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逐漸變大,看起來這場忽來的暴雨一時是不會停了。念衡並不喜歡雨點,總是染上一層淡淡的憂愁情緒。眼前有座小村落,偏遠的村落同世間隔離開了。見到念衡來,村中的人很是熱誠,將他迎進了村子裡。特色的肉食和酒水,熱情的村民們招待着每一個路過的人,在他們眼中路過的都是客人。妖獸看來也因爲這裡偏僻,沒有過來。念衡算是心中稍鬆一口氣,這樣的村子難免讓人心存偏袒。
看來是村長的人過來敬酒:“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他的話念衡稍微有些聽不懂,需要思考一番才能明白他說什麼,發音同標準的話語不一樣。“請問再往南走是哪裡?”念衡幾乎是沒有做別的,一點點的將整個神州南部都走了個遍。任何可以藏妖獸的山谷,河川都有他的蹤跡。青龍哪怕是暗示了風瀆在南,不過神州雖爲四部洲之一,可也是相當的大的。尋找之間時間就這麼快的度過了,念衡今天到了神州極南的地區了,念衡都感知到了地界河水獨特的潮溼。村長指着南邊激動地說:“你別過去,別過去!”
念衡疑問:“那邊怎麼不能過去?”村長有些緊張:“哪裡有我們村子的守護神,你不能去打擾他的休息。”念衡來了興趣,在這洪荒內,大多數人們說的守護神,基本都是受重傷的妖獸或者是一些不善爭鬥的妖獸而已。“村長,你們給祭品給守護神嗎?”念衡自然是知道妖獸冒充守護神,是爲了免費得到一些人們的獻祭。村長點頭稍顯悲傷:“每年都要送一個村裡的女孩過去,上個月才又送去了一個,能保我們一年的太平。”
無奈的搖頭:“終究妖獸還是害人的多,這哪裡是守護神,你們的守護神不是害苦了你們村子嗎?”念衡站起來,拿起案上的酒杯:“我幫你們除掉他,這杯酒就算我收的報酬。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個斬妖人。村長你說的守護神八成就是妖獸,還是早日除掉的好!”周圍的村民顯得很緊張,村長倒是沉默了,三年前他剛十二歲的女兒也被送去做了活祭。
村中的男人們都拿起了自家的柴刀跟在念衡的身後,弄得念衡哭笑不得:“村長你們這是?”村長手中緊緊攥着柴刀:“我們是來幫你的!”念衡從他的眼中讀到了恐懼和複雜的情緒,他沒有完全信任自己是對的,念衡可是剛到這裡就說出了這些話。“我知道了,不過不需要這麼多人,村長你帶兩個人跟在我後面吧,如果我斬除不掉妖獸,你們就用柴刀當場砍死我。就說是爲了保護守護神,那樣就算我失敗了妖獸的怒火也轉移不到你們頭上。”村長心中一驚,這個少年看起來年輕,可是一眼就洞穿了自己的算盤。
“你誤會了...”村長想要辯解一下,念衡示意他不用再說:“沒有什麼能瞞住我的,我懂你們爲何這般做。”村長對他有了一份敬意,親自在前爲他領路。從一看就是人工開闢的道路上山,走了半個時辰後就到了獻祭用的臺子。送來的少女就是被放在臺子上,然後其他人都下山,最後守護神過來拿走祭品的少女。到了這裡村長和他身後的三個村民都有些膽怯了,念衡對他們說:“你們就在這裡等我,也跟着往上可能會遭到危險。”
往山峰上走,一股腥味越來越重。念衡心中稍微有些怒意了,路邊已經看見些女孩的殘破衣裳。越是靠近山頂,腥味逐漸成了一種血味。腳下已經出現一些野獸和低階妖獸的骸骨,念衡從懷中拿出玉扇。天空之中雷雲逐步累積,剛好這附近還在下雨,雷雲聚集的相當迅速。玉扇指着山峰最高處,念衡已經不想再往上走,腳邊出現的人骨已經證明了一切。他要引導着閃電雷鳴將那妖獸直接轟出來。
驟然亮起的天空是閃電過去,劇烈的響動整個山峰都顫了一下。無數被雷劈碎的石頭和斷木紛紛往下落,之中夾雜着一聲吼叫聲。念衡有沒過多的停頓,一連十道閃電直直打向山峰之上,一個碩大的身影從激起的煙塵中撞了過來。隨着玉扇指向那裡,雷鳴砸在了身影之上。“你小子找死!”暴怒的男聲,妖獸被一擊砸中,些許血液撒落在地。
看清了妖獸的面目,竟是難見的五角犀,念衡稍微停手:“你一個犀妖獸,不好好吃草度日,到跑到這裡吃起人來了!”五角犀放聲大笑:“笑話,我吃兩個人又怎麼了,你又能耐我何?看你有些本事,不如和我合作怎樣。那些進貢來的少女,我都是先玩弄一番之後再吃掉她們。”閃電之速肉眼根本無法追蹤,五角犀頭上的一角直接被打斷了:“我看你被我打得神形俱滅纔是最好的結局!”
五角犀已經是尊霸一方的存在,又怎麼能忍受這般羞辱:“那你就去死吧!”念衡腳下土地鬆動,開始劇烈的起伏。五角犀能夠控制一定範圍內所有的泥土,念衡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跌坐在地。兩邊的泥土驟然升起來,開始往中間擠壓過去。電光滋滋作響,泥土被打的四分五裂,念衡周身都散出雷電,緩緩騰空而起:“可惜啊,我不需要站在地上滅你。”
八排似是道路一般的落雷,刷的一下雷鳴就挨個打過去。快的直接是組成了一道線,八道雷鳴組成的道路是朝着一個方向的。所到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雷電瞬間擊毀,終於全部到了盡頭:五角犀一連承受了八次雷擊,還好大地本身就有隔絕雷擊之效。五角犀身上厚實的皮還是被打爛了幾處,不停的有塵土往下落,五角犀用泥土蓋在自己身上算是硬接下這一輪的雷擊。
心中感覺不妙,眼前的少年如此厲害,已經超出了五角犀對於斬妖人的認識。“世間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人,你到底是誰!”剛纔還底氣十足,現在已經有些膽怯的意思。念衡玉扇開啓:“不過是天地之間普通的斬妖人罷了。”雷聲大作,五角犀催動一層層的土石升起蓋在身上。半個山頭就這麼全部融成了散開的土石,之後重組在了五角犀身上。
雷擊遲遲沒有下來,是因爲天上的雷雲正在相互擠壓。在三層的雷雲累到了一起,新成的雷雲已經不是烏黑的壓迫,成了血紅色的雷雲。五角犀眼裡已經盡是恐懼了:“天雷!”念衡的衣角被驟然降低的壓力帶起,五角犀想要跑,可是根本動不了。血色雷雲之下有種劇烈的壓迫感,死死地將五角犀壓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大神饒命!大神饒命啊!”五角犀哀求着念衡。
沒有急於斬除他,念衡冷漠的問:“你到這裡多久了?”五角犀老實回答:“已經超過三十年了。”念衡冷哼一聲:“那不是有三十名少女慘死你手!”五角犀連忙求饒:“大神錯啦,錯啦,我還留着一人性命,就在山頭之上。我見她實在生的漂亮,就留在身邊享用...”血色雷雲中打下來的雷並不太粗,只是一擊打中了五角犀的頭上。所有的土石護身全部被打散,五角犀吃痛的叫着。頭頂的所有角一擊被全部打斷了,雙眼的眼角已經滲血。看起來五角犀的眼睛都成了全部的紅色,格外的令人厭惡。
念衡手裡的玉扇收起:“害了村子幾十年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兩道血色閃電劈下,雷雲消散不見。地上只有一灘焦黑的物體,五角犀一瞬就被打成了這樣。念衡落到了地上,繼續往山頂走去。按五角犀說的,上面還有一個活人能救。
這裡的山體算是堅硬的巖體,可是還有一個巨大的山洞,一看就不是天然的。念衡走了進去,玉扇散出雷電的藍白光澤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山洞。往裡走了百步纔到頭,一個女子閉着眼睛躺在最裡面的地上。聽見了腳步聲,女子縮成了一團。看的出來她是在害怕,念衡寬慰她:“那個妖獸已經被我斬除,我是來救你的。”女子忽然就哭了出來,她的淚全部是鮮紅的血淚啊,念衡這才發現了她的雙眼被故意的刺瞎了。
到了她的面前念衡緩緩蹲下:“姑娘如果不介意,我就得罪了。”女子一聲尖叫,念衡將她橫抱起來。感覺到她身上散出的臭味,看起來到了這裡從沒有再梳洗過。頭髮全部纏在一起,並且發出陣陣的惡臭。還好是念衡並不會在意這些:“山腰有人等着我,我想他們中一定有你的親友或者是朋友。以後這裡再不會有任何妖獸了,所以不要這麼害怕的顫抖了。”
村長和村民坐在路邊,手就放在柴刀上,山頂雷鳴聲不停傳來。大家都是一頭的冷汗,很是關注上面情況怎麼樣,不過也不敢上去看個究竟。“村長你看!”村民發覺了有人下來了,村長提起柴刀戒備的看着前面。念衡抱着一人緩步走近,村長知道是妖獸被滅:“好啊,太好了!”念衡到了跟前:“她是唯一的倖存之人,看她年紀不大,應該是這幾年送上去的。”村長連忙過去看個究竟,要是這幾年的那麼她的家人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