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的想法很有意思,網絡作家不需要去公司上班,只要有臺電腦就可以工作。
這個工作是比較隱蔽的,任何人都可以兼職。
當然前提能堅持每天碼字。
看到兩人都沒有提出異議,趙明繼續說道,“任重遠剛纔說過,任建華有一臺手提電腦,他完全具備成爲一個網絡作家的條件。”
“網絡作家又不用去公司,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田麗道。
“網絡作家每天也是要開年會的,很多網絡作家都會去參加,沒準是那時候認識的。”趙明道。
“網絡作家何止千萬,只要註冊個筆名在網上發小說都可以稱爲網絡作家,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參見年會,小說網站也負擔不起,我估計受邀的作者應該是有門檻的,任建華這種級別的作者未必在受邀之列。”韓彬道。
趙明打了個響指,“我聽說,簽約作者也會有個羣,很多作者都會在裡面撩騷,兩個人又在一個城市認識的可能性很大。”
韓彬有些意外:“你小子行呀,對這個行業還挺了解的。”
趙明擠了擠眼睛,一臉八卦道:“我經常看小說,對於作者圈子裡的事,多少也瞭解一些。”
“我對這個圈子裡的八卦不感興趣,不過,你的這個猜測還挺有意思,可以當成一個線索調查。”
“彬哥,我都想好了,要證明這一點不難,只要將任建華的身份證給小說網站讓他們查一下,自然就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在寫小說。”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大大小小的網絡小說公司多得是,咱們又不是網文圈子裡的人,不可能將所有的網絡小說公司查一遍。”
趙明想了想:“也對,是我想窄了,那就先找到任建華的丟失的電腦,只要查一下電腦上的文件,自然就弄清楚了。”
“這個可以有。”韓彬道。
查明任建華失蹤前的行蹤,找到任建華丟失的物品,原本就是查案的方向,查電腦不過是順便的事。
“我安排一下任務。”韓彬指了指一旁的田麗:“你去技術隊走一趟,讓他們聯繫通訊公司,查一下任建華的手機號,該怎麼查,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
“趙明,查一下任建華那位本地舍友的情況,他既然不願意來警局,咱們去他家做筆錄。”
是。
……
岳陽山是個標準的宅男。
別管外面如何風雨飄搖,他卻是穩坐如山。
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規矩,吃喝睡、看小說、玩遊戲、追劇。
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牀上度過的。
岳陽山的父母也在家,基本上每天都會吵架,都是爲了一點小事。
做飯放的鹽多了,出鍋前沒放醋,馬桶堵了,電視聲音大了,都會引來兩人的爭吵。
岳陽山聽煩了,直接帶個耳機,耳不聽爲靜。
在岳陽山看來,他父母之所以這麼暴躁,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更年期,第二個原因憋壞了。
在一個一百平米的屋子裡,連續十來天不出門,很多人都受不了,身體和心理上都會覺得不舒服,變的很暴躁。
他母親經常傻傻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發呆。
岳陽山可以理解,他儘量不觸父母的黴頭,每天吃完飯,陪着父母聊會天,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他自己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每天吃完飯,躺在牀上看追劇、看小說、玩遊戲,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幸福了。
至於出不了門這件事,who care!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最近一段時間,岳陽山都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將手機扔到一邊,從牀上爬起來,如臨大敵。
“誰呀?”這是岳陽山父親的聲音。
岳陽山也出了臥室,望向門口的方向,打過年開始,他家就沒來過客人。
“我們是物業公司的,做一個常駐人員登記,給你家發放門禁卡。”外面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岳陽山的父親戴上口罩,打開了房門,看到外面站着兩個男子都戴着口罩。
岳陽山的父親皺了皺眉,他們小區物業公司大部分都是女員工,即便有男員工,也都是上了年紀的,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
“你們要做什麼登記呀?”
“我們是刑偵隊的,要找岳陽山瞭解點情況。”韓彬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裡的岳陽山,這小子很容易辨認,身高看起來一米八左右,體重至少二百斤開外,那寬闊的身影就像半堵牆。
岳陽山的父親露出詫異的神色:“你們有證件嗎?”
韓彬亮出了警官證:“不用緊張,我們是例行詢問,你怎麼稱呼?”
“我叫嶽東峰,是岳陽山的父親。”
“我們要給岳陽山做個筆錄,如果家裡不方便,可以去警局。”
“方便,在這說吧。”嶽東峰將韓彬兩人請進了客廳。
韓彬打量着那個胖大的身影:“你是岳陽山。”
“是我,警察同志,您找我有什麼事呀?我這段時間沒去過外地,一直就待在家裡。”
“對,我兒子一直在家,我們可以給他作證。”岳陽山的母親趕忙說道。
雖說韓彬不是爲這事來的,不過聽說一家人沒去過外地,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你們誤會了,我們是刑偵隊的,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岳陽山舍友任建華的情況。”
“任建華!”岳陽山愣了一下:“我上次……”
“之前,你接到過警方的傳喚嗎?”
“接到了。”
“那爲什麼不去?”
岳陽山聳了聳肩膀:“我當時……他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放假之後我就沒見過他。”
趙明質問:“你們不光是同學,還是舍友,他失蹤了,你一點都不關心?”
岳陽山的母親幫腔道:“我兒子就是這個性子,不愛管閒事。”
“他不是不愛管閒事,而是冷漠。”趙明哼道。
“我……我……”岳陽山低下頭,支支吾吾:“其實,我跟他關係一直不好,他的事我不愛管。”
嶽東峰拽了拽兒子的胳膊,使了個眼色。
韓彬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收到父親的提醒後,嶽東峰萎了,“也沒啥。”
韓彬板着臉:“嶽東峰先生,請你們夫妻迴避一下,我們要跟岳陽山單獨談談。”
“警察同志,您問吧,這是我兒子,我們也不是外人。”
“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否則,我現在就帶他回警局。”
“好好,我們迴避,我們去臥室。”嶽東峰雖然有些不放心,不過還是硬拉着老婆回了臥室。
客廳裡只剩三個人,韓彬再次問道:“說吧,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岳陽山低着頭,咬了咬嘴脣。
“你要實在不想在這說,咱們可以換個地。”
岳陽山擡起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平常喜歡欺負我;我自然也不待見他,不過,我們兩個也沒有大的衝突。”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他爲什麼欺負你?”
“哼,因爲我長得胖,就覺得我好欺負唄。他經常在女生面前調侃我,就是爲了表現他自己,在宿舍的時候也沒少戲弄我。”岳陽山越說,聲音越小。
“你這麼大的個,憑啥讓他欺負了。”趙明道。
岳陽山露出窘迫的神色,“我長得胖,一動身上的肉也跟着顫,我不喜歡跟他打鬧,他就越覺得我好欺負。而且他的朋友多,我也沒啥朋友,惹不起他。”
“你最後一次見他什麼時候?”
岳陽山回憶了一下:“放假那天,之後我就回家了,沒出過門。”
“你既然是他的舍友,應該挺了解他的吧。”韓彬追問。
“還行吧。”
“放假前,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