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沃不知道孫長軍在想什麼,不過對方的話似乎觸動了他,所以他才追問自己跟谷安道有什麼不一樣。
孫長軍冷笑道:“谷安道根本就沒想將自己的位置交給你,所以他也沒給你準備你上任所需要的關係網。”
“……”
盧沃不說話了,這事他心裡清楚,谷安道準備坐在他主任那個職位到退休,只要谷安道不退下來,他就沒辦法上位,這次也是因爲谷安道栽了個莫名的跟斗,他纔有機會上位。
“但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憑你一個人就想將鎮子裡的信貸生意吃掉,要知道你可不是谷安道。”
孫長軍見盧沃不說話,他便接着揭盧沃的短,他知道這時正是給對方下馬威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
盧沃這時有些不解,以前谷安道作的那些孽他都看在眼裡,他想依葫蘆畫瓢也不是什麼難事。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如果今天我面前的是谷安道,我敢這樣跟他說話嗎?但今天我面前的是你,情況就不一樣了。”
孫長軍感覺這個盧沃有些笨,他直接將話挑明瞭。
“我……”
盧沃還想說什麼,但他立即就感覺到了孫長軍話裡的刺,當時他就不再多說了。
見盧沃不說話了,孫長軍接着說道:“你爭什麼不好,非要跟鎮子裡的人爭錢,你這是跟全鎮的人作對。”
“我只是打壓一下你們的信貸業務,怎麼就成了跟全鎮的人作對了?”
盧沃不太理解,爲什麼孫長軍用全鎮的人來壓他,所以他質問的聲音都大了些。
“我孫家在鎮子裡的名聲你不是不知道,我想你拿我的公司開刀,也是因爲我孫家的名聲吧?你想藉此打響你的名頭,但你找錯人了,我孫家在鎮子裡關係可比你的根基深。”
孫長軍見對方聽進自己的話了,這時他可以把話攤開了說了,他的家族在這個鎮子上可是盤根錯節根基深厚。
“……”
盧沃徹底沉默了,現在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在孫家面前,只是一個小角色,他不是谷安道,現在他還沒能力跟孫家鬥。
看到對方明白了,孫長軍起身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辭了,你慢慢養傷吧!這兩瓶酒和酒杯就請你收下。”
說完孫長軍帶着趙飛離開了,盧沃看着桌上的酒杯心裡五味雜陳,自從他上位以來,他就想學谷安道,將鎮子裡的商業把持住,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連鬱虎、孫長軍這樣的年青人都鬥不過。
不過孫長軍這番話也讓盧沃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不是谷安道,他如果想在自己的位置上長久呆着,他就別那麼狂,谷安道那樣的人物,不也是因爲太狂才被整下臺了。
……
盧沃經過孫長軍的探望後,人就變得低調了,他一改以前谷安道的行事風格,做事儘量公正,如此一來此人反而受到了重視。
看到盧沃退開了一條道,鬱虎的目光就移向了鐵虎一幫人,這些人自上次小巷堵三輪貨車的事完了後,還在不斷地給廢墟找麻煩。
不過鐵虎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他的手下總是躲避他,他想問原因,但這些人都不肯跟他說實話。
事情也跟鐵虎說的一樣,無論廢墟多麼能耐,他總會有失手的一天,這次鐵虎又設了個圈套,目標是從孫家倉庫送出的一批貨。
因爲此次這批貨直接送到鎮外,所以廢墟安排了一輛貨車送出,而車上只有一個司機和一個押車的人。
盤踞多年的鐵虎一幫人,當然對鎮外的地形也很熟悉,所以得到風聲的鐵虎一幫人也出動了。
當貨車開到鎮外一處山凹裡時,前方的道路遇上了塌方,一堆土石將道路匝斷了,貨車不得不停了下來。
看到這種情況,貨車司機立即掉頭,準備繞道走,但當車掉過頭來的時候,一幫人早就將他們的退路堵死了。
一看情況不妙,押車的那人立即拿出手機想給廢墟發信息,但此時他才發現,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手機信號,這回二人傻眼了。
很快司機和押運員被綁着扔到了路邊,鐵虎的人開着那車貨快速離開了這裡,然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直到天黑,司機和押運員才掙脫綁着他們的繩子,然後二人走了好長一截路才找到手機信號,到這時二人才給廢墟發去了求助短信。
……
鐵虎這幫人很賊,他們將那車貨劫走後,並不急着卸貨,他們先將貨車停到了自己的一處汽車修理廠裡,然後這些人就都離開了,而車則用監控一直監視着。
也怪不得這些人小心,上次鬱虎用烏鴉把這些人給嚇着了,所以他們也想證實一下,鬱虎是不是真的能用烏鴉找到任何丟失的東西。
直到夜裡,最先耐不住的是鐵虎,他只是聽說鬱虎能通過烏鴉找到丟失的東西,而且那也是鬱虎一面之詞,但到現在他通過監控也沒看到一隻烏鴉。
“都大半夜了,鬼影子也沒看到一個,我們去卸貨,省得夜長夢多。”
鐵虎決定把車上的貨卸了,畢竟這些東西留在他手裡也是證據,一旦警方找來他也不好解釋。
老大發話了,鐵虎的手下立即就開車直奔藏貨的地點,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貨卸掉,然後分包後賣掉。
很快鐵虎帶着衆人到了修理廠,此時那些貨車孤零零地停在廠中央,只有一盞要死不活的燈吊在車上方,給這輛車一點活的氣息。
鐵虎走到貨車前得意地笑了一聲,這麼久了,他一直都在廢墟手底下吃虧,今天他算是揚眉吐氣一把了,此時的他正在幻想着怎樣奚落廢墟一番。
“有鬼……有鬼呀……!”
正當鐵虎還在幻想的時候,他手下的兄弟卻驚聲尖叫着四散落荒而逃,一臉迷惘的鐵虎擡頭一看,當時他就差點被嚇尿了。
只見一個白衣長髮的女鬼從那輛貨車裡爬了出來,當她看到愣在那裡的鐵虎時,她衝着鐵虎咧嘴笑了起來。
“鬼呀……!”
到了這個時候,鐵虎總算是醒過來了,他也尖叫着想往外跑,但這時他才發現,修理廠的大門被人關閉了。
這才叫“房子漏了還下雨”,這麼關鍵的時候,退路竟然斷了,鐵虎一邊叫喚一邊往修理廠內跑去。
而這時鬱虎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然後他得意地看了一眼鐵虎逃跑的方向冷笑一聲,接着他開着那輛貨車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