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奪拿福熙沒有辦法,搖着頭,說,“你在美國時,師父肯定成天被你氣得鬍子翹。”
說着,霍非奪還是蹲下身子,歐陽福熙麻利地爬上霍非奪的後背,歡笑着,被霍非奪背進了房子。
阿忠把伍衣衣送到伍家莊園,就開走了車。
伍衣衣提着中藥袋子,接聽着韓江廷的電話。
“衣衣啊,你一定要替我轉告我師傅,你就說,我的身體根基非常好,我都已經可以做五十個仰臥起坐了!真的,不騙你!五十個一個都不少!”
伍衣衣嘆口氣,“拜託啊,才五十個仰臥起坐你就到處顯擺,等你能夠一口氣跑上個十公里再說吧。”
“啊?你這麼狠啊?十公里啊,你想要了老子的老命啊!”
“我只是霍大叔的女傭哎,我舉薦你,你以爲你就有戲?萬一霍大叔一檢查,發現你小子只不過就是個酒囊飯袋,估計一氣之下,會將你和我都去餵了鯊魚。兄弟啊,不要牽連我跟着你短命好不好?”
韓江廷在那邊假裝哭泣。
和韓江廷鬥嘴完,伍衣衣看到了正等着她的蕭落。
因爲後臺的吵架,伍衣衣有點想回避蕭落。
蕭梅的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她沒有必要自找難看。
遠離蕭落吧。
“衣衣!胳膊好點了嗎?”
伍衣衣想要低着頭繞過蕭落走進去,蕭落卻走過去,堵住伍衣衣的路,微笑着問。
伍衣衣低着腦袋,看着自己鞋子,悶聲說,“沒大事了。我進去了。”
伍衣衣從蕭落身邊經過,蕭落咬着嘴脣,突然發聲,“我喜歡你!”
嘎!
伍衣衣停住了腳步,驚得中藥袋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沒有聽錯吧?
蕭落,竟然,向她表白了嗎?
他說什麼?說喜歡她?
伍衣衣緩過來,眨巴着眼睛,去撿中藥袋子,卻被蕭落率先撿了過去,逼得伍衣衣只好去看蕭落。
***
蕭落雙手扣在伍衣衣的肩頭上,彎着腰,近距離地看着伍衣衣,一字一句,認真地說,“我本來想要等你長大一些再跟你說這話,可是我怕你會逃離我遠遠的,我只能自私地現在就向你表白。衣衣,我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即便你現在還不喜歡我,我只是懇求你,不要推開我,不要把我推得遠遠的。讓我可以看到你,可以關心你,讓我看着你一點點長大我就很知足了。我想就這樣,等着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的到來。”
伍衣衣微微張着小嘴,直直地看着蕭落那張清俊的臉,完全傻掉了。
半晌,這個姿勢保持了半分鐘之多,伍衣衣那才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是你是,小舅舅。”
蕭落展脣淺笑,“這個東西我們不必講究,我們倆本來就沒有任何血緣。”
伍衣衣又恢復了微微張嘴的傻樣子。
蕭落禁不住樂了,“那,能不能稍微滿足一下我這個老男人的心,告訴我一下,你現在有沒有,即便一丁點也好,有沒有喜歡我一丁點?”
伍衣衣張大嘴巴,雙目迷濛,心跳快得嚇死人,不好意思地咬着嘴脣低下頭去。
滿臉嬌羞。
蕭落笑起來,“那我可自動理解爲,你是有喜歡我一丁點的哦。”
伍衣衣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從門廳那邊傳來伍學風氣憤地大吼聲,“衣衣!你給我過來!快點!我有話和你說!麻利的過來!”
伍衣衣不解地去看爸爸,蕭落微微皺起眉頭。
蕭梅氣鼓鼓地站在伍學風身後,看着弟弟和伍衣衣站得那麼貼近,氣得咬牙,煽風點火,“老公啊,我們家的千金小姐如果出了那種見不得人的消息,那你還怎麼在外面混啊,給闊少爺們當情婦,這可不能是我們家這種門戶能做的事情啊。又不是那種低賤的窮人家。唉,真是的,衣衣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啊!”
伍學風的臉又白了幾分,掐腰大吼,“還愣着做什麼?沒聽到嗎?讓你快點過來!臭孩子!”
伍衣衣只好滿懷納悶地向伍學風走了過去。
蕭落愣了下,也趕緊地跟了過去。
“爸……”
伍衣衣看了看蕭梅,又去看伍學風。
是不是,爸爸總算想到她的胳膊也受了傷,想要關心一下她?
可是爸爸分明臉上全都是怒氣,語氣也那麼不善。
蕭落站在伍衣衣身邊,“姐夫,有什麼事嗎?”
“這事你別管!衣衣!你跟我過來!”
伍學風皺着眉頭氣憤地說完,率先向屋裡走去。
伍衣衣看了看蕭落,只好跟着往裡走。
蕭落趕緊跟過去幾步,說,“我和你一起過去。”
卻被蕭梅一把扯住了胳膊,蕭梅吼道,“有你什麼事?你怎麼這麼愛逞能?人家父女倆說體己話,你瞎攙和什麼!不要去!”
“姐,你不要這樣行不行?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好嗎?”
蕭梅耍潑,“不讓我管?好!那我去死!我不活了!你也別管我!就當我們不認識!你不是我弟弟!”
蕭落皺着臉嘆息,“姐……”
***
蕭落實在擔心伍衣衣,轉身去看着伍衣衣進入書房的背影,急得他現在就想跟過去。
這邊的蕭梅又不是個省油的燈,在那裡又是發狠又是裝腔作勢地哭,“哎呀,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啊,我唯一一個疼愛的弟弟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你現在翅膀硬了,能耐大了,可以不要我這個姐姐了,對不對?那好!你就別管你姐姐了,我這就去死去,你也別管我了!”
“姐,你這不是讓我爲難嗎?”蕭落煩躁地使勁跺着腳。
蕭梅也不假哭了,往書房的房間看了看,小聲咬牙說,“我告訴你,蕭落,你別傻了啊。那個伍衣衣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纔多大年紀啊,就跟那些個闊少爺們來往密切,這裡頭的道道可就多了。我警告你,不許你再對伍衣衣有任何表示了,她就是再漂亮,也不許你和她在一起!一個私生女,有什麼地位!你要是選,不如選仁愛好了,那丫頭是伍家老大,對你又有幾分心意……”
蕭落頓時黑了臉,“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歪曲我的感情?難道我的感情是可以隨意擺弄的嗎?你說讓我喜歡誰,我就要去喜歡誰嗎?感情這東西不是可以強迫的!”
蕭梅被蕭落吼得呆住了。
蕭落煩躁地走進客廳,重重坐在沙發上,擔憂地看着書房。
伍衣衣走進書房,從伍學風皺着的眉頭,就猜到了進來沒有什麼好事等着她。
哦,爸爸在生氣,看來還是因爲自己摔了仁心而心疼,好吧,讓他隨意地罵好了。
伍衣衣甚至於都打算好了,不管伍學風怎麼教訓她,她都不準備說一個字了。
伍學風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地踱着步子,時不時地瞪一眼伍衣衣,然後煩得重重嘆息一聲。
如此重複了十遍之後,他那才兇巴巴地瞪着伍衣衣,手指頭氣得指着伍衣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伍衣衣深吸一口氣,表情淡漠地立在那裡,看着牆角落。
“怎麼不說話了?我是你的老子!我有權管你!”伍學風越說越生氣,站到伍衣衣跟前,俯瞰着伍衣衣的頭髮,吼道,“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才十七八歲,一丁點的年紀,你怎麼就不學好,偏偏要學壞呢?”
伍衣衣冷笑一聲,說,“是她逼得我。”
如果不是伍仁心先向她挑釁,如果不是她先向自己打過來,她纔不會用霍大叔教給的武功招數對付她。
爲什麼爸爸不批評仁心先動手呢?
“他逼得你?誰逼你也不行啊!”伍學風和伍衣衣徹底說到了兩岔路去,伍學風氣得敲着自己額頭,非常難過,“這種事情,就是女孩子的命啊!任誰逼着你,你也不能夠答應啊!本來你媽媽是個歌女出身,外面就傳言不好聽,你也就有點骨氣,潔身自愛一些,給你媽媽爭口氣。你可倒好!你竟然……你竟然……”
伍學風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
伍衣衣聽着聽着,才聽出來不對頭,擡起眼,去看着伍學風,“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沒有骨氣了?我怎麼沒有潔身自愛了?”
“還敢頂嘴!”伍學風暴吼一聲,眼睛噴火,兇巴巴地叫着,“都做下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了,你還一副沒人事的樣子!你到底有沒有羞恥感啊!別人都說,你這個孩子不該帶回來養着,我因爲心疼你,心疼你早走的媽媽,我不顧這麼多人的反對,把你接回來,把你的身份公開來,我就是想要給你更好的環境和條件。可是你竟然……唉,我這都後悔死了,怎麼就把你給弄回來了呢?怪不得老人們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你非要用你的行爲來驗證,歌女的孩子一定是個風月場裡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