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無論你是死是活,無論你是傾城絕色還是醜陋無比,我愛的都只是你這個人這個個性,跟容貌無關,就算你變成一身白骨,我依然會把你綁在身上,讓你與我同行同睡,永遠不分開!你也休想跟其他男人,我絕對不允許!”
北宇龍越呼吸間的熱氣全部灑落在她的脣瓣上,目光帶着繾綣的溫柔,聲音低沉沙啞,卻透着一股不容抗拒之勢。
九九突然間眼睛有些酸澀,好像要哭了。
“不要生我的氣!”他聲音低沉沙啞,眼裡滿是醉人的溫柔。
“我不生你的氣。”九九淡淡出聲,內心突然涌起另一股計較,紫薰夏如此之壞,如果一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最能讓她痛不欲生的人是北宇龍越,老孃一定要一層層揭露你的陰謀,要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一點一點地把真相剝給北宇龍越知道,讓你一點點地感受到失去北宇龍越的信任,被他懷疑、被他恨、最後心裡受盡折磨,再讓他親手把你殺了。
“我現在就抱你回蘭心殿,商討明日出宮找天魔水的事。”北宇龍越將面紗重新蓋在她的臉上,脫了外袍將她輕輕裹住,然後抱了起來。
九九沒有抗拒,雙手配合地摟住北宇龍越的脖子,頭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裡,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是女人最好的依靠。
當紫薰夏看到越哥哥抱着九九走出來時,嚇得杏眼一下子瞪大,軒師哥不是說她剩下最後一口氣活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了嗎,爲什麼還沒死?
不!
不可能!
越哥哥抱着的肯定是一具屍體!
對,絕對是一具屍體!
紫薰夏正自我催眠完畢,驟然看到九九摟緊在北宇龍越脖子上的雙手,死人怎麼可能把手掛在抱着她的人的脖子上,紫薰夏又被嚇得心裡一跳。
不過,她很快這樣安慰自己:就算沒死,肯定也只是南宮軒澈用真氣維持的最後一口氣,就算被越哥哥帶走,也不可能活下來!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紫薰夏安慰完自己,心裡也就放鬆了,就等着越哥哥把九九抱走後,親眼看着九九嚥氣。
然而,九九矇住紗布的臉驟然向外面一轉,眼神有意無意地瞄了全場之後,落在耀瞳和蒼鷹身上,中氣十足道:“南宮大哥不在呀?我還要多謝他救了我的性命呢,既然不在,只能改日等傷勢全好再登門拜謝了。”
紫薰夏跟耀瞳蒼鷹站在同一個方向,她彷彿看到九九對耀瞳和蒼鷹說話時,兩道傲然的眼神穿透紗布向她射了過來,犀利又冰冷。
紫薰夏渾身一顫,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說話如此中氣十足?這哪裡像就要死的人,分明生命力還很旺盛。
而且她還那麼自信地說等傷勢全好再登門拜謝,這分明是一種很肯定自己會好起來的口氣,難道越哥哥有辦法救她?
不可能,就算她現在不死,也絕對不能活過半月,天魔水哪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紫薰姑娘,本公主沒有死,你爲什麼渾身在顫抖,難道很
冷嗎?”紫薰夏正在心裡想,九九眼神突然輕飄飄落到她臉上,脣角一勾,故意問。
“九公主闖過生死關頭,紫薰激動,因爲越哥哥不用傷心了。”紫薰夏道行也不是一般的高,表情和話語,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嗎?那就多謝關心了。”九九說完,又刻意把頭埋進北宇龍越懷中,撒嬌道,“北宇,我們走吧,南宮大哥的牀睡得有點不習慣,還是咱們蘭心殿的牀和你的懷抱舒服。”
咱們蘭心殿的牀和越哥哥的懷抱?
紫薰夏氣得暗咬牙,這女人真夠不要臉,都快要死了,還能這樣來勾引越哥哥。
北宇龍越犀利的眸光在衆人臉上一掃,掠過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慕容靖軒時,劍眉微微一皺,冷冷丟下話:“要跪回蘭心殿跪,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然後抱着九九就要離開。
九九突然咦了一聲,望着彎身去扶慕容靖軒的淵無夜,突然問:“這不是我那日救活的淵什麼少主麼?你不是一直在王府裡,爲什麼突然跑皇宮裡來?這天還未亮呢,是來踏青呢,還是來散步啊?”
說完,眼角餘光看着紫薰夏,紫薰夏站得筆直,完全沒有露出半點慌張的神色。
這麼淡定,連九九都要相信她是無辜的了。
“我是來找南宮軒澈拿幻狐之痕的!”這九公主真夠逗的,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問他是入宮散步還是踏青,誰腦門被夾了纔會入宮踏青和散步?
“這就奇怪了,淵什麼少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今夜入宮找南宮軒澈,淵什麼少主難道有聞雞起舞的習慣?要不然當刺客的怎麼說也都是三更半夜的時候,怎麼會是天快亮才入宮?”九九說完,把目光收回來,落在北宇龍越臉上,滿眼的我很不理解。
北宇龍越狹長的鳳眸危險一縮,南宮軒澈入宮當國師的事,他怕淵無夜太沖動,一直叫人瞞着,淵無夜卻今晚突然得知,還入宮,的確蹊蹺。
此時,慕容靖軒站起來之後,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王爺,是靖軒騙了您,其實用龍陽珠龍陽血煉治您魂陰之氣的藥,除了會耗損九公主十年青春之外,其中還有一味藥草能散發毒性腐蝕供血者的容顏,靖軒之前沒有告訴您,是怕王爺您知道後更不會讓九公主供血煉藥。”
慕容靖軒低着頭,不敢看王爺,怕自己的眼睛泄露了謊言。
“你把本王當傻子?”北宇龍越眸光幽冷,在他頭頂上掃過。
“王爺,靖軒就沒覺得這九公主有什麼好的!本來說好只是利用她來治您體內的魂陰之氣,可您卻千不該萬不該對她動了情,靖軒看不下去您爲了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耽誤了自己的病情,所以從一開始就有隱瞞!”爲了讓王爺相信他的話,慕容靖軒豁出去了。
“擡起你的眼睛,看着本王。”北宇龍越冷聲,眼裡涌過黝黑暗潮,任誰都看不出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越哥哥,這不能完全怪軒師哥,其實那種毀人容顏的毒性氣味軒師哥一直在用真氣控制住,只是南宮
軒澈打碎了門讓軒師哥走火入魔,軒師哥纔會讓毒性氣味散出來的。”紫薰夏一聽越哥哥要軒師哥擡頭看着他說話,她趕緊跑過來說情,軒師哥最不會說謊了,要是讓軒師哥擡頭,越哥哥那麼聰明,肯定一眼就能看穿。
“北宇,對不起,都是我太沖動,是我入宮找南宮軒澈報仇,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淵無夜覺得自己也很該死,他跟九公主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她救過他,他卻因爲這樣害了人家。
北宇龍越擡眼,犀利的眸光落在淵無夜臉上:“九兒問得對,你如何得知南宮軒澈在宮中?”
“我無意中聽到柳漠和凌風說的。”淵無夜說出原因,原來下半夜,北越王府突然鬧刺客,淵無夜被吵醒趕去之時,刺客已經被擒獲,他正要現身,突然聽到柳漠和顧凌風在說話,大概內容就是:還好王爺因爲南宮軒澈在宮中,不放心九公主也入了宮,否則這刺客肯定影響王爺心情。
淵無夜衝動之下立即入宮找南宮軒澈要幻狐之痕,卻在半路碰到紫薰夏,紫薰夏勸不住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出府入宮。
“都怪我沒用,本來是想把無夜大哥引到蘭心殿,讓越哥哥你來勸住他的,可沒想到還沒到蘭心殿,就遇到南宮軒澈也往蘭心殿趕。”紫薰夏眼裡全是自責,故意強調南宮軒澈也往蘭心殿趕。
紫薰夏這一強調,效果立竿見影,因爲北宇龍越眼裡已經怒潮涌動。怒意吞噬了些許理智,北宇龍越剛纔還不相信慕容靖軒會騙他,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被他拋開,他現在更加相信這件事情跟南宮軒澈有關。
“沒錯,是我刻意趕去蘭心殿的,也是我刻意讓慕容靖軒走火入魔,九公主的臉也是因此而毀!”南宮軒澈突然出現,冷笑看着北宇龍越,“我怎麼可能眼睜睜讓你得到藥,治好陰魂之氣跟我對抗!我早就知道他們要秘密煉丹,所以我是刻意去蘭心殿搞破壞的。”
南宮軒澈冰冷的目光射向紫薰夏,意思很明顯:本聖主今日幫你一回,全是爲了提取五公主體陰之事。
紫薰夏把頭撇向一邊,當做沒看到他的目光。
北宇龍越深邃如海的目光在南宮軒澈、慕容靖軒、紫薰夏三人身上掃過。
南宮軒澈怒目以對,拜北宇龍越所賜,他跟老皇帝磨破了嘴皮,老皇帝才相信了他是真國師,他才得以趕回來。
北宇龍越如此狡猾睿智的人,肯定沒那麼容易被騙,必需把話說得有理有據纔是。
“我之所以會知道他們要煉丹的秘密,是因爲我每晚都到蘭心殿,所以無意中聽到慕容靖軒和九九的對話。”南宮軒澈眸光滑過絲絲陰險,不膈應一下北宇龍越他不服氣,“還有,九九身材可真不錯,她每晚洗澡的時候,我都在外面欣賞,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啊。”
他此話一出,九九如遭雷劈,她本來是想戳穿紫薰夏,讓她被北宇龍越懷疑的,這南宮軒澈居然跳出來替紫薰夏背黑鍋?
你背黑鍋就背黑鍋,你幹嘛無中生有說偷看老孃洗澡,老孃好幾個晚上沒洗澡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