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埃斯波西託的男人
席書緣有些鬱悶的看着面前這個人的嘴巴一張一合,他怎麼有那麼多話,席書緣完全屏蔽了對方的話,他看着外面的隊伍,終於排到最後了。他站起來把香菸放進口袋衝對面的人淡淡的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埃斯波西託有些驚訝席書緣的態度,因爲對於一個下等民來說,和貴族交往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他回憶着剛纔在咖啡屋見到這個人的驚訝,說實話光看長相,大聯盟拿不出第二份來,這些年他也和無數的俊秀少年有過一夜情,可是和這個不一樣啊,這個是精品中的精品啊。如果可以,結婚也是無所謂的。
席書緣順利的度過生死門,拿到了護照上最後一個印。如果可以,他寧願轉身立刻回地球,爲什麼自己要離開父親去找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十六年杳無音信。都沒來看過自己一次。席書緣回到艙裡,慢慢打開行李,行李的一角放着一套嬰孩的衣服,在小衣服的袖口也繡着圖形。那是一隻獅子圖。和大部分貴族的花型圖完全不同,席書緣把衣服放進空間,提着一條項鍊發呆,項鍊是很普通的銅質項鍊,墜子是一頭跟嬰孩袖口相同的獅子花紋銅釦子。席書緣猶豫了一會終於把項鍊帶到了脖子上。飛船上的乘客正在慶祝過關吧,嚴絲合縫的艙門都沒關閉住外面的慶賀聲。席書緣脫去衣服洗了個澡後換上了那條舒服的燈籠褲和鬆軟的白襯衣鑽進被子,他要像個人類一般的好好睡一次。奇怪了,自己不是人類嗎?怎麼這樣想。
上午九點十分,席書緣還在大睡。門口傳來敲門聲。奇怪了,今天不是不叫送餐了嗎?光着腳丫子席書緣打個哈欠,很久沒這樣好睡了。他打開門向門口看,門外那個咖啡店裡的怪人抱着一瓶酒對他笑着說:“Hi!做惡夢了嗎?”席書緣反手把門關上鑽回被窩。門口又傳來敲門聲。席書緣坐在牀沿發了下呆,再次開門。門口的人很窘的看着他說:“我只是來請你喝一杯。不用這樣吧?”席書緣靠在門口摸下頭,突然笑了。門外的人頓時失魂落魄。席書緣把門打開:“進來吧。”門外的人大喜。
埃斯波西託坐定,四下打量。屋子和那個人一般,很乾淨,沒有亂丟的東西,沒有吃剩下的食物。牀鋪上的被子被打開,看樣子自己打攪了別人的好夢。衛生間裡傳來流水的聲音,空氣裡沒有剛睡醒的味道,倒有一陣陣的青蘋果的香味。埃斯波西託坐到下沙發上把酒放好。席書緣把臉擦乾淨轉身出來在屋子裡四下看了下,找到便鞋穿好坐到埃斯波西託面前問:“只喝一杯。”埃斯波西託笑着從大衣口袋裡拿出兩隻杯子。一瓶酒倒了兩大杯。席書緣看着對面的人,那人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席書緣拿起酒杯看了下淡淡的說:“我家是開酒吧的,這種味道很甜香的可蘿蘿酒後勁很大,不過我經常喝。”埃斯波西託想了下說:“地球那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喝到這樣的酒的,價格不必說。大聯盟每年只出口3萬箱。”他猜測席書緣到底是什麼人。席書緣喝了一口很懷念的說:“恩,我家每年有五箱訂單。大部分都叫我喝了。我叔叔不喜歡發甜的酒。”埃斯波西託放下酒杯看着外面說:“第一次到星空嗎?很美對嗎?”席書緣順着他的頭向外看:“不覺得,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應該是家鄉吧。”埃斯波西託認同的舉下酒杯。
酒過半巡,埃斯波西託有些發飄,席書緣還是無所謂的喝着,他身邊的氣氛總是很淡,埃斯波西託努力組織着話。席書緣看下他:“你醉了,應該回去了。”埃斯波西託有些生氣的說:“見鬼,我怎麼會醉呢?”他把身子向前湊了下,仔細看下席書緣喃喃的說:“你真美,你知道嗎?”席書緣把身子向沙發後面靠了下。門口傳來敲門聲,席書緣站起來打開門,本醫生抱着一瓶酒:“一起喝一杯如何?”
席書緣盤腿坐在地板上看電子書。屋子裡兩張牀鋪上睡着兩隻醉貓,已經過去一白天了。空氣散發着濃郁的酒臭,席書緣站起來,點燃薰香。他拿起香菸走到走廊點燃一根慢慢吸着。埃米莉小姐扭動着她的腰慢悠悠的晃過來。此刻正是晚餐時間,走廊很安靜,埃米莉有些驚喜的看下席書緣:“席先生?真是巧!”所以說漂亮人總能得到很多優惠,美女的青睞也是正常的,席書緣衝他笑下。埃米莉有些覺得空氣稀薄:“發生了什麼好事了嗎?”她這樣問席書緣。席書緣把菸頭放進垃圾處理器搖頭:“沒有,只是我的牀鋪被人佔了,所以我在這裡。”埃米莉有些驚訝的看着席書緣。她不明白他說什麼。席書緣打開房門請她進去。半晌埃米莉的大嗓門開始發動:“哦,我的神。本醫生?太失禮了。藍少校?您怎麼在這裡?”埃米莉跑出房間很抱歉的對席書緣說:“非常抱歉。我馬上處理。”席書緣連忙搖頭:“沒什麼,我請他們進來的。和你沒關係。”席書緣站在走廊看着本醫生被裡德揹走,埃斯波西託被他的兩個下屬副官擡着出門。鬆口氣,他轉身進門。牀單被套都被換了新的。席書緣坐到牀沿靠着枕頭髮呆。天空~是寂寞的啊。
埃斯波西託少校和本醫生爭風吃醋,在房間打架後被擡到醫務室這個謠言在飛船慢慢傳出。席書緣並不知道,他依舊每天躲在房間裡。不過最近家裡的訪客多了些。一些奇怪的人經常來拜訪,希望通過他的關係可以在大聯盟本土可以辦理一些事情。席書緣開始還接待了幾個,最後他厭惡的連門都不開了。包括那個埃斯波西託。
埃斯波西託和本醫生,這短短的一星期關係莫名其妙的接近了。兩人又相攜着到飛船上的酒吧。船上的大副見到他們說了句:“要好好相處哦。”本醫生無奈的說:“我們沒打架啊!”大家都理解的點頭。埃斯波西託無奈的坐到沙發上咬牙說:“該死的大嘴巴埃米莉。所以說,女人很討厭的。”本醫生理解的坐到他對面。
埃斯波西託:“本,我親愛的朋友,我想我這次真的墮入情網了。”
本:“別叫我親愛的。你說的是那位席先生吧。老友說老實話,那樣的人只要到了大聯盟,我想你還排不上隊。”
埃斯波西託:“我知道啊,在貴族裡我也只是個小人物,可是怎麼辦,這幾天我睡覺,吃飯滿腦袋都是他。”
本:“這個算不算報應呢?你作惡太多了老友。”本的話裡有些幸災樂禍。
埃斯波西託:“以前,我認識許多從地球來的新移民,他們的眼睛裡露着卑賤,無助,席先生不一樣。”
本:“你看出來了?我以爲你真的用下半身思考呢。”
埃斯波西託:“他的眼睛裡有的是刻薄,淡漠,我感覺他像個國王,我仰望着他。他驕傲的看着我,甚至不屑一顧。”
本醫生看下四周,放低聲音說:“你還是忘記他吧,席先生只有十六歲。你就當做好事吧。”埃斯波西託少校很認真的對本醫生說:“這次,我真的沒動那些念頭,我賭上我軍人的榮譽,和我家族的榮譽對您保證,我只是想保護他,大聯盟沒有好東西。我不能把小綿羊送到虎口裡。”本醫生鄙視的看着他。酒吧裡一位歌手開始演唱。漫步荒野~~~~天地蒼茫~~~!
席書緣提着自己的兩隻行李箱。大聯盟的空氣質量絕對一級。到處是綠化區。沒有地球上的烏煙瘴氣。人們都很矜持帶着優越感的忙活着。他現在呆的地方是大聯盟第一航空公司的外沿地。去那裡呢?席書緣甚至想拿起家裡給的那些地址去拜訪下誰家。一些人悄悄打量着這個站在懸浮車站的人,沒人打攪他。席書緣渾身都露着高高在上的貴族味道。
“席先生!席先生!”有人呼喚自己。席書緣順着聲音看去。本醫生和埃斯波西託少校開着一輛米黃色的懸浮私家車,露着笑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