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徒博和霖豐二**驚失色,在他們的印象中,無論是自己的父王還是自己的主人,那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可是在臨終前,居然留下了這麼一個遺命。
“王子,霖豐,你們不必驚訝,其實,好好想想,陛下是有他的道理的。”衛添酬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陛下曾說過,他不後悔當初放過了七王子司徒凱以及他的家人,本來就是歸他的江山,是自己年少衝動給奪過來的,而且還害的他妻離子散,這樣的仇恨,終歸有一天是要還的,所以,陛下說,這都是命中註定的……”
此時,司徒博已經淚流滿面了,也許真的只有在失去後纔會懂得珍惜,原來自己的父王這麼多年一直活在自責之中,當人意識到這些,過往的那些怨恨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自己的父王,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君主,永遠都是,這點毋庸置疑,父親的仇要報,父親的江山,要奪回來,心中不由的緊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司徒博暗暗的許下了一個誓言。
霖豐兩眼無神,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的痛如滔滔波瀾般無法平息,緊緊握着雙拳,渾身爆發出一股寒氣。
“王子,霖豐,我希望你們二人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陛下的話是有他的道理的,我想,陛下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着自己的親人子民再去做無謂的爭鬥了。”悵然的說着,衛添酬明白司徒博和霖豐心中想的是什麼,很簡單,報仇。
“好了,添酬大哥,你好好休息吧,身子還很弱,那我和霖豐就先不打擾你了,有空我們就來看你。”話題直接轉移了,司徒博不可能就這麼罷休的。
“我……王子你這……”衛添酬有些吞吐。
“大哥,你趕緊休息吧,我們先走了啊。”說罷,司徒博給霖豐使了個顏色,霖豐心領神會,趕忙扶着衛添酬躺下。隨後兩個人一溜煙的離開了,不給衛添酬任何說話的時間,衛添酬看着二人搖了搖頭,無奈的嘆着氣。
“少主人,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霖豐的想法和司徒博不盡相同。
瞥了眼霖豐,“怎麼可能,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什麼都沒有,此仇不報非君子,給我們十年的時間……”
“恩,少主人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很恭敬的俯下身子,霖豐頓時感到體內熱血沸騰一般,大幹一場,毫無疑問,只不過需要暫時的隱忍。
雅詩蘭黛大門口,一隊威武肅穆的士兵整齊的在門口列隊,緊接着是一隊由數十個騎士護衛的豪華馬車漸漸的駛來,哪怕是那些一向是趾高氣昂的貴族都不得不讓出一條路來,沒人不認得,那隊人馬代表着什麼,那可是教皇騎士團,神聖不容侵犯。每個人都真誠的注目行禮。
趙老爺子也是一臉凝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軒禹又闖什麼禍了?不可能的,和王子這層關係,一般的事也不至於驚動官兵,更何況,聽着旁邊人的竊竊私語,眼前的居然是神聖騎士團的人馬,當下,只好恭敬的守候在門口。
馬車緩緩的停下,所有士兵將雅詩蘭黛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架勢,就好似君王駕臨一般,從一個側面也反映了教皇殿與王宮的地位問題,只是一隊簡單的人馬就堪比的上王宮最精銳的禁衛軍了。
此時,位於馬車前的騎士全部恭敬的俯下身子,右手放於胸前,而後,馬車的門簾慢慢的被掀開,一個面罩輕紗的女人翩翩的走下來,就像是輕盈的舞蹈一般,絲質的裙子,在微風中依依擺動着,所有人不禁驚歎一聲,太美了。
“聖女駕到!”騎士的頭領高喊一聲。
“什麼?聖女!”
“是聖女!”
人羣一瞬間炸開了鍋,聖女,那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一個代表,沒有幾個人見過聖女,只有在教皇殿大慶的時候纔有機會見到,那是一個象徵,神聖的存在。
人羣雖然嘈雜,可是每個人都自覺的給聖女讓開一條路,衆人的眼睛像是聚光燈一般的集中在那個纖細的嬌軀之上,每一個人的心都隨着那隨風微動的輕紗而牽動。
聖女下了馬車之後,邁着輕盈的步子朝着雅詩蘭黛的門口走去,身邊的騎士護衛寸步不離,生怕出一點意外似的。
趙老爺子見狀,機靈的上前迎接,而且還抽空吩咐手下趕忙進去通知軒禹,“草民參見聖女。”
“起來吧。”聖女脣口一開,“不要過於拘謹,今天我只是來買衣服而已,和尋常的客人沒有什麼兩樣。”隨後,聖女轉身,對着還發呆的衆人一擺手,“大家繼續,不要因爲我而攪了大家的興致。”
儘管聖女這樣說了,可是衆人還好似欣賞風景一般呆滯。
內院,軒禹和司徒博等人正熱火朝天的聊着,突然下人前來稟告,說出了大事。軒禹還以爲有什麼人來鬧事了,結果說是聖女駕到,軒禹等人疑惑,聖女是誰?
帶着疑問,軒禹和司徒博等人來到店內,頓時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大廳驚呆了,循着衆人的目光望去,一個身着輕紗,白衣翩翩的女子便是焦點,這就是聖女?軒禹等人相互對看着。
就在這時,軒禹的目光和聖女有了接觸,隨後,聖女緩緩地朝着軒禹的方向走來,而軒禹也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是那麼的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一般。
只見聖女走近同時,也輕輕的扯下面紗,衆**驚,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聖女的面貌,簡直不可思議,身邊的騎士侍衛同時也開口了,“聖女大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裡的閒雜人等衆多,是不是……”
聖女一擺手,“沒關係,身爲聖女,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隨即,面紗如風一般落下,伴隨着衆人窒息一般的讚歎聲,“好美……”所有人不由得嘆道,雖然聖女不是妙齡般的少女,可是那種氣質,那樣的風韻,是沒有人比的了的。
“伊蓮阿姨?”人羣中傳來了截然不同的聲音。
“呵呵,還認得我啊。”聖女就是那個伊蓮,不會錯的,一樣的氣息,一樣的笑容。
“伊蓮阿姨,你怎麼會來這,而且你怎麼還是聖女?”軒禹滿是疑問,看到軒禹和聖女用這般口氣說話,所有的人在再次震驚,天啊,能夠被聖女這麼溫柔的對待,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聖女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力,可是換成教皇殿就不同了,那是神聖的代名詞,只有聖女才能昭示教皇殿的聖潔與神聖,作爲教皇殿的信徒,聖女就像是至高無上神。
“這說來話長了,不過我今天來可是爲了買衣服的,大掌櫃的。”鬼魅的一笑,那意思是在說,別以爲我不知道誰纔是這家店鋪的真正老闆。
軒禹不由地一震,聖女就是聖女,果然神通廣大,聽着聖女的話,衆人再一次震驚,什麼,眼前的這個小屁孩就是老闆?他是誰家的公子?連聖女都這麼的重視,看來絕不一般。收起那些好奇心,這些人繼續看着。
“哈哈,那好說,來,伊蓮阿姨,今天我就送你一套吧。”軒禹拉着伊蓮就在店內挑選了起來。
“服裝裡珍藏着最美的文字,每一件衣服都有一個美麗的名字,這也正是我所傳播的理念,我稱之爲播。”軒禹有板有眼的進行着介紹,播的理念確實是有,在自己的前世,播的設計師都堅持在用原創的語言、獨特的視角去註解服飾文化和這種設計理念。
伊蓮不時的點頭讚歎,軒禹店裡的衣服她早有耳聞,沒想到今日一見更加的非同凡響,每一件衣服都有個美麗的名字,真的很有創意,似乎店裡的每件衣服都在炫耀着自己,如花一般綻放着最美的妖嬈。
“軒禹,這件衣服很獨特。”伊蓮指着身前一見黑白條紋的連衣裙問道,這也正是軒禹這個季節的主打,臨近夏天,清涼是主色調,這種明暗的對比,越是鮮明便越會給人以衝擊之感,似乎渾身都覺得清涼一般。
“哦,那是本店的主打啊,伊蓮阿姨你真有眼光。”做生意的軒禹果然有一套,“那件連衣裙叫做白牆黑瓦的憂傷。”
“恩?白牆黑瓦?”伊蓮一臉疑惑,不解其意。
軒禹看在眼裡,釋然一笑,“這個好理解啊,伊蓮阿姨,你想想,白牆黑瓦就像是白天黑夜一般,只有這二者的組合,纔會構成完整的一天,可是呢,白天的太陽,夜晚的月亮,始終只會擦肩而過,無法相思相守,因此,用白牆黑瓦去構成一個家,可是卻有着終日不見的憂傷,所指那些明明相生相愛卻不得在一起的人,憂傷,自然而然變成了這個家的色調,白牆黑瓦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光是伊蓮,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爲之驚歎,這樣的理念,對世間一些殘酷現實最有力的衝擊,單單一件衣服就可以表達,而且這樣的繪聲繪色,妙哉,妙哉!
伊蓮呆呆的望着這件衣服,像是回憶不經意間被勾起一般,眼前漸漸的朦朧起來,依稀間,恍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