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

狼牙(狼牙特種兵) 狼牙(二百五十) 全本 吧

南海漁村最大的包間早早就被華明集團的劉總訂了出去,值班經理專門吩咐劉總專門交代過這是貴客,誰都不許怠慢。入夜以後客人們來到,服務員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羣面孔黝黑的軍人們走入富麗堂皇的大廳,這裡不僅有大校上校這種說得過去的中高級軍官,大多數都是上尉中尉,甚至還有兩個是中士。值班經理也愣了一下,但是還是迎了過去,微笑着領他們進了“天涯海角”。劉凱和妻子早早等在那裡,見到他們進來急忙站起來迎上去。劉曉飛跳過來:“爸,媽,都來了!”

“好好!你這個任務完成的好!”劉凱喜笑顏開,“趕緊坐!老何你坐上首,你老婆在和客戶談判,一會就過來。”

何志軍哈哈笑着,拉着劉凱:“你是請客的,我們是客人!你坐上首!”

“咱們就別那麼客氣了吧?”劉凱笑着拉他過去,“雷大隊長坐旁邊,我坐這邊。在軍區大院一個大樓上班一個食堂吃飯好幾年,還跟我講這個?”

“換別人請,我們就不來了!”何志軍摘下軍帽遞給田小牛,“你老劉請客我是一定要來的!曉飛是個好兵,你培養的好!”

“還是你們厲害!把這個小子打成了好鋼!”劉凱笑着吩咐上菜,“你丫頭呢?”

“在路上呢!”何志軍笑。

“我們都是看着小雨長大的,這是個好女孩。”劉凱的老婆笑着說。

“廢話!”劉凱說她,“話都不會說了,何志軍的丫頭能不好麼?”

大家都哈哈大笑,劉曉飛笑着不敢說話,只是給父母和首長們倒茶。

“這回啊,我請你們大家吃飯,不爲別的——我這個不成器的老兵,爲你們能夠爲中國軍隊在國際上贏得榮譽,表示一下祝賀!”劉凱拿起酒杯笑着說,“來,大家先乾一杯!”

大家都喝。

杯子還沒放下,門開。穿着軍裝的方子君進來了:“喲!這都喝上了!我來晚了,醫院那邊剛剛住進一個孕婦。我得安排了才能過來!”

“我大丫頭來了啊!——坐那兒坐那兒!給你留着呢!”何志軍一指陳勇邊上的空位,“哎呀我說你這個婦產科大夫整天忙着伺候孕婦,什麼時候你也能當把孕婦啊?”

大家鬨堂大笑。

張雷沒笑容,但是也沒說話。

方子君不好意思地笑笑,餘光掃過張雷,走過他身後坐在陳勇旁邊:“我說何叔叔,您這麼大年紀開我的玩笑啊?這不工作都忙嗎?”

“工作歸工作,這孩子歸孩子啊!”何志軍大笑,“陳勇!”

“到!”陳勇起立。

“給你個任務!”何志軍一本正經,“今年讓我做上外公!”

陳勇一愣,不敢說話。

“怎麼?”何志軍故意瞪眼,“完成不了?”

陳勇看看方子君,咬牙:“報告!保證完成任務!”

“好!爲了我未來的外孫子,我敬你們夫妻倆一杯!”何志軍大笑舉起酒杯。

陳勇和方子君不得不都站起來喝酒。

張雷苦笑,點着一顆煙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幾次他都沒點着,劉曉飛打着打火機給他點着低聲說:“都過去了,對嗎?”

張雷抽了一口,讓自己沉浸在煙霧當中:“對,過去了……”

“這誰在灌我們大丫頭了?”林秋葉笑着進來,“也不看看我的面子啊!”

大家急忙都起來:“嫂子!”“阿姨!”

“哎呀我灌的!”何志軍哈哈笑。

林秋葉把外衣交給服務員,笑着走過去:“你以爲你灌的就免罪啊!先罰自己三杯再說!”

大家鬨堂大笑。

“小雨呢?”何志軍問,“不是說你接嗎?”

“是啊,她跟芳芳一起來的。倆人去看大廳的海魚龍蝦鯊魚去了,馬上上來。這倆孩子把這兒當水族館了!”

“媽,說什麼呢!”何小雨和劉芳芳穿着便裝興沖沖跑進來。

“我的仨丫頭今天全齊了啊!”何志軍大笑,“好!好!現在就剩下我三丫頭沒許人了啊!我們這幫小子都不錯,你看上哪個就說話!我給你做主!”

“您真能做主啊,何叔叔?”劉芳芳笑着問。

“喲!還將我的軍啊!”何志軍笑,“說,我做主!”

“他——”劉芳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一指張雷。

正在抽菸的張雷一愣,隨即尷尬地笑:“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何志軍哈哈大笑:“看上他?那你就挨着他坐!三丫頭我可告訴你,這是個刺頭兵!你肯定讓他給氣死,換一個換一個!”

“不,我就選他了。”劉芳芳笑笑,大方地坐在張雷旁邊。

何志軍看不像開玩笑眼睛就直了:“這都唱的哪出跟哪出啊?”

林秋葉急忙端起酒杯:“來來來!沒喝酒你就醉了,你回來我還沒給你慶功呢!喝酒!”

林銳和劉曉飛對視一眼,都看尷尬的張雷。

劉芳芳端起酒杯:“張雷,這杯我跟你喝。喝嗎?”

張雷看着她:“你明顯在激我。”

“就是激你了,你敢喝嗎?”劉芳芳笑笑。

張雷端起酒杯:“傘兵的字典裡面沒有‘怕’這個字!”

“好!”劉芳芳和他碰杯,一飲而盡。

張雷也一飲而盡。

大家都看着,何志軍嘴角出現笑意:“我看明白了,是三丫頭挑女婿來了!呵呵,我何志軍是特種大隊的首任大隊長不算,我家的三個丫頭也要都嫁特種大隊了啊!我說你們這幫小子哪個也沒閒着,啊?”

大家鬨堂大笑。

方子君沒笑意。

陳勇看看方子君,看看大家,也沒什麼笑容。

張雷笑笑,對劉芳芳說:“家父有命,我未到營級幹部不能談及個人私事。好意我領了,不過我確實不合適。”

劉芳芳毫不示弱又端起一杯酒:“家父也有命,明天晚上請你赴家宴——不知道張雷中尉是否有膽量赴宴?”

軍區參謀長請張雷這個剛剛畢業的毛頭中尉赴家宴?!

全場都驚了。

張雷看看大家的眼神,傲氣被激起來端起酒杯:“我說過了——傘兵的字典裡面沒有‘怕’這個字!”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大家都樂了,沒什麼不值得樂的——張雷是優秀的軍官坯子,劉參謀長看上他作成龍快婿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何況張雷馬上就是特種大隊的人。這事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方子君的臉色卻有點發白。

田小牛坐在下首眼睛都直了,自語:“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董強還不明白。

“劉大夫爲了張助理來咱們特種大隊,張助理爲了誰這麼苦——我明白了。”田小牛眨巴眨巴眼睛。

“誰啊?”董強好奇地問。

“虧你還城市兵呢!”田小牛瞪他,“不明白算了!敬酒!”

“我是不明白啊?”董強一臉無辜。

“你不明白就算了,這個話不敢亂說!”田小牛說,“說了我就沒命了!”

“有那麼嚴重嗎?”董強不依不饒,“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不當你是兄弟!”

田小牛一瞪他:“你自己要問的啊——這桌,誰最不高興自己看!”

董強納悶,看了一眼馬上頭就低了:“哎喲!我沒問我什麼都沒問!”

兩個小機靈兵急忙起來給各位首長嫂子敬酒,打破場上可能存在的隱患。氣氛熱鬧起來,但是方子君卻喝了不少酒。張雷也不多說話,就是喝酒。陳勇就更沒話了,喝了一杯又一杯。

正在把酒言歡,領班推門進來:“先生,有位先生送的。”

大家都納悶,推進來一看是條做好的全鱷魚。

“是哪位先生送的?”劉凱問,他知道這個價值不扉。

“劉總,是我——廖文楓。”廖文楓笑着拿着一瓶香檳走進來。

劉總驚訝地站起來,林秋葉也站了起來。

“這是法國的德爾柏克玫瑰香檳,1832年的品牌。這瓶酒的歷史有五十年,半個月前,朋友從法國給我帶來的。”廖文楓笑着說,“這瓶酒,是我專門給凱旋而歸的中國特種兵勇士準備的。”

何志軍站了起來,納悶地看着他。

“我們不認識,不過我和林秋葉女士很熟悉。”廖文楓笑着說。

“他是我們的客戶。”林秋葉緊張得很,“廖先生,今天是比較特殊的宴會……”

“我知道——所以我開了香檳,和各位勇士喝一杯就走。”廖文楓笑着說。

劉凱正要說話,一直坐在那裡觀察廖文楓的雷克明不緊不慢地說話了:“聽口音廖先生是閩南人?”

“對,我是臺灣人。”廖文楓笑着看他的凌厲眼神絲毫不躲閃,“臺灣人沒有資格來慶祝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勝利嗎?”

何志軍也一激靈,看劉凱和林秋葉。

“廖先生,今天的場合確實不方便你出席。”劉凱只能笑着說,“這幾位在座的都是現役軍人,沒有經過組織的允許,他們是不能和境外人士結識的。”

“解放軍的規矩我很明白。”廖文楓還是那麼笑着,“我來也不是想給各位找麻煩。我自我介紹一下——廖文楓,祖籍河北大名,父親是國民革命軍第54軍上尉連長,1949年到臺灣後不久退出現役。我於1984年參加國民革命軍,在海軍陸戰隊服役,曾經在海軍蛙人連、水下爆破大隊和特勤隊待過,也是特種兵出身。——我今天來,不是作爲國民革命軍退役特種兵,而是作爲中國軍隊的退役特種兵,來祝賀各位在愛沙尼亞爲中國特種兵贏得的榮譽!”

何志軍仔細看着他。

雷克明似乎是不經意地靠在椅子上,眼鏡後面的眼睛銳利無比。

“國民革命軍海軍陸戰隊把鱷魚作爲勇士的象徵,所以我今天送給大家一條鱷魚。”廖文楓對這種眼神沒有絲毫畏懼依舊笑容滿面,“這瓶香檳,我拿了好半天了,不知道哪位開?”

“我開。”雷克明站起來,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好。”廖文楓把香檳遞給他。

雷克明非常熟練開了香檳,沫子飛出來。

擺在一起的杯子嘩啦啦都倒上,雷克明拿起一杯遞給何志軍,自己也拿起一杯:“都端起來吧,廖先生的一片好意我們不能拂!幹!”

大家就都拿起來一起幹了。

廖文楓抹抹嘴巴:“痛快!廖某對這種榮幸不勝感激,告辭了!”他放下杯子轉身出去了。

“老雷,我去廁所,你和我一起去吧。”何志軍放下杯子問。

雷克明站起來跟他出去了。在洗手間確定沒人後,何志軍問:“這個臺灣人這個時候冒出來不正常,要不要軍區情報部組織力量監控起來?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你說說你的意見。”

“我看不用了。”雷克明笑笑,“我敢肯定,他就是老馮養的那條金魚。”

“那他來這裡幹什麼?跟A軍區情報部副部長喝酒?”

“祝賀我們。”雷克明笑笑,“情報工作有個行話叫‘掛相’,他的眼睛騙不了我——他是真心的。如果我是你,就要準備策反他。”

“如果你錯了呢?”何志軍還是擔心。

“情報工作的要點就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雷克明洗手,“我晚上跟老馮通個電話,確定一下,軍區情報部別和安全部撞車了。”

酒席上還是很熱鬧,方子君不知道爲什麼來了精神一杯一杯喝。誰勸她都勸不住,張雷是根本不敢勸,劉芳芳是沒法勸。何志軍跟着雷克明進去本來就滿臉嚴肅,這會更急了。

“哎呀我說你不能喝你就別喝那麼猛!”何志軍黑着臉說,“喝成那樣幹啥,都結婚的人了還是小孩啊?”

方子君從未被人這麼狠說過,她擡頭看着何志軍眼中淚花閃動:“何叔叔,是你罵我?”

何志軍意識到自己失語:“我沒罵你我是說你別喝那麼多酒!”

方子君奇怪地笑着,淚水下來了:“我一直把你當我親爸爸!”

她說完這一句就奪門而出,杯子也摔在地下。

何志軍張大嘴:“這丫頭怎麼了這是?我沒罵啊?”

“你啊你啊,我沒法說你了!”林秋葉着急地,“陳勇,還不趕緊去追!”

陳勇拿起方子君的軍裝和軍帽就追出去了。

張雷陰沉着臉,又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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