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抿着嘴脣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晏晨,擡腳向外走去。
安藍這時瘋了一樣地撲了過來,上來就撕安風。
蕭莉莉一看立刻攔在了安風的面前,尖聲對安藍叫道:“安藍,你要是敢動安風一根手根頭,今天我跟你拼了。”
“安風你說,何鑫是不是你的打?”安藍被蕭莉莉攔着,她手指着安風,跳起來尖聲問道。
安風不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等於已經默認了。
安藍氣得眼前一陣陣地冒金星,身體一陣搖晃,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等站穩腳步,她伸出手越過蕭莉莉使勁地向安風撓去。
“安風,你這個白眼狼,狠心的東西,你是禽獸不如啊,你怎麼對小鑫下這麼重的黑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啡?安風我告訴你,要是小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安藍跳起來對安風尖聲叫着,眼眶欲裂,面部猙獰,那模樣似要把安風吃了一般。
蕭莉莉一把推開安藍,“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安風乾的?安風和小鑫無冤無仇地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以前,你不要隨便地冤枉好人。”
“不是他乾的是誰幹的?這個家裡除了他還能有誰?你讓安風自己說,這到底是不是他乾的?”安藍真的要被氣瘋了,噴了蕭莉莉一臉的口水,把對安風的恨意直接轉到蕭莉莉的身上。
“沒有證據不要含血噴人。”蕭莉莉纔不怕安藍,腰一挺,眼一瞪,對着安藍重重地冷哼一聲。
“我今天和你們拼了。”明明就是安風所爲,現在還在狡辯,安藍氣得頭直髮暈,恨得差點沒噴出一口鮮血來,她已經失去了理智,跳將起來,手一伸就抓在了蕭莉莉的臉上,一條血痕就出來了。
蕭莉莉不甘示弱,嘴裡嗷嗷地叫着,手一伸撈住了安藍的頭髮,使勁地拽着。
安家頓時熱鬧了起來。
晏晨的視線自始自終在安風的臉上停留,一刻也沒有挪開,隔着撕在一起的安藍和蕭莉莉,晏晨再一次問道:“爲什麼要對何鑫下手?他怎麼你了?”
安風依舊是抿着嘴脣不說話,隔空看了一眼晏晨,擡腿向樓下走去。
安老太太的視線不再安藍和蕭莉莉的身上停留,對她們兩個人視若無睹,任由她們撕去打去,讓林媽備車,她要去醫院看看何鑫。
安藍和蕭莉莉還撕在一起,兩個人的樣子都有些狼狽,頭髮散了,鞋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
晏晨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並沒有上前拉架的意思,她們喜歡撕就讓她們好好地撕吧,等她們撕得夠了累了,自然就會停下來。
安少也已經起來了,正在慢慢地穿衣,聽到開門的聲音扭過頭看了一眼晏晨。
“你臉色不好,躺下,我去醫院就行。”晏晨看安少一臉蒼白,上前心疼地對安少說道。
“爺的身體強壯着呢!哪有什麼臉色不好?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亂哄哄的?”安少纔不肯承認自己的身體不行,嘴硬地說了一句,隨即把話題轉開。
晏晨的注意力果然移開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安風把何鑫打了,現在姑和二嬸兩個人正抱在一起撕打着。”
安少的手頓了頓,眉頭皺了一下,“安風好好地又打何鑫幹嗎?何鑫又喝多了?”
“何鑫沒喝酒。”晏晨搖頭,她沒有聞到何鑫身上的酒味。
“那是怎麼回事?”安少眉頭皺是更緊了。
“我問了安風,安風一直沒說,現在何鑫昏迷不醒,一時半會的我也不知道什麼狀況。”晏晨對安少搖頭,兩個人說話的功地,都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前一後向外走去。
走廊裡安藍和蕭莉莉還撕打在一起,只是兩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力氣了,互相揪着對方的頭髮誰也不肯鬆手,呈現一種膠狀態。
安少只看了一眼就走開了。與晏晨一樣,同樣沒有上前伸手拉開她們的意思,她們打夠了打累了,自然會分開的。
晏晨這時說話了,對安藍說的,“姑,你不去醫院看看何鑫嗎?”
晏晨話音剛落,安藍抓蕭莉莉的手,突然就那麼鬆開,“鬆手。”安藍對着蕭莉莉一聲怒喝。
蕭莉莉被安藍的氣勢震住了,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安藍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光着腳就要向樓下跑去,晏晨一把抓住安藍的胳膊,“姑,去換件衣服。”
安藍低頭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身的狼狽,她向晏晨投去感激一瞥,匆匆地回房去了。
蕭莉莉這時從地上也爬了起來,看到安少和晏晨,什麼也沒有說,整了整亂成雞窩的頭髮,扯了扯身上的睡裙,昂着頭向房間走去。
晏晨搖頭嘆息,這個家真是太熱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靜下來。
“走吧!”安少站在那裡等得不耐煩了,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率先向樓下走去。
晏晨反應過來,急忙追了上去。
醫院裡,安老太太何文昌安風都過在外面,詩子齊得到了消息和安寧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好好地怎麼又打起來了?安風,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安寧一陣頭疼,真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一天到晚地一點也不消停,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安風自何鑫出事到現在自始自終是一個字沒有說,一直緊着一張臉,面上一片冰冷,誰和他說話都不理,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安寧的問話更是置若罔聞,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靜靜地,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安寧看從安風的嘴裡問不出什麼來,又把視線投在了何文昌的身上。
因爲走得匆忙,何文昌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跟着救護車就來醫院了,腳上還踢着拖鞋,此時的他正一臉焦急地盯着手術室,不住在走過來走過去,雙手不停地搓着。
“姑父,你別急,何鑫年輕力壯,一定不會有事的。”安寧向何文昌走去,對他安慰地說道。
何文昌的臉上是化解不開的愁容,他看了一眼安寧又把視線挪開,緊緊地盯着手術室不放。
安寧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安老太太的身邊坐了下來,手摟住安老太太的胳膊,“奶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半夜的怎麼打起來了?”
安老太太的視線在安風的身上掃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搖搖頭。
安寧真的要被急死了,這到底是爲什麼啊?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說出真相呢?
詩子齊看安寧着急,走過來摟着她的肩,對她輕輕地搖頭,柔聲說道:“安寧,你不要跟着着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急也沒有用處。”
“我就是想知道這好好地怎麼又打起來了。”安寧擡頭看着詩子齊氣呼呼地說道。
詩子齊無聲地笑了,眼中全是寵溺,“你啊!都快當媽媽的人了,性子怎麼還這麼急?等等,等何鑫醒了不就什麼事情都知道了嗎?”
安寧看着詩子齊忽然間有些不好意思了,彆扭地低下頭不去看詩子齊的臉。
安老太太在一旁聽到了詩子齊的話,臉上一片喜色,手拉着安寧的手,喜不自禁地說道:“有了?”
“嗯!”安寧擡着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羞澀地點了一下頭。
“好好。”安老太太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輕輕地拍了拍安寧的手,對她連聲兩聲好。
晏晨和安少趕到時正好聽到安老太太連說兩聲好。
“奶奶,是不是何鑫已經醒了?”晏晨向安老太太問道。
“沒有,還在手術室裡。”安老太太搖頭,招呼着晏晨過來坐下,對她說道:“安寧懷孕了。”
“啊——”晏晨驚呼一聲,然後一臉高興地對安寧說道:“安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當媽媽了,真是恭喜你了。”
“嫂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何鑫還在裡面搶救呢!”安甯越發顯得不好意思了,擡頭看了一眼手術室,壓低聲音對晏晨說道。
晏晨心中的喜悅因爲安寧的話頓時沖淡了不少,心情有些低落,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手術室的門,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
安少手插在口袋裡慢慢地向安風走去,在離安風幾步遠的地方站定,他微歪着頭看着安風。
安風迎着安少的視線看去。
安少的手直癢癢,有一種想揮拳砸上去的衝動。
安風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覺得很諷刺,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哀,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心裡化開。
“爲什麼?”好一會兒,安少終於開口,向安風冷聲問道。
安風抿着嘴巴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沒有辦法回答安少這個問題,如果這要怪的話,只能恨姜麗那個賤女人,死了都死,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這個賤女人,真是死有餘辜。
安風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聲。
安少並沒有忽略掉安風眼中一閃而過的兇光,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溫度一點點下降,一股寒氣散發了出去,“安風,最好不要動不該動的念頭,不然的話,這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安少的臉上一片森然,看着安風,緩緩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安風的臉上一片動容,眼睛緊緊地看着安少,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威脅我?”
“哼!”安少什麼也不說話,只是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安風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一臉陰霾。
還從未有人這麼當面威脅過他,就連是哥哥也不行。
“我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包括你。”安風一字一頓地向安少說道,說完理也不理他擡腳就向外面走去。
“奶奶,你看安風,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安寧一看安風離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安老太太開始告狀。
安老太太什麼也沒有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安風離開的背影,眼中一片冰冷,裡面全是失望。
安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在門口與安風迎面相遇。
安風看也不看安藍一眼,直直地走過。
安藍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她一把抓住安風的胳膊不讓他走。
安風的視線在安藍在臉上停留,慢慢地又挪到自己的胳膊上,許久,這才冷冷地說道:“放手。”
“不放。”安藍被安風冷如徹骨的眼神嚇倒了,心裡一陣發顫,可是一想到安風打了人就想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腰板一挺,對安風大聲說不。
安風的眼神更冷了,他的手落在安藍的手上,把她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開。
“安風,何鑫還躺在醫院裡,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安藍衝着安風尖叫。
安風冷冷地掃了一眼安藍,甩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安藍恨得真咬牙,對着安風的背影又是一頓咬牙切齒的痛罵,想到何鑫還躺在醫院,顧不上許多,又匆匆地向裡面走去。
何鑫的手術很成功,很快就從搶救室裡推了出來。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頭打破了,撕開一道很長的口子,流了很多血,縫了十幾針。
“醫生,我兒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安藍一看何鑫的眼睛還閉着沒醒過來,忍不住又着急了。
“病人頭部受了傷,輕微有些腦震盪,不用擔心,很快就會醒過來的。”醫生對安藍說道,讓她放心,又對何鑫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這才離開。
“行了,天很晚了,留下一個人在這裡照顧何鑫,都回去睡吧!”安老太太看何鑫沒什麼大礙,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對安少晏晨他們說道。
“我留下來吧!”晏晨站了出來。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抿了抿嘴脣,沒說話。
“你們都回,我在這裡守着。”安藍現在哪裡捨得離開,她把安寧晏晨一個個向外推,“回去,都回去,我是他親媽,我一個人守着都行,文昌,你也回去,明天一早再來,給我們帶洗漱的。”
晏晨見狀也不再堅持,和安藍打了一個招呼,扶着安老太太向外走去。
何文昌一慣聽老婆的話,安藍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也不例外,擔心地看了一眼還躺在病牀上的何鑫,挪開步子離開了。
一場鬧劇隨着夜的腳步慢慢地平息了,但是,事情卻遠遠地沒有地結束,一切因爲姜麗的遺言而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安風那天晚上一直無法入睡,睜大眼睛看着房頂,慢慢地等着天亮。
翌日,當第一縷陽光照耀着大地,安風早早起牀,穿戴一新,打開門向外走去。
今天是他重要的日了,是和秋曉簽約的日子。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在他的心裡下留下什麼過多的印象。這全是何鑫自找的,如果他把u盤早交出來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嗎?他也不會動手。
安風不認爲是自己的錯。他根本就錯可言,如果真要有什麼過錯的話,那就是他太相信姜麗那個賤人了,沒想到她臨死之前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賤人!安風又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口,收拾好情緒,深吸了一口氣,他向和秋曉約定好的茶樓走去。
秋曉早早在那等着,與她一起的還有席慕兒和阮飛。
“秋阿姨,這是你和安風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席慕兒一臉無奈地看着秋曉。
“傻孩子,難道你想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你不爲了自己,也得爲了孩子着想,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的家庭,這對孩子來說,這是不完整的,他的心裡是會有遺憾的。”秋曉看着席慕兒對她搖頭嘆息。
“孩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秋阿姨,我最後一次請求你,請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我真的只是想過平淡一點的日了,我不想嫁給安風,也不需要你來爲我做主,我只想過得更簡單一點。”
席慕兒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曉,對秋曉說了一番話以後,抓起放在一旁的包包,手撐在腰上慢慢地向外走去。
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安風負責。以前沒有想過,現在更沒有想過。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她有能力把他撫養成人,她不想和安風再有任何的瓜葛,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她只是想過平靜一點的日子。
席慕兒慢慢地向外走,在快到門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是安風。
席慕兒心裡一驚,立刻閃身躲進吧檯裡。
吧檯小姐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嗎?”
“噓,別說話。你忙你的,不要把視線停在這裡。”席慕兒對吧檯小姐趕緊揮手,示意她不要看這裡。
吧檯小姐滿眼的疑惑,有些緊張,身體僵硬,她的四下看了看,好像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安風把車停好,滿臉春風地推門而入。
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是安總嗎?秋董已經等你多時了。”
“嗯,前面帶路。”安風嗯了一聲,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向前面走去。
席慕兒躲在吧檯下面,聽着沒動靜了,這才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小姐,真的不需要幫忙嗎?”吧檯小姐再次向席慕兒問道。
“不用了,謝謝!”席慕兒笑了笑,整理一下衣物,擡腳匆匆地向外面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不見了人影。
安風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早就定好的房間,一進門他立刻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阮飛怎麼也在?
安風的眉頭輕輕地挑了一下,不動聲色走了進去,先是對秋曉點點頭,然後把視線投在阮飛的身上。
“你怎麼在這裡?你知不知道語千每天爲你茶不思飯不香?你不知道她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安風皺着眉頭對阮飛說道。
阮飛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冷冷地看着安風。
秋曉也不說話。
冷眼看着。
安風心中一動,感到一絲不妙,他自己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抿着嘴脣不說話,靜觀其變。
秋曉開口了。
“安總,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安風搖頭。
“真的沒有?”秋曉又確認了一遍。
安風再一次搖搖頭。
阮飛的臉上全是冷笑,微低頭,不去看安風。
“安總,你太令我失望了。”秋曉突對安風搖頭,一臉的失望之色。
安風此時心中已然明瞭,今天的簽約怕是籤不成了。
事情已經有起了變化。
至於是什麼,安風直覺與阮飛有關。
安風在心中冷笑,真是好事多磨,每次都快要成功的時候,總是狀況不斷。
這讓安風的心裡非常不的滿。
“秋董,看樣子我們今天是沒法籤合同了,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安風這會兒反倒冷靜了下來,背向後一靠,視線落在秋曉的身上。
“安總,你不該騙我。”秋曉對安風搖頭。
“騙?我有些不明白,還請秋董明示。”安風做出洗耳恭聽狀。
“準確地說,你不應該騙語千。席慕兒,席慕兒的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可是你竟然對我說你喜歡語千,你這不是在騙語千你這是什麼?”秋曉一提起這事,肚子裡就是一肚子的火。
這個人怎麼那麼無恥,明明已經有一個女人爲他懷了孩子,可是一轉身這個男人卻對另外一個女人說喜歡他。
真是卑鄙!
秋曉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
安風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事情到了現在,他已經明白再要和秋曉籤合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現在唯一想要搞明白的是,是誰在秋曉面前提起了席慕兒。
“是你?”安風慢慢地把目光移向阮飛,臉上一片森然。
“沒錯,是我。因爲我不想看到你繼續欺騙利用秋語千。”阮飛直視安風,一改吊兒浪當的樣子,一臉的凝重。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安風的臉更冷了,心裡的怒氣一點點在上升。
席慕兒,席慕兒,你這個賤女人,你壞我的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安風在心裡一個字一個字暗自說道。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席慕兒現在在我的手上。”阮飛看着安風,忽地就那樣笑開。
安風的臉微微變了臉色。
席慕兒是生是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肚子裡的孩子,安風再壞,但是對自己的孩子卻是在意的。
“你對她做了什麼?”安風的臉上一片冰冷,眼中一片陰霾。
“什麼都沒有做,我可是非常好心地替你照顧她,哦,對了還有她肚子的孩子。”阮飛不甚在意向安風攤了攤手,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不在乎。
安風眼中的冷意更濃了,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該死!真是該死!
安風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殺機。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如果阮飛敢傷害席慕兒肚子裡的孩子,他一定要讓他知道,得罪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總,我們合作就到此爲止,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而且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去打擾語千。”秋曉對安風已經是無話可說,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眼中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是嘆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好的一個男人居然這麼的卑劣,她真是看走眼了。
安風心裡的怒火可想而知,可是表面上卻看不出絲毫半分來。這份合同籤不成沒有關係,這並不影響什麼,他依舊會讓安氏的那些老東西們支持他的。
因爲他答應他們,只要他們支持他,他就會安排他們的子女來安氏上班,並且擔任重要的職務。
這對那些股東們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因爲這些股東從來都不曾在安氏集團上過班,如果他們的子女在安氏上班,這對他們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且有利可圖。
安風帶着笑意離開了,表現的滿不在乎。
這反倒讓秋曉一臉的意外。
在揭破他的陰謀簽約失敗以後,他不是應該感到了憤怒,失望嗎?
爲什麼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阮飛的眼睛眯了眯,與安風,雖然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他也有幾分瞭解。
阮飛知道安風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阮飛搖出給陸塵打了一個電話。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陸塵帶着一份合同匆匆地趕來了,與秋曉成功地簽了合同。
“秋董,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陸塵對秋曉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我回美國以後會盡快地派人過來輔助你,資金在不日以後也會打過來,請代我向安少問好,哦,對了,還有晏總,請代轉告一聲,感謝她對我女兒的照顧。”
秋曉和陸塵握了握手,讓陸塵代爲轉告,表示她非常感謝安少和晏晨。
陸塵表示一定會轉告,寒暄了幾句以後,陸塵向秋曉抱以歉意一笑,又匆匆忙忙地趕回去向安少彙報情況。
包廂裡只剩下秋曉和阮飛了。
一片沉默。
秋曉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阮飛,你告訴我,你愛語千嗎?”
阮飛擡頭看了一眼秋曉,看着秋曉的眼睛,堅定地向秋曉點頭。“沒錯,我愛她。”
秋曉又沉默了。阮飛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可是架不住秋語千喜歡,如果阮飛愛語千,願意娶語千,她也只好隨他去了。
“對語千好一點,還邵博和邵哲,他們其實真的很可憐。”秋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對阮飛說道。
“我知道。”阮飛重重地點頭。
當他知道他已經不可避免地愛上秋語千以後,他就已經做好當邵博和邵哲爸爸的準備,他一定像對自己的孩子那樣去照顧疼愛他們,給他們最好的照顧,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讓他們的成長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過兩天我就要回美國,臨走之前,我要看到你和語千在一起。你願意嗎?”秋曉的意思很明確,她希望阮飛和秋語千把結婚證給領了,這樣的話,她就算是走,也走得放心。
阮飛的臉上有些爲難,“我非常希望和語千在一起,只是怕語千…”
阮飛的擔心不無道理,前段時間他傷了語千的心,雖然只是在做戲,但是的的確確傷了語千的心,就是不知道秋語千是否原諒他。
“語千那方面我來解釋,現在就是看你的意思。”
“如果語千同意,我當然是非常樂意,就怕她還在生我的氣。”阮飛一臉的苦笑。
“這只是一場誤會,全是安風搞的鬼,只要把誤會解釋清楚了,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家去。”
秋曉對阮飛說着,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阮飛遲疑了一下,默默地跟在秋曉的身後一同向邵家大宅走去。
安氏集團
安風一回到公司立刻察覺有些不對勁。助理武華正在辦公室外焦急地等着,一看到安風立刻迎了上來。
“出什麼事情了?”安風冷聲問道。
武華四下看看,見無人注意到這裡,這才壓低聲音對安風說道:“安總,老太太來了,她把所有的股東全都召來了,現在正在會議室開會。”
“她的手裡已經沒有了安氏集團的股份,憑什麼召開股東大會?”安風的臉一沉,不悅地說道。
“安總,是依安少的名義召開的。”武華小聲說道。
“爲什麼事先不通知我?”安風的眉頭皺了皺。
“聽說是安老太太的意思。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會議室?”武華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安總是公司除了安少擁有股份最多的那個人,召開股東大會沒有理由不通知安總參加。
但是偏偏就是把安總給撇下來。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你跟我一起進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安風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擡腿就向會議室走去。
臉色陰沉沉的,難看極了。
會議室,安老太太坐在總裁該坐的位置上,凌厲的眼神在各位股東的臉上冷冷地掃了一眼。
各位股東頓感到一股震懾力,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安老太太對視。
唯有安少吊兒浪當地坐在那裡,兩條腿疊放在一起,腳尖晃來晃去,沒一個坐相。
“在你們開會之前,我想有幾句話對大家說。是關於安總的。我年齡大,照理說,應該是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但是最近安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這個老婆子不由得不出面說幾句。”
安老太太清咳了一聲,緩慢低沉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在會議室的各個股東眼中均是詫異,他們有些搞不清楚,安老太太今天把他們召集來,到底是想發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安老太太的聲音在繼續,“我知道最近有一些股東私下和安總在見面,至於私下見面的內容,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天我在這裡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情,別忘了安氏有安氏的規矩,不是誰說破壞就能破壞的。”
“安氏很多事情沒有先例,想進安氏?可以,但是必須要憑着自己的真才實學才能進得來安氏。你們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們家的孩子有沒有這個能力能進安氏擔任重要的職位?各位,請你們睜大眼睛,不要被某些人給騙了。”
安老太太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說的有些股東臉一陣青一陣白,低頭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另外,我要在這裡宣佈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和安少商量過,就是暫停安風手裡的一切職務,從即日開始。”
安老太太把衆人的反應收在眼底,再次掃了他們一眼,緩緩地說道/
一片譁然。
“老夫人,這是爲什麼?安總有能力有膽識,安少有他的幫助,如虎添翼。”
有人不明白爲什麼要把安風給撤了,他的能力擺在那裡,他能爲公司創不菲的收入。
安少微微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他有印象,最近和安風接觸頻繁,他的兒子一個混世祖,成天遊手好閒,玩女人,進警察局就好幾次。
安風答應過他,只要他支持他,他就把讓他的兒子來安氏上班,弄得辦公室主任噹噹。
呵呵,就那樣的貨色居然還想來安氏上班,走在路上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安少的眼裡全是譏諷,挪開視線不去看令他噁心的人或物。
安老太太就剛纔那個人說的話又開口,“安風的確很有才華,不過目前安氏集團不需要太多的人,美國公司來電了,那邊的經營狀況出了問題,急需安總回去。”
“啊——”
一陣失望的嘆息聲在會議室響起,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男人,他的臉上佈滿了失望。
安風走了,那他的兒子又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們現在只有靠着手裡這點安氏的股份生活,但是就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家都要被那個敗家子敗完了。
安風站在會議室外面,只是靜靜地站着,聽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這是想趕他走了嗎?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回來了就沒有打算在回去。
他讓他們失望了。
安風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手落在門把手,向下一壓,門開了,他慢慢地走了進去。
他一下子成了焦點,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安老太太坐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安少更是像沒有看到安風一樣,紋絲不動。
“美國的事可以派一個人過去解決,爲什麼想要再次把我派出去?這一次你們是打算讓我出去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嗯?”安風慢慢地來到安老太太的面前,眼睛緊緊地盯着安老太太,發出一聲聲質問。
“讓你回來一開始就錯了。”安老太太緩緩地說道。
“錯?依奶奶的意思現在就是改正錯誤了是嗎?”安風一臉嘲弄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抿着嘴脣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她的情緒。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收正錯誤,修正錯誤。
“呵呵!可笑,實在是太可笑。奶奶,您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股東了,這裡不是您坐的地方,您坐的是安少的位置,奶奶,回家去吧!”安風呵呵地笑着,眼中盡是諷刺。
在她把手裡的股份給了晏晨以後,她在公司早就沒有了發言權,她還有什麼資格讓他去美國呢?
笑話,真是笑話!
安老太太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臉靜地看着安風,安風的話音剛落,她緩緩地對安風說道:“安風,不可否認的是你的確很聰明,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知道嗎?何鑫昨天半夜醒來了,他交給我一件東西,一件你費盡心思想要毀掉的東西。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安老太太反問安風。
安風的臉色忽地大變,手緊緊地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