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風神清氣爽地跑進來,南宮川是越看越喜歡。這小子真帥,有我年輕時的風範!
“爺爺,我忍不住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我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是第一個知道!”南宮風一來就跑到南宮川面前半跪在地,一臉真誠地看着南宮川。
看到南宮風這樣的表情,南宮川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不祥得預感。
“昨晚我和我最愛的人確定了關係,爺爺,我打算明天就和他結婚。可惜你現在身犯癡疾沒有辦法和風兒一起高興,但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幫助你痊癒的!”南宮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昨晚?!昨晚他做了什麼?不就是跑那個狐狸精房間裡頭待了一晚嗎!
不行啊!!
南宮川嘴巴微張,差點就要喊出聲音來,但還是忍住了。
南宮風把話說完,馬上心滿意足地離開。南宮風前腳剛走門都還沒關嚴實,南宮川就彈身而起。
怎麼辦!風兒即將步入歧途!怎麼辦!!
南宮敏呢?南宮秀呢?度德米呢?
南宮川想着哪位都行,快出現啊,現在急着要去阻止南宮風呢!當急着要人幫忙的時候一個都不在,搞毛啊!
當他像個熱鍋上的螞蟻轉側不安,忽然想到,南宮敏他們全都回去睡覺了,有人在纔有鬼呢!
他好想拉開自己的房門衝出去,可是如果這麼做,這十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怎麼辦?
他一時之間也沒想好該怎麼辦,他警告自己先要冷靜,順手打開了常年不開的木窗,正巧看到南宮風在院子外,一臉幸福地摟住一個黑髮男子揚長而去。
“風兒,不可以啊!”
咚……
南宮川氣急攻心,最終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眼睛一閉一睜,當南宮川再醒來,已經是晚上。
他的房間內度德米、南宮秀、南宮敏、南宮陽都站在他面前,一個個看起來神色不安。
“風兒和那個狐狸精有一腿啊!他們還說要結婚!快去,快給我去把南宮風攔下來!把那個狐狸精趕走!哎喲,氣死我了!”南宮川猛地從牀上爬起來,慌里慌張地說。
“父親,那個……他們都走了。”南宮敏不敢直視父親,扶住南宮川,讓他坐下。
“走了?走去哪?!”
“運送物資……”
“怎麼把風也給放走了?!爲什麼風會走?”南宮川有些不可思議。
“您看下這個。”度德米低着頭遞上一張紙,臉色尷尬。
他知道南宮川看完也會覺得很尷尬,但也不能不讓他看吧,這是南宮風走前留下的東西。
這羣人莫名其妙搞什麼東西?
南宮川一把搶過紙,第一眼看的東西就氣得他夠嗆。
紙的上面三分之一位置,亂塗亂畫了一堆東西,看明白了就知道,是南宮風和他帶來的那些朋友隨意寫上的簽名。簽名後面的內容纔是真正讓南宮川怒火上升的原因。
雪月:兩天,裝不下去
雅弄景:四天,受不了投降
南宮風:三天,裝不下去
林貝克:兩天,嚇暈
源飛舞:三天,氣暈
在源飛舞的那行內容後面,打了一個勾,寫着“勝”。
看到這裡南宮川都已經猜到了,這羣傢伙在拿自己打賭!
果不其然,正式文字的部分,第一句就是南宮風的埋怨。
“爺爺,你也太不爭氣了一點,本來只差一點點就裝不下去了,爲什麼就不自爆算了?被氣暈多沒面子啊!”
我艹,還埋怨我來着!南宮川差點一激動就把紙給撕了。
等南宮敏爲他撫着背,慢慢冷靜下來,他才繼續往下看。
“這幾天其實是風兒和朋友們,和你開的一個小玩笑。”
“此次回來家裡,見到了久別重逢的家人,大家一切安好風兒就放心了。但爺爺你還有大把的精力,度德米姑父的表現也可圈可點,有你們在壓根無需風兒早早回來繼承家業。所以風兒打算再出去歷練,家中有你們在,風兒一點都不擔憂。”
“運輸遇到的問題風兒自會解決,無需煩惱。我們團伙裡面的真神醫給你開好了補身體的藥,藥方已經給了大姑。沒有加瀉藥或腳氣藥,所以請放心飲用!哈哈哈……以後,您不用裝病了,出去走走吧。風兒屋外您種下的樹苗支撐用的木欄已被風兒拆下,那樹苗你多年沒看過了吧,早已成長爲參天大樹,木欄反倒成爲阻礙其生長的侷限。”
“您偶爾可以在那樹下散步乘涼,它已經可以爲你遮風擋雨了。”
“最後祝爺爺身體健康,勿念。”
這字……不怎樣,風兒的字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南宮川第一反應,卻是這個。
“父親,要我派人去把風兒叫回來嗎?”度德米見南宮川把信看完,久久沒有說話,於是說道。
“叫回來?叫回來又把我們戲弄一番嗎!看我們這些天,被那羣小子耍得團團轉!叫回來我們鬥得贏人家嗎!”
南宮川看完信後,內心是既尷尬又感慨。尷尬自己豁出老臉裝瘋扮傻,在人家眼裡就是一個笑話!感慨的是,他們家的風兒長大了,太久沒好好打量,成長得那麼快真是出人意表。。
“那……那這次就隨風兒去了?”度德米不大肯定地問。
“隨他去吧!連我都能戲弄,你覺得他還需要我們磨鍊他嗎?帶我出去走走,不知道多少年沒敢出去透個氣,現在終於不用困在這屋子裡悶死了!趁我還能爲你們多幹幾年,得養好身子才行!”
南宮敏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原因,老爺子讓他們感覺忽然精力充沛起來。
或許是被南宮風他們的年少熱血感染,或許是因爲終於不用裝病悶在屋子裡吧,就連南宮川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對了,現在你可以說說昨晚你在人家源飛舞房間裡做什麼了嗎?”南宮川走出屋外,身後南宮家的人緊緊跟着,南宮川突然問道。
南宮秀本來都快忘記這事了,被南宮川一提連忙向度德米看過去,這事她才最擔心。
“就是糊弄我唄,說知道父親你裝病,希望我幫風兒一把。我對風兒於心不忍,就沒告訴你們。我現在搞明白了,其實就是故意找事情讓我們煩惱,令我們心不靜自亂陣腳。”度德米笑道。
“對方將每一個細節都扣得死死的,活該我們潰不成軍。”南宮川也搖搖頭笑道。
“哦,對了,他後來和我說,會幫我們南宮家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幫手,我沒搞懂。”度德米又說道。
“笨蛋,想想你後面進去的是誰!好幫手?呵呵,如果風兒真能降服他,也確實是個不錯的副手。不可思議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那麼可怕?”南宮川感嘆。
漫步在月色之下,南宮川深深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這十多年的裝病,沒把南宮風逼上家主之位,是不是太失敗了?是不是變得白費苦心?
這個想法在南宮川只存在了不到一分鐘。因爲他看到了南宮風屋外的那棵樹,已不是十多年前的小樹苗了。居然長這麼高大,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好好打量過它了?
沒有白費苦心,起碼這些年的隱忍,證明了南共風並沒有讓他失望。
參天大樹了嗎?哈,這些年,值得!南宮川抹了一下眼睛,喊度德米聚集南宮家的人回主屋吃飯。
他還要好好看看,其餘那些小輩還有沒有哪些已經長成大樹了!
月色下。
運送的馬車拉着滿滿一車黑不溜秋的“煤礦”下了南宮山,朝着預定的方向前行,不緊不慢。
當夜深了的時候,馬車也正好靠着一處村落停下,護送馬車的十多人一起在那裡找民宿休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