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說的不是今天,”安東尼說:“我改天請你,沒問題吧?”
“我……”陽小婕遲疑地說:“不用太破費了吧?”
如果答應了安東尼,她不知道怎麼跟南宮俊飛說,他一定不允許她單獨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喝酒。
“破費什麼,我們是朋友不是?”
“是。”
“是朋友就應該爲你祝賀,是不是?”
“是,可是……”
“別可是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來,把跟你關係好的同學、朋友都請來,我們開派對。”
陽小婕聽見不是隻有她和安東尼兩個人,放下心來,說:“哦,好的。”
“就這麼說定了,我安排好了就給你打電話。”
“好的,謝謝你,東尼哥。”
掛斷電話,陽小婕滿臉都是笑容,搖滾明星安東尼。啓帆爲她開派對,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同學們一定羨慕死她了。
蘇寒漠在南宮俊逸的辦公室裡,她以左雲兒的身份呆在南宮俊逸身邊,同時還是總裁首席助理。
接到陽小婕的電話後,蘇寒漠對南宮俊逸說:“小婕好厲害,她考上五所大學了。”
南宮俊逸卻沒有特殊的表現,他淡淡地說:“小婕能考上五所名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下好了,”蘇寒漠說:“她考上大學了,再也不用捱打了,你弟弟還得向她求婚,她很快就能當新娘了,小婕的幸福日子終於來臨了。”
南宮俊逸說:“她結婚未必表示一定會幸福。”
蘇寒漠不解:“什麼意思?”
南宮俊逸不解釋,起身說:“你給她打個電話,就說爲祝賀她考上大學了,我們請她和俊飛吃飯。”
蘇寒漠說:“她剛纔說,琳姨今天晚上請吃飯,叫我們也去。”
南宮俊逸看着她:“那你去不去?”
蘇寒漠說:“我不想去。”
“你還在生琳姨的氣?”
“不是我生她的氣,”蘇寒漠沒好氣地說:“是她根本就不待見我,我去了反而令你們都不愉快。”
南宮俊逸笑了:“你放心,琳姨不是記仇的人,我給琳姨打個電話就行了。”
“隨你吧。”
南宮俊逸給凱特琳打電話:“琳姨,小婕說您要請我們吃飯?”
“是啊,這丫頭考上大學了,我們也得有點表示。”
“那我能帶我未婚妻來嗎?”
“當然能啊,你跟左姑娘一起過來吧。”
“哦,我以爲琳姨不喜歡她,怕她來了讓琳姨掃興。”
“唉,”凱特琳嘆了口氣,說:“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喜歡就行了,你們一起來吧。”
“好的,謝謝琳姨,我們下班就過來。”
蘇寒漠看着他掛斷電話,模仿凱特琳的語氣說:“‘我喜不喜歡沒關係,只要你喜歡就行了’,哼哼。”
“哼哼什麼?”南宮俊逸看着她:“你這笑聲不懷好意。”
“我本來也沒懷好意,”蘇寒漠雙手抱胸,慢步踱到他面前,偏頭看着他說:
“如果你親愛的琳姨大人最後發現本姑娘既不是她喜歡的人,也不是你喜歡的女人,卻是在你家蹭吃蹭喝這麼長時間的閒雜人等,你說,她會不會有想掐死我的衝動?”
南宮俊逸大笑,伸手攬她的肩:“你雖然和雲兒長得極像,卻和她有很大的區別,她那麼柔弱,你卻如此強勢。”
蘇寒漠將身子一矮,從他腋下滑了出去,站在他身後說:“我哪裡強勢了?再說,我和我姐姐本來就是兩個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區別?”
南宮俊逸反手又來攬她的肩,說:“你也比她調皮得多,我攬她的肩,她從不反抗。”
蘇寒漠的肩膀一斜,又滑開了,說:“那是因爲我姐姐沒有功夫,只能被你欺負,如果我也沒有功夫,下場會比我姐姐還慘。”
南宮俊逸轉身雙手叉腰瞪着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
“沒欺負?”蘇寒漠也雙手叉腰反瞪他:“你沒欺負她,我姐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會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南宮俊逸想想,左雲兒剛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確沒少欺負他。
他又說:“那你又憑什麼說你沒有功夫就會比她還慘?”
“這還用我解釋?”蘇寒漠一臉鄙夷地說:
“你對我姐姐還有些喜歡都那樣欺負她,如果我沒有功夫,你還不直接把我殺了?”
“喂!”南宮俊逸不樂意了:“某小蝶!在你眼裡……”
“什麼某小蝶?”蘇寒漠打斷他,眼睛瞪得老大:“誰告訴你我姓某?”
“沒人告訴,我自己猜的。”
“你瞎猜什麼?有姓某的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南宮俊逸咧嘴笑。
“呸!”蘇寒漠兇巴巴地吼:“南宮俊逸,你給我聽清楚!姐姐不姓某!”
“那你姓什麼?”南宮俊逸說:“你姐姐只說你叫小蝶,沒說你姓什麼,我只好叫你某小蝶了。”
蘇寒漠自然不能告訴他真名,又不想被他叫某小蝶,她沒好氣地說:“我姐姐明明告訴你我叫肖蝶,你還加個某在前面,你故意的吧!”
“你姓肖?”南宮俊逸大笑出聲:“我一直以爲雲兒說你是小蝶,原來是肖蝶!”
“哼!”蘇寒漠翻他一個大白眼:“你現在知道你有多笨了?”
南宮俊逸笑道:“肖蝶,你告訴我,這是你的第幾個假名?”
蘇寒漠說:“那南宮俊逸是你的第幾個假名?”
“我只有這一個,真的是它,假的也是它。”
蘇寒漠狡黠地一笑,說:“我的假名跟你的想像力成正比。”
“我的想像力有多大,你的假名字就有多少?”
蘇寒漠大笑:“你還不算太笨。”
“肖假蝶,我問你,”南宮俊逸言歸正傳:“你認爲我南宮俊逸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是不是?”
“南宮假俊逸,”蘇寒漠針鋒相對地回答:“不是我認爲,而是事實!”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殺人不眨眼了?”
“沒有不眨眼?那就是說,你眨眨眼就把人殺了?”
蘇寒漠說完笑出聲來。
“你這女人!”南宮俊逸伸手來抓她:“又跟我擡槓是不是?”
蘇寒漠跳開:“想抓住我?沒門兒!”
南宮俊逸興趣也來了,說:“肖蝶,如果我連你一個女人都抓不住,我就不叫南宮俊逸了。”
“女人怎麼了?”蘇寒漠不高興了,她這樣的女中豪傑,最不滿男權主義:“南宮俊逸,我跟你打一個賭。”
“又打賭?”
南宮俊逸覺得蘇寒漠好象特別喜歡打賭,從揭開她的身份後,她動不動就跟他打賭。
“怎麼?你不敢?”蘇寒漠挑釁地看着他。
南宮俊逸露齒一笑,他有什麼不敢的?
他問:“賭什麼?”
蘇寒漠說:“如果你能在十分鐘之內抓住我,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但如果你不能抓住我,你就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南宮俊逸又笑了,每次打賭的條件,蘇寒漠都脫口而出,可見她早就想好了賭注。
“笑什麼?你賭還是不賭?”
南宮俊逸說:“十分鐘之內,在這間辦公室裡?”
“對。”
“好,開始?”
“開始!”她話音一落,人已經疾步退開了。
南宮俊逸的辦公室極大,他要快速抓住蘇寒漠並不容易,加上蘇寒漠很靈活,每次堪堪抓住,都被她閃身逃開了。
她身輕如燕,逼急了,把他的辦公桌也拿來當跑道。
南宮俊逸沒有使出全力追她,他也想跟她玩玩。
這段時間和蘇寒漠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已經變得不像個成年人了。
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辦公室裡,蘇寒漠總是跟他擡槓,挑釁他,他常常被她逗得童心大發,兩個人追逐來追逐去,連小桃都說,大少爺和大小姐變得像兩個小孩了。
十分鐘快到了,南宮俊逸不再讓着蘇寒漠,突然出手向她抓去。
蘇寒漠迅速退開,南宮俊逸緊追不捨,眼看就要抓住了,卻見蘇寒漠突然跳到了窗戶上!
這是落地式玻璃牆幕,當初裝修的時候,南宮俊逸要求留兩扇能打開的窗戶,因爲他喜歡讓空氣直接流通。
現在蘇寒漠就站在一扇打開的窗戶上,手抱着窗框,腳下岌岌可危。
稍不注意,她就會掉出窗外,從三十八樓跌下去,必然會摔得粉身碎骨!
南宮俊逸一驚,立刻停下腳步:“你幹什麼?快下來!”
蘇寒漠看牆上的掛鐘一眼,說:“你輸了。”
她輕鬆地跳了下來。
“賴皮!”南宮俊逸哭笑不得,說:“肖大小姐,你爲了一個小小的賭注,拿生命來開玩笑?”
“別說廢話,願賭服輸,”蘇寒漠說:“回答我的問題。”
南宮俊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問吧,我洗耳恭聽。”
蘇寒漠說:“你有沒有殺過人?不許撒謊。”
南宮俊逸說:“有。”
“殺的什麼人?”
“罪大惡極之人。”
“能不能舉一個例子?”
“這麼說吧,”南宮俊逸說:“我打傷過無數人,但真正殺死的,只有一個。”
“這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南宮俊逸凝神回憶,說:“這事有幾年了,具體哪一年我記不清了。
“我到f國去辦事,天快黑的時候,在一座山邊,我看見一個人抓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往山上跑了。
“那人蒙着面巾,我懷疑他不是好人,就跟上去,想看他抓了那孩子要做什麼。
“沒想到那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他居然要害那麼小的孩子,我一怒之下,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