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她笑……”南宮婉兒記得大學時候寢室室友小紅經常嘮叨千萬不能讓溺水的人面露微笑要不然就真的完了。
當時大家還以爲她是開玩笑的,原來是真的。
她很好奇這大夫用什麼辦法救治南宮靜。
“哦哦。”林鬱珊跟付姨娘等人都撲過去,攤平南宮靜的臉皮不讓她皺一下眉頭或者出現魚尾紋。
“靜兒,我的靜兒……”
哭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老大夫聽得心煩,“我說夫人們你們這樣吵,本來小姐沒事的都被你們吵沒命了!”
林鬱珊她們這才禁聲,不敢再發出一絲除了多餘外的聲音。
“畢啵,畢啵,有緊急人員需要救治,請儘快救治,要不然三分鐘之後便受到懲罰……”
正當南宮婉兒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時候,耳垂裡響起了不合時宜的響聲。
“該死!”南宮婉兒低咒一聲,她怎麼忘記了這系統還有強制救人這麼一回事了,早知道就離得遠遠的了。
居然讓她去救仇人?開什麼玩樂?
她一直等着老大夫出手,可是他沒有,除了讓人阻止南宮靜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眼見一分鐘就這麼過去了,她只好緩緩站起,很不情願地上前自告奮勇,“姨娘,讓婉兒試試吧,孃親臨走前留了些醫書給婉兒,裡面有說道該怎麼救治溺水的。”
她可不會傻蛋到說自己會醫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說從書上看來的,反正愛信不信。如果真要追根究底,她就說書被她拿來當柴火燒掉了來個死無對證。
“滾開!”林鬱珊怒呵,她根本就不相信南宮婉兒會什麼狗屁醫術,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害得我家靜兒還不夠嗎?”
她激動地抱着南宮靜的頭,淚水刷刷刷掉落。
南宮婉兒無語翻了下白眼望着天久久不語,這女人的頭腦也太過簡單了點吧?
就連她都不好意思承認上輩子是被她跟南宮靜這母女兩聯合坑死的。
她就是想害南宮靜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好不好?
“畢啵,畢啵,時間僅剩下半分鐘。”
耳垂深處又傳來了催命的響聲,南宮婉兒認命地深呼吸口氣,她可不想被系統懲罰。
“嗚嗚,姨娘你誤會婉兒了,婉兒只是想快點救醒姐姐,你看姐的臉都綠了。”南宮婉兒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幽怨地解釋道。
“我不信!”無論南宮婉兒怎麼解釋她林鬱珊就是不相信,誰知道那個小賤蹄子又想使什麼招式啊,她真的是小看這個丫頭了,連閻羅王爺都能勾搭上!
今晚一定讓你好看!林鬱珊握緊拳頭的手弄得骨骼咯吱咯吱響,臉上一副恨不得你死的表情。
“夫人,讓婉兒試試吧……”付姨娘也帶着哭腔說,她知道靜兒是被南宮婉兒陷害的時候心裡也是一股子氣,可是那小賤蹄子說得沒錯,她的靜兒已經毫無血色了。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治了。
“夫人,老夫認爲可以讓小姐一試。”老大夫眼裡裝滿精光,他正愁沒人幫他解決呢。
南宮靜能救沒錯,只不過師傅傳授的方法可是於世人所不容的啊,需要女子方可不冒犯。
現在正好南宮婉兒送上門來了,也省得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沒等林夫人他們應答,老大夫就對着南宮婉兒說:“不知道小姐在書上看的是什麼方法?”
時間差不多過去了,這老傢伙還在這磨磨蹭蹭地問,南宮婉兒都快跟熱鍋上的螞蚱一般,偷偷爲自己摸了一把汗,只是忍着不好發作:“渡氣法。”
她說出去的時候就沒想過能得到別人的共鳴,畢竟這裡的人思想還沒有現代人的覺悟。
哪裡知道老大夫一陣狂喜,要不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他幾乎都要去抱南宮婉兒的大腿了:“跟老夫所想一字不差,快快,快救治人吧。”
南宮婉兒身子一頓,沒想到還真有,不過她掩飾住了驚色,莞爾一笑,這樣也不用她再多做解釋了。
“老爺,這……”林鬱珊看着老大夫跟南宮婉兒說得頭頭是道的,一時半會也拿不住主意了。
“這什麼這,就讓婉兒試一下吧。”倒是老夫人開了口,老眼微眯,她似乎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一直以來被她遺忘掉的孫女了。
南宮婉兒纔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只要大夫的認可就夠了,她一臉平靜地走到南宮靜的身邊,幽幽開口:“姨娘,可以讓一下麼?”
老夫人都這麼吩咐了,林鬱珊還敢怎麼說呀,放下一句狠話就跑到南宮問天的身側。
“南宮婉兒你一定要確保靜兒沒事,要不然……”
南宮婉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到底算那根蔥,居然敢跟她這個未來王妃計較。
單單一個身份亮出來都可以壓她好幾條街了。
不過,現在沒時間計較了,低下頭在南宮靜的胸口傾聽,判斷出肯定是水喝多了。
現在她的呼吸很弱幾乎沒有,必須首先進行胸外心臟按摩。
她讓南宮靜仰臥,眼睛搜尋了四周,發現一個東西,立刻示意別人遞過來給她。讓南宮靜背部墊一塊硬板,頭低稍後仰。
南宮婉兒位於南宮靜的一側,面對着南宮靜,右手掌平放在她胸骨下段,左手放在右手背上,借南宮靜的美好身體緩緩用力,不能用力太猛,以防骨折,將胸骨壓下4cm左右,然後鬆手腕,當然手不離開胸骨使胸骨復原,反覆有節律地進行。
一下,兩下,三下,這樣的動作反覆做了無數次,嫺熟的手法令人驚歎。
就連林鬱珊都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南宮婉兒看。
此刻的她完全不像平常那般膽小沒有氣質,認真工作的女人最美麗不假。
明明南宮婉兒相貌並不是最出衆的可是現在卻令人移不開眼睛,好像有光環護體一般。
老大夫更是像見了寶貝一般,恨不得立馬上前請教,這姿勢,這動作,就是連師傅也沒有這樣標準哪。
“嘔……”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南宮婉兒搗弄了好半天,她右手都快沒力的時候,一臉死灰的南宮靜終於又活過來了。
“靜兒,我的靜兒……”一干人等激動地上前,握住南宮靜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南宮婉兒擦乾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知道沒自己什麼事情了,她悄悄地退了出來。
“老大夫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南宮婉兒走到老大夫的身邊說道。
她是外科醫生救治傷口的她就會,這治病抓藥的事情自然比不了老大夫有經驗。
老大夫感激地點了點頭,看着南宮婉兒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想說卻不好意思開口。
“老大夫有什麼想要說的便說吧,婉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定不會託辭。”南宮婉兒不用想也知道老大夫是對她剛纔那套救治方法感興趣,只不過別人沒開口她是堅決不會做槍頭鳥的。
“不知南宮小姐可否傳授此法給老夫?”老大夫忐忑地問,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不過他真的很是好奇。
“好啊,你來幫姐姐看病的時候順便找我就好了。”南宮婉兒也沒打算藏着掖着,反正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技巧。在現代可是普及的知識,幾乎每個市民都懂。
“……”老大夫激動地都說不出話來了。
南宮婉兒精神疲憊到了極點,她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一下了,一屁股就坐到了石頭上,慵懶地模樣完全不想開口說一句話。
那邊林鬱珊也再叫喚:“大夫,大夫快來看看哪,爲什麼剛剛睜開眼的靜兒又暈過去了……”
老大夫趕緊小跑過去,手強勢打開南宮靜的眼睛觀察了好一陣然後再拿起她纖細的小手把起脈來。
“夫人,不用擔心,小姐是暈過去了,已經脫離掉了危險。”
“哦哦,謝天謝地,真是老天保佑……”林鬱珊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付姨娘也一臉感激地看着大夫,恢復了理智,一如往昔地站得遠遠地看着昏迷的南宮靜笑。
她不能上前了,因爲現在只有林夫人才有資格。
“只不過……”老大夫邊把脈眉毛擰到了一起打成結,按理說不該呀……
“大夫又怎麼啦?”林鬱珊的神經緊繃,生怕又出了什麼事情。
“小姐,小姐有滑胎的跡象啊……”他結結巴巴說了出來,只是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他吞到了肚子裡不敢拿出來。
那就是南宮靜以後都很難生育了,剛小產完又落入水中那麼久,寒氣入侵。
要想再要孩子難吶,難吶……
“什麼?”林鬱珊聽到這消息差點暈倒在了南宮問天的懷裡,她雙手不斷揉着額頭,頭疼不已。
“哎……”老大夫不敢多言生怕惹火上身,“老夫回去開個方子,夫人可以按照上面的進行調養,三天之內必定醒來。”
他老人家可沒忘記剛纔聖旨的內容,這南宮靜三天後還是要參加婚禮的。
浸豬籠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紛紛回府,一場針對南宮婉兒的計謀正在秘密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