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天多些的時間,哈迪回到了巴索夫城的勢力範圍。
遠遠的,便能看到紫色的巨大樹冠,綿延數公里之廣。
而從下方照射上去的‘光明’,更是爲這棵巨大的紫色樹冠,添加了特別的‘光暈’層,看着相當迷幻且有神秘感。
得益於哈迪一開始就定下的發展策略,巴索夫很喜歡搞基礎建設。
只要有多餘的錢糧,就喜歡僱人修路。
現在巴索夫周圍有好幾條寬闊的大道,供旅人行走。
道路上來來往往很多人,大多數都是商人,小部份是舉家逃難過來的‘人’。
和一年前相比,現在的巴索夫城,真的很熱鬧。
更熱鬧的是道路兩邊的耕地,水渠縱橫,大批大批的人,圍着耕地看來看去,喜不自禁。
原因很簡單,不到兩個月,新耕種下去的作物,都已經接近成熟了。
之前世界樹降臨導致大量的農田被毀,當時的領民幾乎都已經絕望了的。
領主府確實是發放了一個月口糧,加上自己原本擁有的,確實能多活兩三個月。
但在那之後呢?
本以爲會出現一場饑荒浩劫,即使領主府多次宣傳,說耕種新的作物,會很快成熟。
可真沒幾個人相信。
覺得這只是領主府的‘安撫人心之舉’,他們聽從領主府的指令,種下新的作物,也只是抱着……萬一自己能撐到那個時候的僥倖心理。
然後他們看着幼苗一天天成長,比認知中的快很多。
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而現在,估計再過兩三天,作物便能完全成熟了,農人們自然開心得不行。
而這樣的異象,也吸引了很多外來的商人,以及逃難者去觀摩。
有些瘦骨嶙峋的逃難者,看着即將成熟的作物,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
一轉眼,看到那些全副武裝,殺氣騰騰,走來走去的巡邏隊,他們便將這份心思按捺在心裡,不敢表現出來。
哈迪走在田野旁,也觀看了一會。
隨後便被正在巡邏的某位男性治安官看到了。
他小跑過來,行了個禮後說道:“哈迪閣下,綺莉女士說過,如果見着你,就通知你,讓你快些回到城主府。”
“謝謝。”哈迪向他點頭致意。
治安官連稱不敢。
哈迪加快了速度,騎着戰馬回到城主府門口。
剛下馬進去,就被人撲到了懷裡。
是娜芙蒂,她眼睛溼潤:“爸爸,你這麼久纔回來,我好想你了。”
哈迪將她抱來,吻了下額頭,笑道:“今晚給娜娜講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好。”娜芙蒂興奮地連連點頭。
此時綺莉從樓上急急跑下來,她看着哈迪後明顯鬆了口氣:“你終於回來了。”
哈迪看向她:“出了什麼事情?”
綺莉看着哈迪懷中的娜芙蒂,不說話。
娜芙蒂其實很聰明的,她見狀從哈迪懷裡跳下來,說道:“綺莉姐姐你和爸爸說正事,我先在房裡等着。”
說完話,她叭叭叭地拖着鞋子跑上樓去了。
此時綺莉看看四周,雖然正廳也有僕人,但隔得很遠,聽不到他們兩人說話的。
“事情有些麻煩了。”綺莉深吸了一口氣:“之前六哥找到我們,說紅土平原那邊,出現了問題,母親和洛洛妮婭所在的崗哨,被一圈黑色的霧氣籠罩,不見了。”
“沒派人進去找過?”
“試過了,再多的人進去,到了裡面根本看不清自己五米前的東西,即使帶着油燈也看不見路,走着走着就出來了。六哥還找了很多魔法師過去幫忙,想把那些黑色的迷霧用颶風吹走,但一點效果也沒有。迷霧似乎是一種很特殊的能力,無論是魔法還是物理,對它都沒有任何效果。”
哈迪思索了會,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法術存在。
就算是戰爭迷霧,也只是單純地讓人分不清方向罷了。
況且戰爭迷霧可以用強風魔法給吹掉。
哈迪看看左右:“克蕾兒呢?”
“她前天就出發了。”綺莉嘆氣說道:“我留下來等你,求求你了,我知道母親和你關係不是很好,我還是希望你去救救她。”
哈迪皺眉沉吟。
綺莉走前一步,拉着哈迪的袖子,小聲說道:“菲娜的預言你也應該知道的,我記得她和你說過。”
說這話的時候,綺莉表情顯得非常糾結。
哈迪點點頭。
“雖然是未來的事情,但四捨五入,媽媽其實也算是你的女人,你不能不救啊。”綺莉用幽怨的語氣說道:“說不定你和媽媽結緣就是因爲這次的‘機會’呢,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就像預言中一樣陪你總行了吧……”
說着說着,綺莉的表情變得紅紅的。
她又想起來了菲娜的水晶球中,母親那幸福又銷魂的模樣。
真的是誘惑滿滿,比她們這兩個女兒強多了。
哈迪想了會,說道:“可以,我明天早上就和你一起出發。”
這次回來,哈迪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交待和處理的。
“謝謝。”綺莉眼睛紅紅的,她抱着哈迪一會後,說道:“我和姐姐最大的幸運,就是認定了你。”
隨後她擦擦眼睛,笑道:“我先回去做準備了。”
說罷,她跑上樓,回自己房間了。
哈迪回到書房中,待了會,看了下,沒有多少政務需要處理。
畢竟十一隻魅魔並不是吃乾飯的。
沒過多會,朱迪進來了,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鑽到了書桌底下。
半個小時後鑽出來,很優雅地用絲巾擦了擦嘴,說道:“哈迪,現在越來越多的間諜混進了我們的城市裡。”
“現在應該不許外來人口隨意進城了吧?”
“是被收買的。”朱迪無奈地聳聳肩:“總有人爲了一時的利益,出賣自己的靈魂。”
“對於間諜,如果有證據的話,直接送他們去修路吧。”
朱迪笑了起來:“這主意好,另外有件事情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情?”
“艾雅的教堂,被她發現了。”
“嗯?”哈迪愣了下:“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十天前。”
“她有什麼反應?”
“她覺得很羞愧,也很尷尬。”朱迪笑了起來:“然後把自己的雕像給砸了,還住到了那個教堂裡,不准我們再給她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