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有些不明白,爲何此地的衆多仙皇只是看到他手上的銀鏡後,就斷定那個中年女子是魔族,即便這銀鏡再怎麼逆天,它也只是一件法寶而已,魔族的至寶,難道落到誰的手上,誰就是魔族?這完全不符合道理呀。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此時明顯不是問話的時候,即便唐林不問,他也相信,在接下來,定然有人能夠解答他的疑惑,要麼是那個魔族女人,要麼就是此地衆多仙皇中的某一個,最有可能的,就是赤天仙皇。
隨着一道道帶着暴虐殺機的眼神落到那中年女子身上,那女人卻並不驚慌,只是淡淡一笑,道:
“沒錯,我的確是魔族人,但那又能怎樣?你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被人懷疑和親口承認,這是兩碼事,唐林不得不佩服這個魔族的女人,要知道,此地的三百多位仙皇,只要有一個成就了道聖,那這個女人的下場絕對會很慘,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此地沒有人晉級道聖,但倘若有一天,此地的禁制消失,這些人也可以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同爲仙皇修爲並不假,一對一,對於他們這樣的存在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因爲誰也奈何不了誰,包括東勝在內,別看他是半步道聖,但想要滅殺此地的任何一人,那都是癡人說夢,半步道聖畢竟還不是道聖,只能是一個稍微強悍一些的仙皇罷了。
“哼,碧落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潛藏在我人族之中這麼多年,除了你之外,恐怕應該還有不少魔族人潛隱在我人族之中吧?”赤天道。
“只有我一人而已,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潛藏在你們人族內,並沒有惡意。而是爲了躲避我的族人而已,當年那場大戰,我魔族至寶丟失,這麼多年來,我的族人從未放棄過尋找它,破界天鑑從那場大戰後,就一直在我身上,我只是想把它隱藏起來而已,同時它也是我最後的保命手段,我的族人想要從我這裡將它取回去。但我將他們都殺了,這麼多年來,我親手殺死了無數族人,你們人族同魔族之間的恩怨我本不想參與,所以我一直以來都隱藏的很好,直到……他出現爲止!”
那女人說完,便看向了唐林,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她很後悔。後悔爲何之前要把破界天鑑放在戒指中而不是小世界之中,進入此地後,便一直被禁制壓制,一動不能動。偏偏唐林好巧不巧的將她手上最重要的一枚戒指給擼走了,這才導致了破界天鑑暴露,可以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唐林。
“不要這麼惡狠狠的瞪着我。你瞪也是白瞪,這東西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不過它現在卻屬於我了!”
魔族女子一笑,一臉鄙夷的說道:
“即便在你手上,你也用不了,破界天鑑乃是我魔族至寶,沒有我魔族的血脈,別說是你,就是你人族道聖都無法使用!”
唐林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赤天,發現對方正衝着他在點頭!
“能不能用是我的問題,你一個魔族人在我人族內潛伏了這麼久,如果說你沒有目的,傻子都不會相信!”
唐林的這句話可不是隨意說出來的,因爲有關於魔族,更有可能與秦玲兒有關,所以,他想盡可能的去了解魔族的一切,下界的魔無極,肯定是魔族人無疑,至於和人族之間的糾葛,唐林是真的不在乎,在他看來,人族和魔族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但從外表上來看,誰能想到之前的那個女人是魔族人?
“我說了,你們愛信不信,我躲在仙界,就是爲了自保而已,現如今大家都被困在此處,而我的身份又已經暴露,我完全沒必要對你隱瞞什麼,魔族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當年那場大戰,我也沒殺任何一個人族,反倒是魔族人,我倒是殺了不少!”
這女人說完,竟然自顧自的閉上了雙眼,任憑其他人說什麼、問什麼都不在開口了,搞得衆人最後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是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在這個地方,衆人都被禁制壓制,連動一下都不可能,更別提出手殺人了。
見那人女不在開口,唐林也不好繼續詢問,而是低頭研究起手上的銀鏡,赤天很配合,將他對於這銀鏡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唐林,只是最後嘆了口氣,道:
“逆天至寶又有什麼用,可惜,除了魔族人之外,我們都用不了,不然,說不定憑藉着它,你可以從這裡脫困而出啊。”
唐林沒有言語,而是仔細在研究手中的銀鏡,他總感覺,這鏡子沒有那人女說的那般,什麼非魔族之人不可用,只是他還沒有找對方法煉化而已,一旦煉化,絕對是可以用的。
“赤天前輩,我想知道,魔族與人族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女人是魔族人,但我看她同我們人族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除了氣息有些異樣之外,我看不出她與我們有什麼區別!”
赤天一笑,道:
“誰跟你說魔族就一定與我們人族有區別的?”
“難道不是嗎?”唐林再次一愣的說道。
“當然不是,魔族人與我人族之間,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區別,在很久以前,根本就沒有魔族一說,他們也是我人族的一部分,只不過我人族有些族人的血脈發生了一些異變,這些人,就是魔族的祖先,他們的血脈很陰邪,尋常的功法他們是無法修煉,只能修煉一些有悖天道綱常的歹毒功法,所以這些人在當時被成爲歪魔邪道,最終被驅逐了出去,在漫長的歲月裡,這些人繁衍生息,他們的血脈延續下來,就是現如今的魔族了!”
唐林撇了撇嘴,狗屁的歪魔邪道,只不過就是修煉的功法陰邪一些而已,修煉的功法見不得光,難道就是歪魔邪道了?說到底還是自己人逼反了自己人,你們這些仙皇,哪一個的手上不沾滿血腥,當日遇見你的時候,你不就是吞噬了不少的修士神魂嗎!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唐林卻並沒有表達出來,他之所以這樣問,只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使得他煉化手中的銀鏡,畢竟想要從這裡出去,這鏡子絕對可以幫到他,他可不想被困在這裡幾百上千年,如果真的是那樣,黃花菜都涼了!
“在之前的那場大戰之前,魔族可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爲何好好的非要搞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唐林此言一出,赤天當時就愣了一下,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就連之前已經閉上了雙眼的那名中年女子都睜開了眼中,一臉複雜的看着唐林。
“你叫唐林是吧,你很好,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敢開口說出此話的人,就衝着你剛纔的那些話,我決定不挖你的眼睛了,但以後被我遇見你,我一樣還要殺你!”
唐林無語,根本就不行同這女人說什麼。
赤天也沒有多說什麼,事實上,他也在思索唐林剛纔的話,很顯然,唐林說的話還是有些婉轉的,但誰都能聽得出來,唐林這是在爲魔族鳴不平,明明都是人族,爲何還要高出來什麼魔族一說?
此地的這些仙皇都不是傻子,平時他們做事也是狠辣無比,修爲不如他們的,那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想殺就殺、想滅就滅,魔族被稱爲歪魔邪道,那是因爲他們的行事作風比較陰暗,但卻並不說明他們嗜殺成性,相反,魔族人做事向來都是敢作敢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從這一點上看,他們這些人,有時候做事甚至比魔族人還要陰毒許多,但顯然,他們是不會承認的,包括赤天在內。
唐林也懶得同這些人講什麼道理,他之所以會說出那樣的話,還是因爲秦玲兒的關係,他轉世爲人之後,能讓他佩服的人不多,魔無極就是其中的一個,在他看來,魔族人的行事作風要比眼前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好上百倍,那個魔族女人與魔無極的性格差不多,單從直接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一點,就使得唐林對她有些另眼相看了起來,當然,這不代表着唐林就喜歡他們這一類人,原因很簡單,他們這類人,太過陰沉!
他只是想了解魔族和人族之間有什麼區別而已,除了血脈有些不同之外,根本就沒什麼兩樣,唐林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秦玲兒的靈根是邪火靈根了,同時他也肯定了,秦玲兒就是同魔無極和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樣,都是魔族人!
“唐林,你別費勁了,你無法煉化這破界天鑑的,你沒有魔族的血脈,那鏡子,只有擁有魔族血脈的人才可以煉化使用!”拜劍好不容易開了一次口,似乎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願意多說話,但每每開口,都能說到點子上。
唐林一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還從未見過我不能煉化的東西!”
說完,唐林直接就祭出了雷心炎,開始強行的煉化他手中的銀鏡,看到他的這個舉動,衆人也只是搖了搖頭,如果天火能夠煉火破界天鑑,早就有人成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