嘴脣一言不發,眼睛暗了暗,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女人,爺想上洗手間了。”突地安少怪叫一聲,打破了一室的沉悶。
晏晨滿臉黑線。
“剛剛不是纔去過嗎?”
“是啊,剛剛爺是去過,但是爺現在又想去了不成嗎?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沒說不能去,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晏晨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拄着柺杖來繞到安少的牀邊,頗有些費力地把他扶下牀,順手一旁的柺杖塞到他的手裡。
這一對難夫難妻,互相攙扶着向洗手間走去。
晏晨最煩的就是安少的這點,那變態的潔癖,死活不用便壺,非得要去洗手間,這不是折騰人嗎?
晏晨又無可奈何。
對於一個有潔癖,性子又倔強的人,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讓他憋着吧?
晏晨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還有些疼痛,她一步步地小心陪着安少去洗手間,站在門口臉向着外面。
安少看晏晨有些眼疼。都老夫老妻的有什麼沒有見過?現在還害羞?沒看到了他現在不方便站都站不穩嗎?也不過來搭把手。
“女人,你沒看到爺差一點摔倒嗎?”安少不滿地衝着晏晨叫了一句。
“不是還差一點嗎?看着在呢!要倒的時候我自然會扶着你。”晏晨看安少完事了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向外面走去。
安少被晏晨的話噎得一句也說不出來,心肝肺氣得生疼。什麼時候他受過這種待遇了?
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
安少在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由着晏晨扶着上牀躺下,然後開始生悶氣。
“生氣啦?”晏晨在安少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小心眼眼的男人。
“別理爺,爺現在煩着。”安少受傷了,他扭過腦袋不去看晏晨。
“行了,彆氣了,我錯了。以後我會全程扶着你,寸步不離,直到你痊癒,你覺得如何?”晏晨陪着笑臉看着安少。
安少忽地輕過臉看着晏晨,問道:“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睡吧!好好休息,爭取身體早點恢復,一天到晚待在醫院裡,快把人悶瘋了。”晏晨替安少掖了掖被子,自己繞到另一邊脫掉鞋子上牀睡覺。
這一夜兩人相安無事,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醫院裡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伍纖靈。
伍纖靈這陣子倒黴透了,過得很慘。從前的風光一去不復返。現在遭到公司的雪藏,不管是什麼活動她一概沒有參加的份,就連現在熱播的電視劇電影廣告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全部紛紛撤銷。
以前如雪花般的廣告現在是一個也接不上。
忙碌的生活一下子靜了下來,這對於習慣了燈光習慣了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的伍纖靈來說,這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難受。
她知道她是被封殺了。
據瞭解,這個封殺的命令是安少所下。
伍纖靈牙咬得吱吱響,眼中一片恨意。是晏晨,肯定是晏晨因爲出車禍的事情怪罪於自己,在安少的耳邊吹枕邊風把自己封殺了。
伍纖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自把那股怨恨壓了下去。現在不是和晏晨鬧翻的時候,她還需要晏晨的幫助,她還要重返娛樂圈。
伍纖靈手裡提着一個果藍向晏晨的病房走去。在那裡她沒有找到晏晨,問過護士,這才知道,她搬到重症監護室和安少一起住去了。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夫妻恩受嗎?伍纖靈在心裡鄙夷地啐了一口了,身子一轉,踩着高跟鞋向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
重症監護室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陸塵昨天晚上回家了,何鑫還沒有到,伍纖靈就這樣暢通無阻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直接推門而入。
晏晨立刻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着這個不經他們同意的不速之客。
“纖靈,是你?”晏晨看到伍纖靈,眼底明顯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安少一眼,看安少還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牀上,她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還好。
晏晨鬆了一口氣。
“晏晨,你的身體好一點沒有?”伍纖靈找個地方把果籃放下,來到晏晨的牀前一臉關心地看着晏晨。
心裡實則是樂開了花。
活該!伍纖靈在心中恨恨地說道。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和得意。
你以爲老天爺會一直站在你這邊嗎?呵呵,老天爺也是有眼的,一個人的好運氣不是一直都有的。
晏晨啊晏晨,你真是活該,呵呵!
“好多了,你怎麼來了?”晏晨看着伍纖靈淡淡地笑了笑。
“我也是看報紙才知道你流產的事情,你說你也真是的,一點都沒有把我當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不想着通知我,我正好這段時間閒着沒事幹,可以過來陪你說說話,省得你一個人悶得慌。”伍纖靈一臉嗔怪地看着晏晨。
晏晨笑笑,不說話,臉上明顯有疏遠之意。
伍纖靈假裝看不出來,自顧自地埋怨了晏晨一番,又把視線投在安少的身上,臉上的表情顯得特別難過和悲傷。
“安少還沒有醒來嗎?”伍纖靈壓低聲音哽咽地說道,眼中有淚花在閃爍。
如不是時機不對,晏晨真想爲伍纖靈拍拍巴掌喝一個彩。這伍纖靈真不虧是演員出身,這眼淚說來就來了。看這楚楚可憐的樣子,眼淚含在眼中玄而欲滴,要掉不掉,看着就讓人倍覺心疼。
“到現在還沒有醒。”晏晨的視線從伍纖靈的臉上挪開,移在安少的臉上,微微嘆了一口氣。
“醫生是怎麼說的?”伍纖靈吸了一下鼻子,帶着哭腔說道。
“有可能三五天會醒來,有可能一個月會醒來,還有可能從此再也不會醒來了。”晏晨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說道。
“安少真是太可憐了!”伍纖靈一聽晏晨這樣說,眼淚終於忍不住從臉上滑落了下來,小聲地哭泣。
晏晨的眼裡頗有些不耐煩,冷眼看着伍纖靈。
如果沒有以前發生的事情,晏晨說不定還會感動,但是現在,對於別有用心的伍纖靈,晏晨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安少自伍纖靈一進門就醒來,他緊閉着雙眼假裝昏迷不醒,聽到是伍纖靈的聲音,心裡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
這個賤女人怎麼又來了?她是嫌對她懲罰還不夠嗎?
安少有些躺不住了,他聽到伍纖靈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恨不得提着她的衣領子把她丟出去。從此整個世界就清靜了。
安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晏晨立刻發現了,知道他現在極其不耐煩。
“纖靈,你別哭了,醫生交待安少需要靜養,你這樣不利他的恢復。”晏晨對伍纖靈說道。
伍纖靈的哭聲戛然而止。
“對不起,是我一時控制不住。”伍纖靈向晏晨歉意地說道。
晏晨在心中苦笑,她是不是該感謝伍纖靈的真情流露呢?
他們的感情得有多深厚啊!
“晏晨,你吃過早點沒有?沒有吃的話我下去給你買,你想吃什麼,你告訴我。”伍纖靈擦擦眼淚對晏晨說道。
“不用麻煩你了,一會兒有人會送過來。纖靈,就不用你費心,我和安少都沒事,你回去吧!別耽誤你的工作,你現在可是大忙人。”晏晨對着伍纖靈下了逐客令。
“我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工作?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了。”伍纖靈假裝沒有聽到晏晨的不快,也不去看晏晨不耐煩的臉,微低着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晏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過,安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晏晨甚至已經隔着被子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
安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只怕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壞脾氣就要爆發出來了。
“纖靈,我有些餓了,麻煩你給下去買一碗粥吧!”晏晨趕緊對伍纖靈說道。
“好,我這就下去。”伍纖靈不疑有他,向晏晨點點頭,抓起身邊的皮包踩着高跟鞋“咚咚”地向外走去。
門關上,房間裡頓時清靜了下來,晏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她現在都點佩服伍纖靈了,這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簡直就是非人類。
安少霍地睜開眼睛,眼中的怒火一覽無遺。
“老公,別生氣,跟這種生氣不值得。”晏晨搶在安少沒說話之前趕緊說道。
“現在怎麼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安少眼裡一片厭惡。
是嫌對她的處罰不夠嗎?
“她是你的愛慕者。”晏晨啞然失笑,對着安少打趣。
“嘔!”安少胃裡一陣噁心,一陣乾嘔。
晏晨不說話,眼睛看向別處。
安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胃裡那股不適消失了以後,他斜着眼睛冷冷地看晏晨,咬牙切齒地說道:“死女人,你是不是欠收拾?不長記性是不是?”
晏晨訕訕一笑,“下不爲例,以後再也不說了。現在還是趕緊把她給解決了。她一會兒要是再回來怎麼辦?我可不想再看到她了”
晏晨賠着笑臉對安少說道。
“她再也不會來了。”安少冷冷地說道,讓晏晨把手機遞給他,對撥了一個電話,交待了幾句,便把手機掛了。
“好了,她不會再出現了。”安少把手機遞給了晏晨。
“這樣最好,睡覺。”晏晨把放在牀頭櫃上,打了一個呵欠,又縮回被子裡。
……
伍纖靈買好早點回來,還沒有走到重症監護室就人給攔住了。
“你們幹什麼?”伍纖靈看着眼前兩個男人說道,口氣十分不悅。
“伍小姐,安少和安太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還是請回吧!”其中一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對伍纖靈說道。
“我是給晏晨買早點的,我和她是好朋友,我進去把早點送給她我就離開了,我絕對不會打擾他們的休息。”伍纖靈舉了舉手中的早點,對着那名男人展開一個自認爲最爲迷人的笑容,眼睛微微上挑一下。
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直接從伍纖靈的手中接過早點,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地說道:“我們會替伍小姐把早點送進去,也會把伍小姐的心意轉達給安太。伍小姐,你還是請回吧!”
“你們…”伍纖靈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她的心裡也明白,這也是晏晨的安排,她就是見不得她好。
伍纖靈的心裡忿忿不平。只可惜安少還沒有醒來,如果她向他說幾句好話,裝裝可憐,他一定會解了自己的封殺令的。這一切全是晏晨的錯。
賤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伍纖靈在心中狠狠地說道,臉上有些扭曲,踩着高跟鞋轉身離去。
那兩名男人看了看伍纖靈的背影,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露出一片鄙夷來,電視上那麼高貴的女人,在現實生活中也不過如此。
“你吃過早點了沒有?”拎早點的男人舉着手中的早點對同伴說道。
“還沒有。”
“那還等什麼?走,吃早點。”
兩個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把伍纖靈帶來的早點打開,兩個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伍纖靈踩着高跟鞋向醫院外走去,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她恨不得把晏晨的臉給抓花,看她還怎麼得意。
伍纖靈越想越氣,步子越走越快,在醫院大門口,差點與一個病人撞上。
伍纖靈是公衆人物,平時注重的就是表面工作,她沒有發火,而是立刻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對不起,是我走路沒看路,讓你受驚了。”伍纖靈低着頭向那人道歉。
“沒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到伍纖靈的耳裡,伍纖靈聽着有些耳熟,擡眼一看。
果然是熟人,安健陽。
“安叔叔,怎麼是你?你怎麼啦?”伍纖靈看着安健陽身穿病服,一臉憔悴的樣子,趕緊上前扶着安健陽,一臉關心地問道。
自從安瑞跳樓自殺,安健陽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當場心臟病發作,幸虧搶救及時,要不然人早就沒有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安健陽的身體慢慢地恢復了,今天看外面天氣還好,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碰到了伍纖靈。
對伍纖靈,安健陽並不陌生。緋聞女王,性感女神,最近風頭頗盛的一個明星,好像和晏晨是大學同學,晏晨和安少結婚的時候他見過她。
漂亮的女人讓人無法忽視。
“心臟病犯了。”安健陽對着伍纖靈微微笑了笑。
“這樣啊!怎麼不躺在牀上多休息呢?安叔叔,我扶你回病房吧!”伍纖靈對安健陽超乎異常的熱情。
“不用了,我還沒有虛弱到這種地步。”安健陽婉轉拒絕。
“我反正也沒事,還是我扶你。病房在哪邊?”伍纖靈不容安健陽拒絕,緊緊地挽着安健陽的胳膊就向前走。
安健陽有些架不住伍纖靈的熱情,最後只好讓伍纖靈送自己回病房。
一到病房伍纖靈就不走了。她先是扶安健陽上牀躺好,接着搬了一張椅子在他的牀邊坐下,順手從牀頭櫃拿出水果刀和一顆蘋果,然後爲安健陽削蘋果。
安健陽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和伍纖靈不熟。
“纖靈啊,你還是回去吧!我這裡有人照顧。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裡,你去忙吧!”安健陽對伍纖靈說道。
“我沒事,我陪叔叔說說話。”伍纖靈嫵媚一笑,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安健陽,“叔,吃一個顆蘋果。”
安健陽盛意難卻,從伍纖靈的手中接過蘋果,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咬着。
“叔,心臟病不能生氣,不能激動,一定要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還不能急躁,這樣纔有利於病情恢復,光靠藥物治療是不行的。叔,你看你這麼眉頭皺的,是不是有什麼心思啊?”伍纖靈看到安健陽眉頭緊鎖,伸的就去撫平他雙眉之間的皺紋。
安健陽是何許人也?年輕的時候他幾乎是在女人堆是打滾過來的,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勾引方式他沒見過?
伍纖靈擺明了這是想要勾引他。
安健陽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伍纖靈。對伍纖靈有些琢磨不透了。
他近六十了,身體也不好,在安氏早就沒了職位。伍纖靈風華正茂,事業如日中天,她能看上他什麼?
安健陽近日不看娛樂報,壓根不知道伍纖靈被封殺的事情,是故有這樣的想法。
伍纖靈有自己的想法。
安健陽雖說年齡快六十了,但是他平時保養的好,再加上他人本身就長不差,看起來就像四十五左右的人,一點也不顯老。
安少那邊已經沒有指望了,如果把安健陽給勾上,這以後的日子也好過。安健陽雖說老了不管事了,但是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本市還有一點人脈的,更重要的是,這是安家人,有安家人做後盾,還有誰敢瞧不起她?嗯——
伍纖靈這樣想着,對安健陽更加殷勤了,一會兒拿毛巾給安健陽擦手,一會兒又給他擦臉,午飯還特意到外面炒了幾個菜,與安健陽邊吃邊聊,熱鬧異常,熱情異常。
安健陽自從韓憶的事情敗露以後,臉上少顯露出笑容,但是今天,卻也是異常的高興,笑容不斷,笑聲不停,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題外話------
給安少找了一個後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