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那些鋼筋木棍背後,黑線地看着小貓兒對水管一樣堆放着的蛇神又踢又打,心想蛇神惱了會不會乾脆咬他一口。不過我明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他要是醒了倒也好,可問題是他睡如爛泥,追兵一羣涌進車庫,作戰重任只能交給小貓兒一個了。
這可相當不妙啊。
“蠱母在哪裡?”從鋼筋的縫隙中我看到菊花臉段迷藏走在最前面,也不問候一聲直接質問小貓兒。我偷笑,這隻要面子的貓肯定會問他無禮之罪。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果不其然,小貓兒有發飆的徵兆。
“當然是跟你啊,這裡還有別的人不成?”
“你在家也是這樣跟你爺爺說話的嗎?”
我汗,就算你按年齡可能是有人家曾祖父那麼大,也別說出這種拖累祖宗的話吧?
“大膽妖孽,竟敢侮辱我段家祖先!”看吧看吧,人家火了。
小貓兒扇子一開:“段家?那就更要好好侮辱了。”我立撲。
一旁祝喇叭拉住了段菊花:“何必跟他做口舌之爭,收了他回頭好好教訓,我們家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敢情是一習慣性S。
距離有點遠光線也不大好,我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半天,也只認出他們兩個,另外有兩個大概是段菊花的隨從,還有幾個停下來就沒動過的大概是殭屍,那還有一個看起來有點小眼熟的是誰?
“嗯,人和妖素來不和,你們這樣口出狂言本座倒也不怪你們,不過本座比較好奇的是,爲什麼堂堂犬族一族之長,會跟捉妖師爲伍?”
原來是深塬那小子,我還沒報一摔之仇呢你又找上門來。
“紫應神君大概不知道有句話叫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吧,捉到了蠱母我也能分一杯羹,何樂而不爲之。”
“本座只知道有能者獨闖天涯,無能者寄人籬下。今天受教了。”
犬神不好使,於是投靠人類去了。也對,最早投靠人類的動物好像也就是犬類,大概是江山未改本性也不移吧。
“深塬,我們把這隻貓拿下,你把藏起來的蠱母拎出來。”祝喇叭說到。
“沒問題!”
我提了一口氣,動也不敢動,恨不得自己學會了隱形術,或者深塬瞎了他的狗眼-____-
那邊開戰了,我自顧不暇只能盯着深塬的一舉一動,大氣不敢出。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突然後悔穿一身白棉衣出門,太惹眼了。深塬突然轉了過來,直直看着我的方向。
“還是被發現了啊。”我攤手,正準備走過去認栽,他卻突然摸了摸鼻子,轉頭朝另一邊走過去了。
咦咦咦咦咦?這算什麼,放水嗎?
袖子突然被人輕輕扯了一下,我回頭,沒人。是被鋼筋掛到了吧?才這麼心理安慰了一下另一邊袖子又被扯了扯。……有鬼O口O
“別、別害怕……我、我施了隱身術。”一個蚊子一樣小的聲音緩解了我的恐懼。
“你是誰?”
“我、我……”
……這麼結結巴巴的,好像是:“白檀……?”
“你……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我爲啥要忘掉呢-____-你偷了我一條內褲我切了你一條尾巴,這種深情厚誼誰忘得了啊。小小聲在心裡想——內褲可以再買,尾巴可是長不出來了,所以還是我比較佔便宜。
“嗯,記得呢,臉也記得。”對這孩子要溫柔,要溫柔,一定要溫柔,我不停地自我暗示。
“真的啊?我、我……”能這麼高興麼,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正想再跟他說點什麼表示感謝的話,戰場突然傳來一聲“段兄弟擋住他我這就上法寶”,於是我匆匆說完稍等,就藉着隱身術的威力直接奔過去,飛撲,搶,落地。
嗯嗯,爲了不被發現有人隱身我還是讓那東西儘量拋物線落地了。
“啊啊啊——我祝家的傳家之寶啊!!!”祝喇叭一聲哀鳴,那聲音不要喇叭也很響亮。
什麼東西那麼值得哀嚎啊。我順着手的方向看過去,不過一灘血而已,就算裡面混了你剛出生的弟弟和你剛嫁人的姐姐的什麼什麼血你也不必哭成這樣吧。
“快看!有隻手!”段菊花也跟着驚叫起來,他和小貓兒本來在打着,啥時候停下來了。
“真的有隻手!真的只有手!”我汗,這個句子真好使。
“有鬼啊!”
誒誒?這就跑了啊?我望着那幾個人撒腿就跑的背影,無語地翻了翻自己的手掌:“就算是沾了血也沒那麼嚇人的吧。”
幾個殭屍也遲鈍地跟了出去,車庫裡就剩下深塬一個敵軍,被小貓兒輕而易舉地拿下。
“沉華神君,是你搞的鬼吧?”小貓兒踩着深塬的肚子,四處望了望,問。
我也朝剛纔的藏身地伸脖子看,不知道有沒有人走出來。
“怎麼是你在裝神弄鬼?那隻老鼠呢?”小貓兒突然盯着我。隱身術被撤了?
“他剛纔在那堆東西后面。現在的話不清楚……”
上次他突然就出現在我的書房角落裡,還有每次出事兒他都能第一個知道,但是我卻從來沒察覺他跟蹤我,一定是一直隱身吧?我突然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分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在隱身什麼時候沒有,那可就糟糕了,跟葫蘆娃似的。
“吱!”一小團白色的東西竄出來,直奔我腳下。
一直睡死的蛇神緋鯉好像聽到晚餐鐘聲一樣,嗖地彈起,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
“不準吃!”說時遲那時快,我完好的一隻手凌空而出,一記五指山壓孫悟空……把那足有我大腿粗的蛇脖子摁到了地上。
好古典武俠的一手啊,原來我還會這麼高深的武功,真是小看自己了。
“你……你給我放!手!”小耗子早就嚇得沒了蹤影,虎口下的巨蛇扭着頭和尾巴,發出恐怖的吼聲。
趕緊放手,小白豬說過這條蛇不好惹。
蛇神向上一翻身,變作人形。不過那人形實在是太可怕了一點,頭上青筋暴起,口中獠牙顯露,加上本來就恐怖的猩紅色的眼睛,孃的根本就是一吸血鬼啊這。
“我再原諒你一回,如有第三次,定要你知道冒犯我的代價!”
“好好好你消消氣……”被蛇這樣盯着沒幾個人不服軟,我背後都淌汗了。
他氣得全身都在抖,好半天才平復下去,身子一蜷繼續睡覺。
“是他要吃老鼠,我纔出手阻止的啊,也談不上是故意冒犯吧?真小氣。”
小貓兒好像看笑話一樣:“你還說他小氣?你捏了他的七寸,他不教訓你已經很大度了,換做別人早就被他一口吞下去當屯糧了。”
呀-___-七寸不是很難找麼,爲什麼我出手總是那麼有準頭。
“讓這該死的女人離我遠一點。”那堆水管又補充一句。
“行了行了,睡你的,別成天賣弄腹語,好像做一隻會說話的動物好稀奇似的。”小貓兒攆蒼蠅一樣揮了揮手,然後突然露出一道奸笑:“璣翎,我們來討論一下怎麼處理這條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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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到會回來得很晚所以現在就更新^_^我很乖吧~~~
明天開始暫時消失,大家不要太想我(你就繼續自戀吧-______,-)
大家保佑我明天搬家不會被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