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楚鈺本以爲自己回來一說，師兄一定會答應幫忙的，可現在看着他有些嚴肅的表情，靳楚鈺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師兄，有什麼問題嗎？”靳楚鈺小聲地問道。
尉遲源雅的表情有些無奈，又好像有些難過，“當然有問題。楚鈺你只看到了高睿痛苦便會心軟，那你有沒有替我想一想？你讓我去給皇帝看病，萬一我治不好他的病呢？”
“這……”靳楚鈺囁嚅，“師兄醫術那麼好，我自然沒往那方面想。”
尉遲源雅怒極反笑，“自古爲帝王醫者，哪一個能有好結果？且不說治得好了要觸動某些人利益給自己惹來麻煩，單說治不好了，便是隻有死路一條！楚鈺你就真的想爲了別人的事把我陷入這種境地嗎？！”
靳楚鈺臉色蒼白，開口爲自己辯解道：“我真的沒有想過那麼多……”
“好吧。”尉遲源雅看着靳楚鈺因自己的指責神情慘淡，只好軟了語氣嘆道：“這些咱們姑且不論，你說你沒有想到，我自然是信你的。”
“只是，”尉遲語氣一轉，直視着靳楚鈺的眼睛問道：“在楚鈺你的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我很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是愛，那麼你呢？你的感覺是什麼？”尉遲語氣逼人。
靳楚鈺在尉遲源雅的逼視下只覺得自己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我自然……也是喜歡師兄的。”
“喜歡我？你是如何覺得自己喜歡我的？”尉遲源雅不肯放過靳楚鈺。
靳楚鈺腦子裡思緒紛繁，只覺得事情似乎正向着一個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師兄在我身邊我會很安心，師兄的每一件事我都很在乎，甚至連照顧師兄都讓我覺得很有意義……”
尉遲源雅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有這些嗎？如果只有這些的話，我和家人又有什麼區別？”
“自然是不一樣的。”靳楚鈺急道，“家人絕對不會像師兄那樣對我有那些親密的舉止呀！”
“可你真的喜歡我的親吻和擁抱嗎？”尉遲源雅苦笑，“你從來都只是被動地接受而已。”
靳楚鈺搖頭，“不是那樣的！師兄吻我的時候，我心裡是有覺得開心的。”
“那又能證明什麼？”尉遲源雅反問，“即使你覺得喜歡，也只是對於家人親暱地喜歡，而不是我要的那種！”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絕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愛情又不是小孩子們玩的親吻遊戲，只要開開心心的就能天長地久。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愛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完全光明的東西，它永遠都離不開猜忌，自私等負面的情緒！就像我，想要擁有你，不希望其他人靠近你，永遠都只爲你考慮，這種種思想雖然狹隘，但至少證明我愛你！”
靳楚鈺反駁，“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我只知道你說的並不能證明我不喜歡你。”
“那好，我問你，爲什麼你能那麼坦然地要求我去幫助另外一個男人？”尉遲源雅質問道，“爲什麼你能毫不隱諱地在我面前表達對其他男人的關心？如果你真的拿我當喜歡的人看待，你爲什麼會這樣？”
靳楚鈺無言，只覺得想要辯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不知道，看見你那副自然的好像在家人面前談到朋友似的表情，我有多難過。這一切彷彿都讓我的感情看起來像場玩笑，而和一個不懂愛的人說愛的我就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師兄……”靳楚鈺心中複雜難明，只能低聲地喚着尉遲源雅的名字，希望他的怒氣能平息下來。
尉遲源雅撫額，“我先去澹明房間裡坐一下，你自己在這邊好好想想吧。”
靳楚鈺默然。
天色漸黑，靳楚鈺坐在房中發呆，直到聽見敲門聲他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開門一看卻是傅澹明端着飯菜站在門口。
“我不餓。”靳楚鈺拒絕到。
傅澹明也不理會，只是將飯菜在桌上放好。“師兄見你沒下去，特意叫我端上來的。還有，師兄已經另幫高睿換了一間房間，你要休息時直接回自己的房間便好。”
靳楚鈺鼻子微微發酸，“師兄他還生氣嗎？”
傅澹明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楚鈺，你到底做了什麼惹惱了師兄？從我記事起就沒見過師兄臉色陰沉的這麼厲害。還有，那個高睿怎麼會來這裡呢？”
靳楚鈺悵然失神，“都是我不好，你讓我自己靜一下吧。”
傅澹明道：“好了，別這麼一副表情了。反正師兄也不會真的和你計較什麼，從小到大哪次他不是讓着我們？等一會兒他氣消了，自然會過來找你。”
靳楚鈺心裡難受，聽傅澹明這麼一說更覺得自己對不起師兄。只是感情一事向來複雜，他想反省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想個清楚地。
“哦，對了，師兄還讓我告訴你，咱們明天一早騎馬回上京，讓你今晚收拾一下東西。”傅澹明突然說道。
靳楚鈺驚疑，“怎麼這麼着急？我們坐馬車回去不也一樣嗎？”
傅澹明流露出了同樣困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呀，今天下午高睿醒了之後，師兄和他談完話就這麼決定了。”
靳楚鈺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師兄是和高睿談話後才決定要快些走的？”
傅澹明點了點頭。
靳楚鈺臉色一白，急忙忙跑出去找尉遲源雅了。
尉遲源雅正在傅澹明房中坐着，見靳楚鈺過來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
倒是靳楚鈺白着臉焦急地問道，“師兄，你要做什麼？爲什麼急着回上京？”
尉遲源雅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之後才答道：“自是爲仲帝看病，他的病情嚴重，早些看治好的把握還大些。”
靳楚鈺身形有些不穩，“你爲什麼要去？”
尉遲源雅垂着眼，自嘲地一笑，“你希望我做的事，那一次我拒絕過？”
作者有話要說：尉遲是絕對不會幹沒有好處的事的，只是這章沒有寫出來罷了，以後會寫到的。還有，今天晚上如果沒事的話，可能會再更。 嗯，寫這一章主要是有人覺的尉遲和靳楚鈺太快了，所以我決定聽從大家意見，做這些調整。如果大家還不滿意的話，請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