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塞拉斯等人和傭兵團的傭兵們,再一次見證他們老大和源飛舞的變態。一天之後,連他們都察覺路上越來越多有人活動而留下的痕跡,一切都不出林貝克和源飛舞所料。
如此看來,他們發現的痕跡不是對方僞裝出來的假痕跡,說明做到這樣他們已經覺得足夠難辨認了,沒再多做狡兔三窟的事情。
敵人的基地已經就在附近了,林貝克讓大家稍作休息,隨後發動了潛伏攻擊的指令。
這方面絕對是傭兵的長處,任何一個帝國的正規軍都無法做的比鐵血傭兵團的高手們好了。
傭兵們再次擴散出去,蘭蒂斯魔法學院的小隊就這麼跟着林貝克光明正大前進,一路上偶爾能看到在山林中放哨的山賊的屍體。對上專業的叢林殺手,這些熟悉這片山林的山賊們也沒能討得了好。
很快,他們已經能透過肉眼看到山賊的大本營。那是一個用四周樹木搭建起來圍欄,裡頭隱隱約約能看到有建築物的一個小山寨。它立於一處小山丘上,這個小山丘不是很高,但卻是能見度最廣的,因爲它的四周沒有能和它高度媲美的山丘。同時,用樹木搭建的山寨遠看和密林同一色調,利用好了這層保護色,遠遠看上去真容易被忽略掉了。
沒有遇到任何抵抗,蘭蒂斯魔法學院的幾位走上去顯得那麼的……無聊。
“好了,總該讓你們動動手腳,不然感覺你們像是來旅遊,而不是實踐。”終於,林貝克發話了,“我們就正面上吧。”
“啊,那麼草率?不是說要小心對方嗎?”萊斯特瞪大了眼睛。
“出其不備,不正是最佳的攻擊機會嗎?我們要重視敵人,但不要害怕敵人。”林貝克笑道。
於是,有林貝克混在裡頭的蘭蒂斯魔法學院小組,就這麼迎面衝上。
看似孤零零的他們,其實附近不遠處,全是配合着他們進攻的鐵血傭兵團成員,這種看似亂鬥但亂中有序的戰鬥,絕對是鐵血傭兵團最喜歡的節奏。
攻勢掠如火,幾乎同一時間,山寨的四面八方都有鐵血傭兵團攻入。裡頭的山賊們沒有收到任何通知便被偷襲了亂成一團,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調整過來也沒有用,鐵血傭兵團這次來的都是精銳,對付這些山賊實在太輕鬆了。大家都重視的魔法師,確實出現了,而且沒想到居然還是這夥山賊的頭頭!被利剋剋瞬間貼上暴打一頓,輕鬆活捉。
輕鬆得有些過分。
蘭蒂斯魔法學院的小組對付這些最厲害不過零星高級武士的對手,實在太輕鬆了,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死在他們手上的山賊比別人只多不少。
殺人,這在異界從很小就開始教育。
特別是修煉者,進入學校首先接受的便是這方面的理念和價值觀的教育,而不是先學魔法或鬥氣。
因爲從學習魔法或鬥氣開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你將要成爲一個殺人只是舉手投足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擁有了殺人的力量,不代表你可以濫殺無辜。許多得到了力量的人,控制不住或貪念或慾念或邪念,成了濫殺無辜的大魔頭,導致整個社會遭受巨大的破壞。其中最臭名遠著的莫過於暗元素魔法師了,受到暗元素影響或侵蝕的暗元素魔法師們,更容易產生邪念,許多暗元素魔法師手上的生命數不勝數。也是因此暗元素魔法師才被驅逐和迫害,最後隱居在黑暗的角落。
但學院價值觀的教育並不是教育你不能殺人,而是要懂得使用自己的力量,殺該殺之人。
所以即使是第一次殺人的塞拉斯等人,也都沒有眨眼睛,每一次劍起劍落,都帶走一條污穢生命。
因爲這些人罪無可赦,殺掉他們反而不知道能拯救多少無辜的生命。
有時殺戮,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救助,特別是在異界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
所有鐵血傭兵團的成員們都覺得戰鬥太輕鬆了,這個念頭直到把大本營裡的山賊全數剿滅,都還揮之不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林貝克反而眉頭緊鎖。
“別給我裝死,我們的人呢?在哪裡,快說!”戰鬥結束,只剩下利剋剋那頭不斷扇着山賊頭目巴掌。
脆弱的魔法師哪受得了利剋剋的巴掌,沒幾下就暈過去了。
沒等他繼續逼問,有手下驚喜地大喊:“找到珀利了!”
“在哪!”利剋剋飛快把那頭目扔到一邊,衝上去抓住那傭兵的衣領。
“屋子裡頭!”
山寨中零散分佈許多用木頭搭建的屋子,傭兵們分出一部分開始處理屍體,另一部分開始搜索屋內。
這一搜索才發現,有些屋子是像倉庫一樣的存在,存放物資和日常生活用品;另一些,則是住人。
屋子裡頭現在都還有人,被傭兵們帶到中央的空地。這些人都是山賊的家眷,粗略一數,山賊有上千人,家眷才數十,不算多。
仔細一問才知道,山賊們爲了不留下上下山的路線痕跡,基本都不搶活口上山。
珀利就躺在其中一間屋子裡頭昏迷不醒,背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血已經不再流了,要不是天空武士級別的鬥氣讓他的身體特別強壯,或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去。
利剋剋看到珀利的景況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二話不說把珀利抱出外頭空地,掏出創傷藥往珀利嘴裡塞,連手都是顫抖的。
“讓我來。”雅典娜倒是明白現在珀利最需要的是什麼,上前爲他療傷。
利剋剋不忍看到自己兄弟這副模樣,自己卻又束手無策,雖然從成爲傭兵那一天開始就對自己未來可能遭到不幸做好心理準備,但不代表就能冷漠對待。
他需要發泄,只好又去找那個頭目麻煩。
那個頭目這次倒是被揍出來一些信息了。
珀利是他們在附近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身上唯一有的東西,是手中死死攥住幾個鐵牌。
“鐵牌?鐵牌在哪裡!”利剋剋吼道。
還好頭目沒把鐵牌丟掉,不然他要被利剋剋現場撕碎。
當利剋剋捧着那五個小鐵牌來到林貝兒面前,林貝克和四周所有傭兵都陷入沉默。
上面有名字還有編碼,是幾塊象徵傭兵身份鐵牌,上頭的名字他們都很熟悉。
傭兵身份牌是傭兵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人在牌在。即使人不在了,牌也要在。現在人不在了,牌子卻在珀利的手中,意味着什麼所有傭兵都知道。
傭兵的世界裡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也算是對傭兵這個職業的一種尊重,如果有傭兵犧牲了,請務必將他的傭兵牌帶回傭兵公會。無論那位傭兵你認不認識,所有傭兵們都會這麼做。
但珀利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就算沒能把牌子帶回,也沒有任何人怪他。看到珀利拼死了還帶回來的幾塊鐵牌,許多人忍不住眼眶通紅了,爲了鐵牌的主人傷心,爲了珀利的至情至義感動。
林貝克把鐵牌捏在手中,除了對珀利幾人的事情傷心,事情的發展更讓他摸不着頭腦:“所以珀利他們不是被山賊們打傷的,反倒是山賊們把珀利救了回來?那是何方神聖把珀利打成這樣?”
“老大,後方有許多人正殺氣沖沖過來!”突然一個傭兵衝上來氣喘吁吁道。
“什麼人?”林貝克問道。
他可是一直有留人監視着自己隊伍的大後方,他至始至終都有防着山外那幾支有些奇怪的部隊。
“全都穿着託斯特帝國的軍裝!”
哈?託斯特帝國的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