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寧曉飛真的有些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國媚:“你的意思是,這裡只是一個私人拳場,或者說只是兩個或者幾個稍微有點小錢的人在這裡互相娛樂?”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瞭許多。”許哲笑了笑,答案不置可否。
“好吧,許哲。”寧曉飛忽然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緊的盯住了許哲:“我想我現在有必要知道你心裡面到底是有什麼主意了。”
“怎麼了?”許哲眉頭一挑,好奇的看着寧曉飛:“怎麼忽然這麼說?”
“因爲一開始,我以爲你是想帶我去紅燈區鬧事,因爲那裡的混混比較多,而且真正意義上混的不錯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所以說如果你帶我去那裡鬧事的話,我一點也不會覺得出乎意料,也不會覺得驚訝,可是你現在的這番做法,說真的,我一直都在疑惑,一直都在想你心裡面到底是有着一個怎麼樣的打算,打從跟你來到這個倉庫開始,我的疑惑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可是我都忍住了,我認爲你會有一個很棒很完美的計劃,所以我忍着,我得等你給消息。然而現在,我真的忍不住了,你現在想表達的是一個什麼意思?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僅僅只是讓我把這些小角色放倒麼?這個,也就是你以前曾經跟我商量過的事情麼?”
寧曉飛的這番話語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如果說許哲現在點頭了,點頭承認了寧曉飛猜中了他的計劃,那麼寧曉飛敢打賭,他現在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給許哲一腳。
然而許哲卻是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道:“看來你已經等不及了。”
“我從來都沒有耐心。”寧曉飛冷冷的回了許哲一句:“我做事從來都是這樣,我不喜歡婆婆媽媽的。”
“這個習慣不錯。”許哲呵呵笑了笑:“不過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有點耐心比較好,那樣比較容易做大事。”
“你現在的這種做法就是他不喜歡的婆婆媽媽。”一直沒有說話的國媚也是忍不住開口了,這個身材和容貌完美無暇的成正比的女人面色平靜語氣卻是不慢的看了許哲一眼:“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吧。”
“好的。”許哲笑着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這裡就像我說的,只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地下拳場沒有錯,而且到這裡賭拳的人也只有五個,從來都沒有變過。不過這五個人的其中,卻是有一個來頭不小的。”
“什麼意思?”寧曉飛和國媚皆是忍不住一怔。
“其中有個老闆,是文社的人!”許哲的神情忽然不再像剛纔那麼輕鬆,一下子嚴肅了很多,語氣也是跟着肅穆了起來。
先前的那些玩笑,那副輕鬆的表情,隨着許哲自己口中這兩個“文社”全部頓時消失。
“你說,那個老闆是文社的人?”寧曉飛倒是沒什麼,畢竟他壓根就不瞭解Y市這些黑白兩道上面的事,所以表情依舊不變,甚至還多出了幾分疑惑在臉上。
然而在寧曉飛身邊的國媚,此刻卻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這個一直都給寧曉飛印象是做事沉穩冷靜一貫保持着女強人姿態的國媚,此刻那張狐狸精一樣的臉蛋上面卻是掛着深深的驚訝之情,這個嫵媚妖嬈的女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甚至說有點可笑。
“怎麼了你?”寧曉飛注意到了國媚的這分不自然,下意識的一轉頭好奇道。
“你不覺得驚訝嗎,這種地方,居然有文社的成員。”國媚好不容易纔收起了她驚訝的表情,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神情無比複雜的看了一眼許哲:“你難道不怕文社?”
“怕,我怎麼可能不怕?”許哲這次沒有笑,他只是搖了搖頭,語氣之中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
“這不就得了。”國媚忽然生氣了,她大怒的瞪着許哲:“既然你也知道文社是惹不得的,那麼你今天帶曉飛來這裡是做什麼?還有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句話,說是一會需要曉飛動手,你……你這算什麼好計劃?”說到最後,國媚差點跳了起來,這個女人的情緒此刻卻是顯得無比的激動。
“你先聽我說。”許哲苦笑了一聲,急忙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先前說的那句需要曉飛動手,可不是在這裡鬧事。”
“那你什麼意思?”聽到許哲這麼說,國媚的語氣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許哲和國媚兩人的話倒是真的看的一旁的寧曉飛是一頭霧水,他是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當下不等許哲繼續解釋,寧曉飛急忙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好奇道:“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什麼文社的?我爲什麼不懂?”
“你連文社都不知道?”寧曉飛的這句話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炸彈,轟然在許哲和國媚兩人的耳邊炸開,如同憑空而來的一道驚雷一般,甚至可以用神來之筆四個字來形容了。
“真不知道。”寧曉飛的表情沒有半點的無辜,只有無盡的老實。
他是真不知道,老天做證,這一點,上帝都能雙手放在頭上保證!
“其實,你不知道也好,這樣至少對你好一些。”國媚隨後又鬆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而一旁的許哲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兩人在這一刻頭一次找到了共鳴。
“怎麼說?”寧曉飛心裡的疑惑越發的多了起來。
“好了好了。”許哲打斷了還要說什麼的國媚,他衝着寧曉飛有些牽強的笑了笑道:“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告訴你吧,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你做好準備了麼?”
“什麼準備?”寧曉飛眯起了眼睛,波瀾不驚的看着許哲。
許哲輕描淡寫的晃了晃腦袋,表情無比的輕鬆:“揍人!”
寧曉飛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他從國媚和許哲那忽然間嚴肅起來的表情看出了點門道,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明天他們兩人口中那個似乎可以讓人聞風喪膽不寒而慄的文社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可是對於他寧曉飛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無疑就是把目前許哲心裡的計劃給完成了。
許哲並沒有去在意寧曉飛此時心裡會在想什麼,這個爲人有點城府的許哲不慌不忙的蹲下了身子,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個鐵把手,然後用力向上一拉,頓時嘎吱一聲,這扇有半個門模樣的傢伙頓時就被許哲給拉開,然而就在許哲拉開了那扇鐵門的一剎那,兩把明晃晃的刀子赫然朝上伸了出來,徑直的停在了離許哲臉龐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這一下不禁把寧曉飛和國媚皆是嚇了一跳,然而前者卻是不打算就此出手幫忙,畢竟從之前許哲的一切行爲和對門口那兩個男人言談舉止來說,種種跡象可以表明,許哲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然而按照那種問人小心謹慎的性子,寧曉飛不會不覺得許哲他沒有想到那兩把刀不出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果然,就在寧曉飛的心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握着那兩把刀子的主人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對方彷彿有些愣了愣,然後罵罵咧咧道:“怎麼是你這個小子來了?你差點把我給嚇死。”
“王哥,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能夠嚇得着你的麼?”許哲微微一笑,看着對方收起了刀子,許哲這才站直了身子,順手指了指寧曉飛和國媚,衝着地下室的人神秘一笑:“我給你們帶人來了。”
“帶人?”那個被許哲稱作王哥的男人一怔,隨即把腦袋疑惑的伸了出來,順着許哲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寧曉飛看清楚了這個叫王哥的男人長什麼樣。很大衆化的一張臉,滿臉的橫肉,膚色比較黑,或許是因爲經常曬太陽所導致的。在這個男人的左臉上有一道七公分左右的傷疤,而他的脖子處,寧曉飛明顯看到了對方紋了一條蛇。
這不禁讓寧曉飛的心裡有些無奈,似乎那些混混總會刻意的把自己打扮的流裡流氣,或者說在他們眼裡是一種霸氣的打扮,然而這種打扮落在了寧曉飛的眼裡,卻感覺甚是滑稽。
畢竟這樣的打扮,只會是街頭小混混,或者說一輩子只能是一個小混混的打扮。刻意的把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然後穿的胡裡花哨的衣服,嘴上叼着一根廉價香菸,身上有着紋身。這樣的打扮,在那些小混混的眼裡看來,就是一種很囂張,甚至說是一種有囂張本錢的打扮。
然而寧曉飛卻明白,這樣的打扮的人,永遠都只會是小人物,一輩子都上不了檯面。
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大混混,也就是那些所謂黑社會什麼幫什麼派的龍頭,真正的掌權人,那樣的人的打扮穿着,一定要比那些街頭小混混的品位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梟雄,是要懂得內斂,要有城府,才能成梟雄。寧曉飛心裡默默的唸了一句話。在他的眼裡,張文初正是這樣的人。
“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人?”當王哥的目光看到國媚的時候,這個傢伙的臉上露出了和先前那兩個守門的炮灰男人一模一樣的淫*蕩的表情,然而這個王哥顯然和那兩位炮灰先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