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突然清醒過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在吃一驚,有人歡呼有人憂。一時之間一股暗流隱隱地流動起來。
安風在得到安少清醒過來的消息之後,砸了手機了,折斷了好幾支筆。
他怎麼能醒過來呢?老天實在是太不長眼了,爲什麼不讓他一直睡下去呢?安風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自從安少醒來以後,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氣壓一直很低。
要說安少醒來,最高興的莫過於晏媽媽,跑醫院的次數猛地增多,頓頓給安少弄一些好吃的。因爲之前安少是傷到了腦袋,晏媽媽頓頓給安少燉豬腦吃。
安少看到那種就想吐。豬腦?吃了估計變得跟豬一樣笨了。當然,這些東西安少從來不沾,這就便宜了晏晨,全進了晏晨的肚子裡。
晏晨叫苦不迭。誰說傷了腦筋吃豬腦就能補過來的?
晏晨從側面提醒過晏媽媽好幾次,但是晏媽媽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依舊每天早早地去集市買好豬腦然後小火慢燉,最後趕在午飯前送來。
晏晨無奈地等到晏媽媽走了以後把豬腦吃下,她說她感覺最近腦子有些不好使了,估計吧就是吃豬腦吃的。
安寧最近跑醫院的次數明顯地多了,沒事的時候就坐在安少的面翻來覆去講如何整伍纖靈的事情,說到精彩之處,安寧總是忍不住開懷大笑。每每到了這個時間,安少就讓人把安寧給趕出病房。
安老太太來醫院看過幾次安少。來了什麼也不說,就是在安少的病牀前坐一坐,用手拍拍安少的手,眼中一片欣慰。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安少一定會自己的失望的。
安風也曾來到醫院看過安少,送了鮮花和水果。
但是沒有和安少任何片言紙語,安少假裝沒看到他,不論他說什麼,他就是抿着嘴巴不說話也不接腔。
晏晨最近吃腦吃多,人變笨了,也不知道如何接安風的話,病房裡就這樣處於這種尷尬的氛圍,一直到安風覺得沒什麼意思,起身離開,這份寂靜才被打破。
“這些都扔了,扔的遠遠的,爺看着眼疼。”安少指着安風送來的鮮花和水果一臉蛋疼的模樣對晏晨說道。
“爲什麼要扔?”晏晨邊和安少說話邊把花插進花瓶,拍拍手,高興地說道:“看,多漂亮啊!”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眼中全是不屑,“你最近是豬腦子吃多了吧!他送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趕緊給爺扔了。”
晏晨皺了皺眉,“人看着的確是很討厭的,不過這東西嗎扔了多浪費,這花放在房間裡增添一點美感,這水果送給別人,做一個順手人情,這兩全其美多好的事情啊!”
晏晨說完不去理安少染上黑色的俊臉,提着水果去了病房外面,不一會兒的功夫又空着雙手回來了。
“你也不怕別人吃了中毒了?”安少沒好氣地從鼻孔裡冷哼一聲。
“他又沒有吃豬腦,怎麼會幹什麼愚蠢的事情呢?”晏晨挑了挑眉毛對安少說道。
安少一時氣結,颼颼地給晏晨飛了幾個眼刀子,頭一邁,傲嬌的不理晏晨了。
“哎,帥哥,有事和你商量。你說你清醒過來了,現在是不是該把股份轉讓給你了?”晏晨捅了捅安少說道。
安少轉過頭看着晏晨,眼中全是不悅,“女人,你沒看到爺現在還動彈不得嗎?”
“腿是不能動,不過拄着一個柺杖不是能走嗎?我相信,只要你現在出現在公司裡,董事會那些人就會擁你當安氏集團總裁,安風呢只有乖乖下來了。”晏晨笑呵呵地說道。
“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安少還是覺得晏晨豬腦吃多,變笨得不只是一點點。
安風會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嗎?他絕對不會甘心把好不容易爭來的位置乖乖地拱手認給安少,只怕現在他正在極力拉攏那些老東西們,讓他們同意而且相信,只有他當上總裁,才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先休息一段再說吧!”安少瞟了一眼晏晨,懶洋洋地說道,說完輕輕地閉上眼睛,小憩。
晏晨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吧到口的話又咽了下去。算了,反正事情也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既然安少想休息那就讓他休息一頓時間再說,她呢,這段時間也就再辛苦辛苦些。
在安少修養的這段時間裡,安健陽終於回來了。
何鑫和晏晨去機場接的他。安健陽在看到何鑫和晏晨的那一剎那間,臉上明顯的有些失落。
“纖靈呢?她怎麼沒來接我?”一上車,安健陽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何鑫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晏晨。
“爸,她有事,來不了。”相反,晏晨一副很淡定的樣子,眼睛直視着前方,淡然地說話。
安健陽的心裡隱隱有些舒服。他去美國動手術,她接拍廣告,他雖然不快,但是一想到這是伍纖靈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就認了。以前說好一天一個電話,纔開始的確是一天是一通電話,可是到後期,伍纖靈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了。
安健陽在美國度日如年,他在心中在猜測,猜測伍纖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伍纖靈另有新歡了。
這只是一種猜測,安健陽不願意向哪方面想去,但是止不住腦子一直向那個方向想,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安健陽給家裡的打電話,讓他們對伍纖靈說,他回來了,她去接機。
但是,她還是沒有來。
安健陽心中的不快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坐在車上有些坐立不安,他現在恨不得飛回去,問問伍纖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偏偏,車子像蝸牛一樣慢慢地在馬路上行駛,這讓安健陽心裡大爲光火。
“爸,安靜醒過來了。”晏晨扭過頭看着安健陽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安健陽先是一愣,接着一臉高興地說道。
“那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安靜?”晏晨又問道。
安健陽的臉上有一絲猶豫,隨後向晏晨點頭,“那是當然,安靜醒來是大事,一定要去看看。”
晏晨把安健陽臉上的猶豫看在眼裡,心裡微微嘆息一聲,在安健陽的心裡,兒子抵不過一個女人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有這樣的父親,晏晨真心覺得也是醉了,心裡爲安靜和安寧微感到有些不幸。
車子換了方向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院裡,安健陽與安少靜靜地待在vip病房裡,晏晨和何鑫在外面等着,把空間留給這一對父子。
安少的鼻孔朝天,眼睛盯着天花板,對安健陽是赤果果的無視。
安健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臉上。這段時間他好像長胖了一些,因爲一直待在病房的原因,安少的肌膚顯得有些蒼白。
“你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苦了晏晨了,以後對她好一點。”沉默半響,安健陽終於開口了。
“爺的女人,爺不對她好,誰對她好?”安少覺得安健陽在說廢話,這是應該的,必須的,一定的。
安健陽被安少的話堵得沒話說。
病房裡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安健陽起身準備離開,“你好好地養身體,我們都等着你早日康復。”
安健陽這是說得真心話,不管怎麼安少怎麼他,甚至都不叫他一聲爸爸,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兒子,他希望他一切都好好的。
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無關其他。
安健陽走了,走得有些急,安家還有他放心不下的人,他想早一點趕回去。
晏晨對阮飛交待幾句,與何鑫一起送安健陽回家。
安健陽一回到家,顧不得許多立刻向二樓的房間奔去,晏晨慢慢地跟在後面。
慢悠悠地走着,微低着頭。
安健陽推開了房間的門,“纖靈!”他滿心歡喜地叫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安健陽發出的聲音僵在空中,他一臉迷惑不解,心裡隱隱地感到不妙。
“纖靈到底去哪裡?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健陽轉身看着晏晨,語氣不由自主地嚴厲了起來。
“她走了。”晏晨一臉平靜地看着安健陽,淡淡地說道。
“胡說,她那麼愛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看看,這衣櫃裡還有她的衣服,她根本不會拋下我離開。”安健陽的情緒有些激動,略提高聲音對晏晨說道,臉微微有些漲紅。
晏晨在心中嘲諷一笑。
愛?伍纖靈懂得愛嗎?如果她真的愛安健陽,她的下場就不會那麼悽慘。在她的眼裡,只有交易,她根本不懂愛,她愛的永遠只是她自己。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澈的眼睛看着安健陽,緩慢地說道:“爸,你說得沒錯,她是不會離開你,離開安家。她是失蹤了,我們派出了很多的人,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也已經報案,警察也在幫忙找,一有消息立刻會通知我們。”
安健陽聽後身體一陣搖晃,似有些站定不穩,後退一步,靠在門上,心臟的位置隱隱有些作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千萬不要激動,安家權大勢大,安少手裡養了那麼多的人,一定會找到伍纖靈的。
安健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他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誰去找伍纖靈呢?
晏晨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她緊緊地盯着安健陽,生怕安健陽一激動就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想到安健陽做了手術以後,心裡了承受能力強了許多,只是臉上變了變,沒有她想象中的暈倒之類的事情發生。
晏晨的心放了下來。
“她是怎麼失蹤的?”安健陽吐了一口氣問向晏晨。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去書房坐下慢慢地說吧!”晏晨上前一步扶着安健陽的胳膊對他說道。
安健陽急於想知道伍纖靈到底是怎麼失蹤的,當下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在晏晨的攙扶下慢慢地書房走去。
安風恰巧在這時從房裡走了出來,看到晏晨和安健陽,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上前一步扶住安健陽,笑眯眯地說道:“大伯,您回來了?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呢?我好去機場接你。”
“安總,你每天工作這麼忙,就不打擾你了,我們還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走。”晏晨一看到安風,心裡就舒服起來,她皺了一下眉頭,冷冷地對安風說道。
安風一點也不介意晏晨的態度,對着晏晨笑了笑,鬆開了安健陽的胳膊站向一旁,對着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嘴裡說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直說,我隨時準備着。”
“謝了!”晏晨不客氣地回了安風一句,扶着安健陽向書房走去。
安健陽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句話,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根本沒有心思聽別人在說什麼,他的心裡腦海裡全都是伍纖靈。他一直在琢磨着伍纖靈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書房裡,晏晨請安健陽坐下,然後這才慢慢地對他說道:“纖靈是在拍完廣告回家的路程中失蹤,當時他們趁坐的車被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逼停,從車裡下來幾個男人把纖靈劫走,也就是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纖靈的消息了。”
晏晨避重就輕,對於*視頻的事情一個字沒有提,她怕的就是安健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她採用迂迴的方式,先是讓安健陽接受伍纖靈失蹤的消息,然後再讓安健陽知道伍纖靈和安健業的事情,這樣對安健陽的打擊也會少了很多。
安健陽聽了晏晨的話半天沒有吭聲。伍纖靈是一名演員,社會圈非常的複雜,經常得罪人,要說是惹下誰了被人劫持也是說不定的事情。可是爲什麼這麼長時間就沒有她的消息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就這樣算了。可是現在她是一點信息也沒有,是生是死永遠是一個謎。這怎麼能不令安健陽難過。
安健陽的心裡非常的痛心和後悔。早知道這個樣子,他就不應該去美國治病,或者去的時候讓伍纖靈跟着,這樣的話纖靈也就會會被人綁架失蹤了。
現在一切都晚了。
“你們派人找她了嗎?警方那面又有什麼消息?”沉默半晌,安健陽用一種很痛心的口吻問向晏晨。
“都找遍了,現在我們的人都還在找,但是纖靈就像失蹤了一樣,怎麼找就是找不到。警方那邊到現在也還沒有消息。”晏晨嘆了一口氣,十分難過地對安健陽說道。
纖靈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受罪吧!一想到這裡,安健陽的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起來,心臟的位置又開始隱隱作疼。
他發誓,他一定要找到伍纖靈,哪怕她就是遭遇到了不測,他也要找到她的屍體。安健陽在心裡堅定地對自己說道。
“爸,你別傷心難過了,你纔剛剛動手術,情緒不能太激動。”晏晨擔心地看着安健陽,生怕他一不小心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幾乎全都白費了。
安健陽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動,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伍纖靈是他的妻子,現在她失蹤了,他怎麼能不擔心能不激動呢?
安健陽又是幾個深呼吸,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放鬆下來,輕呼了一口氣,起身站了起來,擡腿就向外面走去。
“爸,您要到哪裡去?”晏晨趕緊追了出去。
“我要去找纖靈,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安健陽的身體頓了一頓了,頭也不回地對晏晨說道,說完不再去理會晏晨,邁開大步向前,轉眼就消失在樓梯口。
晏晨看着安健陽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她想,安健陽在得知伍纖靈失蹤時肯定會激動,但是他現在的這個情況讓她有些擔心。如果安健陽一直找不到伍纖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一直要找下去?
要是這樣的話,那她的麻煩就大了。
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公司,安少,她哪能顧得上安健陽?這安少和安寧對安健陽又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安健陽的事情也就等於她的事情。難道她真的要幫安健陽找到伍行靈?
笑話,她好不容易把她給弄沒了,又怎麼可能再把她弄回來?再說了,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從安風的手裡把人弄回來,指不定伍纖靈現在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一副鬼樣子了。
可是,她能放手安健陽不管嗎?晏晨搖了一下頭,嘆息一聲,拖着步子認命地向前走去。
安風從樓上走了上來,與晏晨迎面相遇。
“嫂子,要不要我幫忙?”安風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你只要不幫倒忙我就高興了。”晏晨斜了一眼安風,對於他的突然出現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
“嫂子,人在非洲,如果你真的想把人給弄回來,我可以做一個順水人情。”安少一臉真誠地對晏晨說道。
晏晨的視線落在安風的臉上,好一會兒才說話,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諷刺和嘲弄,“我就不怕把她弄回來又和二叔揪扯不清?”
晏晨的話說得又快又狠,話音剛落,她成功地看到安風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晏晨淡淡地笑了笑,不去看安風變得難看的臉,從安風的身邊擦肩而過。
安風伸出手拽住了晏晨的胳膊。
晏晨擡頭拿眼看着安風,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一片淡然。
“你一點也不怕我嗎?”安風看着晏晨問道。
“怕。”晏晨老老實實地回答,手微微用力,把胳膊從安風的手裡抽了出來。“我怎麼能不怕你呢?姜麗死了,伍纖靈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受折磨,你這麼心狠手辣,我真怕有一天落在你的手裡,然後遭受非人的折磨。”
“呵呵…”安風的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晏晨,我們彼此彼此,這姜麗和伍纖靈能落到今天的下場,還不是全拜你所賜?你就不要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晏晨臉上慢慢地浮現一絲笑容,不去與安風爭辯這個問題,擡腳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一次安風沒有攔住晏晨離開,他微轉過身看着晏晨的背影,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裡,當然,我絕對不會折磨你,因爲我一定會好好地疼你。
安風看着晏晨的背影,在心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安健陽整個人像瘋了一樣,開着車毫無目的在大街上四處尋找伍纖靈的身影。
晏晨跟在他的後面,心又提在嗓子眼上。畢竟安健陽纔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又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時差都還沒有倒過來,這身體怎麼能熬得住?
晏晨的眼裡全是擔心,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前面的車,拿出手機給這安健陽撥了一個電話。
“爸,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您才做完手術,如果纖靈知道你這樣不顧身體安危四處尋找她,她一定會不高興的。”電話接通了,晏晨語句誠懇地對安健陽說道,語句中若有若無把伍纖靈提了出來。
安健陽的車突然就這樣停了下來,晏晨早有所準備,踩了剎車,車子穩穩地停在安健陽的車後面。
晏晨熄了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敲開了安健陽的車窗。
“爸,回去吧!纖靈的事交給我,你別讓安靜和安寧擔心了。”晏晨對安健陽說道。
安健陽一臉疲憊,他看了看晏晨一眼,對她微微點頭。
晏晨見狀,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她笑了笑,走向自己的車,與安健陽一前一後向着安家別墅的方向駛去。
晏晨把安健陽安全送到家,緊接着馬不停蹄地又向醫院趕去。
安老太太坐在客廳裡,看到安健陽進門,對他招了招手。
“媽。”安健陽看到安老太太微微一怔,在安老太太側面的沙發上坐下。
“身體怎麼樣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縱然對其失望到了極點,但是安老太太依舊放心不下,擔心地看着安健陽。
“手術很成功,沒什麼事。”安健陽對安老太太說道,示意她不要太擔心。
“你剛纔去找伍纖靈那個女人了?”安老太太皺着眉頭問向安健陽,臉上明顯地有一絲不悅。
安健陽垂眸,低頭,不敢去看安老太太的臉。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安老太太氣結,“這樣的女人你還找她幹什麼?你知道她都幹了什麼?”
“媽,您對她有誤解。”安健陽試圖爲伍纖靈辯解。
“誤解?你真當我是老眼昏花了?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拿自己的身體當着向上爬的籌碼,誰人不知?也就你把她當作寶一樣看待。”安老太太想不通安健陽這一生都毀在女人的手上,爲什麼就不吸取一些教訓呢?
她有心想把伍纖靈乾的那些齷齪事情告訴安健陽,可是一想到晏晨的囑託再想到安健陽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對安健陽,她的心裡充滿了失望。
“媽,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安健陽能不知道伍纖靈的過去,但是他不去想這些事情。誰人沒有個過去?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只要現在以後不犯了就是。
他都到了這個年紀,身體也不好,伍纖靈不嫌棄他,他已經心滿意足,哪裡還會在乎她的過去?
安老太太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安健陽的臉上,把他給打醒嘍。這就是她的兒子,看他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也活該他被女人騙。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知道你領回來的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嗎?她居然與老二合起夥來算計晏晨和詩子齊,要不是晏晨機靈識破了她的詭計,現在的晏晨早就不知道被她害成什麼樣子了。”安老太太抖着嘴脣把伍纖靈和安健業算計晏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健陽說了。
安健陽聽完目瞪口呆,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眼裡全是震驚。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纖靈怎麼能這樣做呢?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安健陽反應過來第一個直覺就是這樣的的。
“媽,這裡面肯定有誤會,纖靈根本不會是那樣的人。”安健陽極力爲伍纖靈說好話。
“誤會?我說的你不相信,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不是誤會?”安老太太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安健陽還不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她拿出一個手機,給安健陽看了一下里面的視頻。
安健陽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伍纖靈怎麼能這樣做呢?她不是和晏晨是大學同學和好朋友嗎?她怎麼能幹出這麼歹毒的事情呢?安健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面的她是他認識的那個善解人意善良可愛的伍纖靈嗎?
安健陽不敢置信,他寧願相信這個視頻裡的人是假冒的,也不願去相信伍纖靈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爲如果伍纖靈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幾乎是把晏晨把死路上逼上啊!嫂子跟妹夫*躺在一起,這事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無法承受,承受能力差的,除了死,還有什麼可解決的辦法?
那是深身長滿嘴都無法解釋的事情。
伍纖靈到底和晏晨有着什麼樣的仇恨?她怎麼能辦出這樣的事情呢?這裡面絕對有誤會。
是不是老二慫恿伍纖靈去幹的呢?安健陽腦子裡突然閃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對,沒錯,一定會是這樣的,一定是老二,纖靈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糊塗和惡毒的事情。
安健陽在心裡這樣想着。
“媽,這其實代表不了什麼,這一定是老二出的主意,脅迫纖靈去幹的,您也知道,老二一直對晏晨不滿,他們就怕晏晨搶了安風的位置,做出一些針對她的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安健陽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安老太太被安健陽的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了。有視頻爲證他還在爲那個女人解脫,那個賤女人到底給他灌什麼*藥了?怎麼就把他迷得死死的,一點思考都沒有,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爲她說話。
“老大啊,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被一個女人騙那說明自己的不小心,但是你現在又被另一個女人騙,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說老二脅迫她去幹的,那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視頻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他們是在合作,合作知道嗎?”
安老太太顫抖着手指着安健陽,厲聲對他說道,眼中是說不出來的失望與痛心。
安健陽一看到安老太太生氣了,當時嚇得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再爲伍纖靈說話了,但是這心裡卻依舊認爲伍纖靈是無辜的,他一定要找安健業問個清楚。
安老太太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身體倍感到疲憊,她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邁着蹣跚的步子向二樓的房間走去。
“媽,我扶你上去。”安健陽見狀立刻上前扶着安老太太的胳膊。
“我還沒有老,不用你扶,我一個人能走。”安老太太心中窩着火,一把甩開安健陽的胳膊一個人向樓上走去。
蕭莉莉從樓上下來,眼前的一幕正好落在她的眼裡,緊下樓扶着安老太太向前走,“媽,您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一個人上樓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我來扶您上樓吧!”
安老太太看了蕭莉莉一眼,有心想要說上兩句,不需要蕭莉莉假心假意來扶,可是一想到老二所做的那些混賬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說出來是安家愧欠了她。
安老太太在心裡這樣想着,也不推開蕭莉莉,由着她去了。
蕭莉莉得意地看了一眼安健陽,高昂着頭扶着安老太太向樓上走去。
安健陽一頭霧水,對於蕭莉莉對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明顯的惡意莫名其妙,他哪裡得罪了她了?爲什麼她看着自己的眼光帶着毒意呢?
安健陽不解。
蕭莉莉絕對有理由恨安健陽。事實上,她真的很恨安健陽。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人家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狀況,就那個破身體,這顆嫩草,他啃得動麼?現在好了,找一個這麼一個破玩意,不但給自己戴了一頂明晃晃的綠帽子,還害得得她和安健業離婚,想想這蕭莉莉就恨不得噴安健陽一臉的口水。
安健陽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對於蕭莉莉表現出來的敵意根本不放在心上。老二一家不滿他們一家已經很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根本沒什麼。
安健陽現在的心思全在伍纖靈的身上。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設計陷害晏晨和詩子齊真的是伍纖靈的主意嗎?安健陽不敢想象,也不願去相信。如果真是那樣,他做了什麼事情?居然把這麼樣的一個女人弄到家裡,想想他都打一個冷顫。
安健陽還想到一件事情。晏晨爲什麼不把這些事情告訴他?是怕他傷心難過還是有其他什麼?安健陽心中對晏晨滋生出些許愧疚之來,如果這件事情真是伍纖靈做的,那麼他真真正正對不起的那個人就是晏晨了。
他差點害得他陷入一個無法解開的絕境當中。
安健陽現在想急於找到伍纖靈,他想當着她的面問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親口聽她說一句,這不是她做的。
可是茫茫人海,他到底要去哪裡找到伍纖靈呢?安健陽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
伍纖靈的身體開始越長越胖,昔日的花容月貌已經不復存在,臉像腫起來了一樣,眼睛眯成一條縫,肥肉遍佈,胳膊上肚子上大腿上脂肪堆積如山,她現在每天都閉着眼睛不去看自己噁心的樣子。
因爲她怕她一睜開眼睛,她會忍不住想吐出來。
激素之類的藥暫停了。不是安風善心大發,而是隨着伍纖靈慢慢地長胖,再也沒有人光顧了,現在的伍纖靈對安風來說其實就是一個累贅了。
另外,他還要找人來照顧伍纖靈,怎麼算都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經過合計,安風做出一個決定,把伍纖靈給丟了出去。
外面的太陽很毒辣,片刻功夫,伍纖靈的身上出了一層汗,她擡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她在心裡問自己,這是自由了嗎?
伍纖靈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可是眼睛卻是苦澀的,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欲哭無淚。
早在她被送到這裡的時,她的眼淚就早已經哭幹了,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伍纖靈慢慢地向前爬着,像一個肉蟲,慢慢地向前爬,在一個蔭涼地她停了下來。
此時她已經大汗淋淋,成串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了下來。在地上的塵土中砸出一個個土窩窩。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剛剛只是一小段的路程,可是對她來說,卻像爬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累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汗溼了,沾着灰塵,早已經分不清原來的顏色,行來過往的人皆有一種嫌惡的眼神看着伍纖靈,離她遠遠的,也有好奇的人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他們大概在猜測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個大胖子出來。
臨近中午了,伍纖靈的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發出雷鳴般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餓了。
伍纖靈擡眼看了一眼天空,縱然肚子餓,她也不想動。
如果餓死了,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但是,好像老天爺認爲她承受的折磨還不夠,並不想讓她餓死,那邊走過來幾個黑人婦女,看到伍纖靈可憐的樣子,她們對視互相看了一眼,拿出幾個餅子放在伍纖靈的面前,其中一個人還把頭頂頂着的罐子裡的水放在伍纖靈的面前。
她們的嘴裡嘰嘰哇哇地在說着一些什麼,伍纖靈一句也聽不懂,看她們的動作和表情,伍纖靈在心中猜測,她們可能是把她當作乞丐了,這些都是施捨給她的。
伍纖靈在心中苦笑。
死,對她來說真的是那麼難嗎?
伍纖靈看着眼前的食物,在猶豫着。吃還是不吃?
肚子又開始在叫喚了。
猶豫半晌,一股自心底升起的求生*指揮着伍纖靈的手慢慢地向餅子伸去,無力地拿起送到自己嘴裡,開始大口大口地嚼起來。
這一段畫面傳到安風的眼裡,安風笑了笑,他把這段視頻拷貝讓人給晏晨送了過去。
------題外話------
接下來是安少和安風的對決,鬥智鬥勇,當然,這之前要把安健陽的事情交待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