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夏慕青和蔣翊楠在喝咖啡,蔣翊楠額頭上還留着幾滴汗。
“這幾天你感覺怎樣?適應了現代人的生活了嗎?”
“嗯!現代人的生活真的比我們那個時代方便多了,特別是通信,很發達。”
“我想問你啊,難道你就沒有回憶到唐爺爺晚年的記憶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我能想象的世界只有饑荒年代,到處都在打仗,可能那是回憶了他年輕的時候吧。”
“好吧,你也是可憐!”
“不啊,我覺得很幸運啊,你沒經過, 你不知道在那個戰亂年代,別說咱們能這麼舒舒服服的坐在這喝咖啡了。就算有錢,連米麪都買不到,而且滿世界的槍林彈雨,你都不知道過了今天,是否還有明天。那種日子,是你們這些後輩人無法能體會的,所以你們應該珍惜今天的和平,珍惜每一粒糧食。這幾天走了那麼多地方,我也是親眼見證了中國的迅速成長,生活水平也在節節升高,但也看到了現代人生活奢靡,嚴重浪費……..”
“打住,說的好像你經過似的,你不過是把別人的經歷折現你自己的而已,哪來那麼感慨!”
“唉,你不懂~”
“好吧,不和你爭辯了!對了,明天覆查,你早上起來先別吃東西啊!”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去醫院複查,他進到特殊的設備科進行檢查時,倍感熟悉。他躺在牀上等待做檢查,他一閉上眼睛,啥也不想就直接進入夢鄉了,他在夢裡看到白心蘭和唐宗仁在實驗室裡爭吵,兩人似乎發生爭執。他要再繼續回憶的時候,卻被醫生叫醒,回憶中斷,他一直很疑惑。
回來後,蔣翊楠對這回憶一直耿耿餘懷,終於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在夢中又看見了白天的畫面。他在夢中看到,收到父親因公司瀕臨破產而操心過度病倒的電報,叫他趕緊回國繼承父業。他很是痛苦,正處於和白心蘭熱戀時期,不知道該如何提出分手。但父親病危,他必須馬上回國,晚上他和心蘭在實驗室做實驗,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心蘭開口!磨蹭了一晚上,他終於說了,“心蘭,我明天就要回國了,我父親病危我可能要回去繼承父業,我不能陪你一起完成學業、實現我們的理想了,你先暫且安心完成學業,我回去後會給你來信。”
“那我陪你一塊回去。”心蘭有所哀求着他。
“不行,你要替我實現我們共同的願望!”
“不,我要和你一起面對。”
“心蘭,你要留下來完成學業,實現我們的理想。你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等所有的一切都穩定了,你再回去也不遲啊。”
“可是我不想你一人回去面對這一切!”
“我家裡太亂了,暫時不能帶你回去,我一定會把這一切處理好的。相信我,等我好消息!”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心蘭,我愛你!”
“我也愛你!”兩人相擁在一起。
“以後我們要生一窩孩子!”
………
情到深處,兩人並私定終身了。
當唐宗仁匆匆回到家後,見到父親最後一面,父親臨終前囑咐自己,“唐氏企業被奸人所害,快要倒閉了,現唯一的辦法就和是孫家聯姻,爭取最後一筆資金翻身。”
面對着父親臨終囑託,他只能接受,不然父親會不瞑目的。他想着先答應以後再想辦法,安葬了父親之後,他開始四處奔波找投資,但都沒人願意將資金投進來,只有世交的孫家願意伸出援助之手,但前提下必須迎娶青梅竹馬的孫雪梅。眼前似乎也只有這麼一條路了,可是他又不能辜負心蘭,但面對着一大家子等他養活,公司員工幾百人的生計,他很是苦惱。不知道該作何選擇?父親離世,家業瀕臨破產,即將愧對心蘭,哪一件都比他生命更重要,他太過於焦慮引發劇烈頭痛。劇痛之間,蔣翊楠被驚醒了,起來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這夜晚依舊是那麼平靜,他還在想着接下來要該怎麼辦,他在尋找解決企業危機的方法,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沒過一會兒,上官亦冷叫他出去吃早餐,發現蔣翊楠木若呆雞,嚇一跳,趕緊把夏慕青叫來。夏慕青來了之後看着蔣翊楠呆呆的坐在客廳嚇一跳,走過去,“翊楠,你怎麼了?”
蔣翊楠一向把夏慕青視爲知己,他把這一切都告訴夏慕青。
“這是別人的夢境,是別人的困擾,你眼前沒有這個困難。再說了一百年過去了,危機早就解決了,不然現在怎麼會有百年之後的T集團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夏慕青拿出手機百度給蔣翊楠看,蔣翊楠這才相信,情緒纔有所穩定。但對於唐宗仁的死和辜負了白心蘭的事,蔣翊楠怎麼都走不出這悲傷,夏慕青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這種只有時間才能治癒。
那幾天上官亦冷也完成了第一輪的修改,盛唐集團再次召開主創人員研討大會。大會上,繆茜璐看到蔣翊楠心情低落,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詢問了夏慕青才知道怎麼回事。
於是繆茜璐召集唐宸明、蔣翊楠、夏慕青幾人,說起了關於自己的奶奶白心蘭和唐宗仁二人在英國的感情,繆、蔣二人當面對質才知道當面發生的事情。蔣翊楠也繼承了唐宗仁當年的理智,相信這記憶是唐宗仁的,但來自唐宗仁失戀和喪父的雙重打擊,這種被動式的受傷,要比主動式的受傷來得更疼痛些。因爲是被動的,所有的傷痛都是被通知的,他沒有任何的預感、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會疼得更加厲害,甚至比唐宗仁當年還痛上幾倍。但也消散得快,一個星期後,蔣翊楠終於恢復正常。
渡過了悲傷期過後,蔣翊楠開始理智看待這份愛情,並以旁觀者心態來觀看他對繆茜璐的思念,他知道這是唐宗仁對白心蘭的虧欠,想念的時候就當是替唐宗仁贖罪吧。後來晚上失眠的時候,蔣翊楠再來屢了屢當年的一切,都是合乎邏輯的,唯有一件事讓他想不明白。在唐宗仁的心底白心蘭一直存在着,但面對孫雪梅對他的好,說不上喜歡而沒有愧疚,感覺很不符合常理,他在努力回憶時,感覺有個被人遺忘很久的承諾,至於到底是什麼承諾,蔣翊楠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
S市西南郊,古宅裡,神秘人向老人彙報蔣翊楠這段時間的經歷和蛻變。老人不禁感嘆這對苦命鴛鴦,自己沉默許久之後才發話,“那就繼續盯着吧,這小子進步倒是很快啊!”
兩個月後,蔣翊楠再去醫院複查,醫生在辦公室給他分析病情,蔣翊楠、夏慕青圍着醫生辦公桌坐着。醫生指着掛立起來的指着CT片,“依目前看,所有的神經都自然吻合了,你看啊,後腦這部分是最敏感的,你之所以的康復期間感到頭痛都是來源於這部分沒有完全吻合才引發的一系列頭痛。現如今最脆弱的部分恢復了,那你以後的疼痛頻率就少了。”
蔣翊楠猶豫了一下,“你說我這神經越來越吻合,那爲什麼我最近引發的頭痛更加厲害了,其他時間到還好,就是每當想起關於以前的事情,就會頭痛到炸裂。”
“那你引發頭痛的次數有沒有越來越頻繁?”
“那倒沒有,只是有時候晚上會做夢,有些夢境比較模糊,我就努力想一下,就會引發一波又一波的劇烈頭痛!”
“這應該是最近各部位的精神在加速相接,很多回憶都會在這段時間浮現,才導致你頭痛,回去以後不要強行回憶,順其自然就好,不然會引發沒必要的劇烈疼痛了。你放鬆心情,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東西會慢慢的消除,你也就不會頭痛了。”
蔣翊楠聽了點點頭,“因爲有些東西想不出來,卻強硬要弄清楚來龍去脈的時候就會感到十分頭疼。”
夏慕青有點擔心,但不想楊曼殊擔心,“楊姨,你先帶着蔣翊楠去外面等候,我跟醫生再聊幾句!”
“好。”楊曼殊便拉着蔣翊楠往外走!
“醫生,近來蔣翊楠是回憶得多了一些,你說這些情況只會引發頭痛。但並不是這樣的,他每天回憶過後,怎麼還會伴隨着很暴躁或者低落的情緒?”
醫生有些不解,“什麼樣的情緒低落,伴隨多長時間?”
“長的話,可達一個星期到半個月,短則一兩小時,而且他這些情緒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他現在的生活了”
“哦,嚴重嗎?”
“非常嚴重!記得上次最長的是,關於唐老先生喪父、失戀的回憶,蔣翊楠一個多星期都處在悲傷之中,茶不思飯不想,每天就睡幾個小時候,一閉眼睛就會做噩夢一般,竟說些胡話!這些並不是他有義務去承受的啊,畢竟與他無關,爲什麼要把這些痛苦強加在他身上?而且當初說好了,過一時間那些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就會消失,但這怎反過來了,時間越長越嚴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