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準時,領隊在新人的駐地下方大吼了一聲,“都給我集合了!”
孤魂睜開眼,無奈的笑笑,“走了兄弟!”
“恩,今天我可得多贏幾場,最好也像你那樣來個力挽狂瀾,一夫當關,說不好堂主也會約見我,呵呵!”仁生搓着手滿是憧憬的說道。
孤魂笑了笑,並未言語,率先跳出了洞口。
正如馬斯諾所說,戰死或者因傷缺席的人都會再次不起,望着那一個個生龍活虎,而且有些陌生的面孔,孤魂的心裡不由得感嘆,這樣的一個世界,在血腥的薰染下,所謂的人性,無非就是一種狂暴的姿態而已。
“今天,只許勝不許敗,都聽明白了嗎?”領隊揹着手,繞着排好隊的五十個人轉了一圈,沉聲說道。
“明白了!”聲音悶如洪鐘。
領隊點了點頭,“很好!要的就是這種霸氣,贏了比試,你們就會享福,要是輸了,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所有人並未被這樣一句帶着威脅的話語所影響,堅定的神情,不容一絲動搖之心。
浩浩蕩蕩的人羣,再次沿着熟悉的路走向擂臺,雖說是兩大堂會的爭奪,但是第三方,也同樣到場,僅僅是六七個人,無非是爲了觀察打探而已,畢竟,這樣的爭奪可不僅僅是一場,在巴卡德,戰鬥是主旋律,流血,纔是美妙的音符。
和第一場不同,這一次,倒引來了不少的觀衆,這些各堂會的成員,儘管無法上場,但是,看着有人流血,傷亡,也算是一種美事。
這些人姿態各異分散在擂臺的周邊,有些三五成羣,有的則是孤身一人,表情也各不相同。
“嘿,雛兒,看你那奶奶樣,一會上了擂臺別嚇的尿褲了!哈哈!”場外有人指着隊伍中的一個人嘲笑道。
頓時引來了一片鬨笑聲,不過卻沒人去說什麼,這就是巴卡德,在不斷的嘲笑與廝殺中度日,上層的生活便是這樣的殘酷,相比起來,挖礦的日子雖然單調,卻不必擔心性命之憂,不過,一旦到了上層,就必須要習慣這樣的生活。
纔上來兩天,孤魂對於如此的世界還未適應,心中自然會產生一種厭惡的情緒,冷眼看向剛纔說話的那人,即便孤魂知道他說的不是自己,可是還是忍不住鎖定了他的面孔,冷冷的殺氣四散開來。
“看什麼看,說你呢,一臉的狗毛!”當那人接觸到孤魂的目光時,頓時收斂了笑意,轉而變得憤怒,氣呼呼的指向孤魂。
狠狠的看了兩眼,孤魂也不再糾纏,移開了視線,獨自嘆了口氣。
這時候,領隊走到了孤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個時間,我會給你機會廢掉那個人,專心今天的爭奪吧,呵呵!”滿含深意的笑了笑,領隊隨即便走開。
孤魂注意到,那人的衣領處有一個紅色的標誌,一顆骷髏頭沾滿了血跡,而他身邊的人衣領上都有這樣的標誌,想了想,孤魂大致可以猜到,這應該是一個堂會的象徵,那些人,也許是血魔堂的,何況,領隊也說了,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廢了他,那麼,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在競爭中生活,在生死中抉擇,無形間,這似乎成爲了巴卡德的一條定律與原則,看誰不順眼,那麼,你大可以公開的向其挑戰,不死不休。
在一邊等待,孤魂很快便將目光集中到了一張桌子上的木匣內,淡淡紅色的光暈散發開來,給人一種神聖暢然的視覺享受。
“那就是聖靈魂果?”孤魂不禁嘆道。
思索間,領隊便走到正前方,“從你開始!”
那人點了點頭,便走向了擂臺,可以發現,他臉上的疤痕略微有些發紅,顯然是新生的嫩肉,那一道疤,由左臉延伸到下顎,就連嘴巴都被削掉了小部分,看着讓人揪心。
該男子手持雙刃劍,兩邊各是半月形狀,由中間可以拆開成兩把彎刀,這樣的武器,很神奇,當然,由此演化出來的戰法更是詭異,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魅魔堂的領隊一臉輕鬆的笑容,第一輪,他們幸運的抽到了輪空籤,通過第一場的比試,魅魔堂自然可以仔細的偵查一番,有了充足的時間作保障,在排兵佈陣方面,也會做刻意的調整,有備而來,甚至來者不善。
“轟!”猛烈的爆炸聲傳來,場中的比試即刻打響,迸射出的火星引得場下一陣轟鳴吶喊。
對手,使用的是雙手刺,半米長的刺柄佈滿螺旋紋,這樣一來,便可以握的更爲牢固,頂端部位則是三根尖刺,中間長,兩邊略短,沒根尖刺上設有會密密麻麻的回刀刺,這樣一來,只要沒入體內,甚至會連內臟都會帶出來。
碰巧的是,這兩個人的武器都是雙手型的,碰撞之後,究竟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實在令人期待。
場中激戰正酣,場下吶喊不斷,這一場,兩個人都屬於近身攻擊型,因此,多數時間二人都是在激烈的近身對抗中,你一刀我一刺難分上下,同樣都是鮮血淋漓,粗氣猛喘,將近十分鐘的肉搏,兩個人也都是精疲力竭。
“哈!”一聲爆喝,藉着靈活的轉身,狂魔堂的那名男子順勢就是一個肘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魅魔堂那人的後腦之上,隨即馬不停蹄,再次一擊挑刀,撲的一聲,鮮血飛濺,內臟狂涌。
毫無疑問,這場爭奪中,狂魔堂佔了先機,只是,這個勝利者已然沒有了再戰之力,無奈之下,領隊只好換了一名選手上場。
接下來的比試一來一往,雙方交戰的選手都殺紅了眼,此刻的擂臺早已被鮮血染紅,流淌的血液沿着擂臺的邊緣汩汩般好似小型的瀑布,擂臺下方,蒸騰的血紅色的煙霧彌散至上,這時的比試,不單單是爲了爭奪聖靈魂果,殘酷的廝殺,噴濺的血液,此起彼伏的狂吼聲,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孤魂始終皺着眉頭,倒不是說對於這種血腥場面令孤魂作惡,而是他居然發現體內突然涌起一股狂暴的能量,他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殺氣,暴戾騰騰的殺氣,而且無法壓制一般,在理智的掙扎中,孤魂勉強保持着鎮定,從到了巴卡德,體內曾經涌現出的這種能量就越發的**,開始,孤魂僅以爲那是曾經身爲狼時的一種遺留,而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那不是遺留,而好像他的體內始終就存在了這樣一種能量,當然,這種狂暴令其感到了無盡澎湃的爆炸**望,嗜血,渴望廝殺,心底真切的寫照讓孤魂有些不敢相信。
“這還是我嗎?”咬着牙,孤魂堅持着,此刻,沒人注意到場下的孤魂,那本是黝黑的瞳仁已經變得血紅,極其可怕的紅色,就像化魂池的血水,甚至,還要濃烈。
隨着比試的進行,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領隊依舊將孤魂排在了最後的位置,若是說第一場是無意而爲之,那麼這場,孤魂纔是真真正正的底牌。大劍師,雖然這是孤魂實力的寫照,但是,表層的東西並不代表實力就侷限於此,明眼人都能看出,而且誰都知道,這樣的比試,實力的階層只是次要的,最爲關鍵的便是戰法與戰鬥的。
狂魔堂這邊,已經戰死了十八人,拋去這些,重傷十九人,輕傷的只有八人但也都是體力不支,也就是說,孤魂這邊,還剩下四人,而魅魔堂一邊,除了場下僅存的兩人外,其餘非死即重傷,在整場的局勢上,狂魔堂佔優。
但是,狂魔堂的領隊,臉上卻露出了意外的凝重,他發現,魅魔堂的那名領隊始終不以爲然,輕鬆的表情擺在臉上,以他對其瞭解,這種表現,絕不是假象,那麼,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底牌還在後面,甚至,會力挽狂瀾。心中不免騰起一絲擔憂,有意無意的望向孤魂,心中卻是一陣,孤魂那腥紅的雙眼是那麼的咄咄逼人,隨即,他笑了,點了點頭,心中低喃道,“果然沒錯,這小子身上的殺氣可絕不一般,熱血狂戰,呵呵,好一個熱血狂戰啊!”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領隊的表情頓時又有了改變。
“兄弟,我要上場了,看我的吧!”仁生笑着拍了拍孤魂的肩膀,可是孤魂卻沒有一點的反應,渾身不停的戰慄,再看向孤魂的臉龐時,仁生驚呆了。
此時的孤魂臉部已然漲紅,眼球好似兩顆血紅的珠子,隱約中要迸發出來一般。
“喂,你還等什麼,趕快上場啊!”領隊不滿的喊道,瞥了眼孤魂,卻又笑了。
“哦!”仁生無奈之下,只能快步來到擂臺之上,擺好了架勢,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