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的時候,張轉身要往出走,這個時候,包房的大門又被推開了,一個戲虐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麼好的賭注,如果不帶上我是不是太沒意思了。”
朱柯雙手插頭,哼唧着小曲兒,進了包房,劉飛陽跟在他的身後,曹彬彬和梅志康兩個人也過來了,看來幾個人已經在門口聽了半天了。
“哥啊,不是我說你,這人吧,就要服老,你現在不光人老了,思想也老了,這一週你要是真的搞不定,你到底是自刎,還是不自刎呢?你看要不這樣。”
朱柯依舊嘴角掛着笑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別說一個星期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帶我一個一起玩,我們在場的人都算上,我看看你怎麼把我們的勢力都做掉,怎麼讓我弟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也沒有太大的賭注,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就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好了,就賭這個,行嗎,哥?加個磅!”朱柯有些氣勢。
楊凱明從邊上倒是笑了起來“我說朱總啊,這種事情你也要參與,是不是不好。”
“什麼好不好的,我們現在本來就是戰略同盟啊,總不能遇見事了就把你們自己扔到前面去了啊,這也不是我的辦事風格啊,做人啊,總要講究點,是不是的?”
“更何況了。”朱柯站在了王贏的邊上“他還想威脅我弟弟,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弟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吹牛逼呢?”
朱柯的語調也擡高了不少“你來文的就陪你文的,你來武的,就陪你武的,我告訴你,張,我朱柯賭自己腦袋上的人頭,你敢嗎?”
朱柯這一來,加上楊凱明,確實是讓王贏的心裡面也踏實了不少,隨即這轉身一摟王贏的肩膀“別多想,我都用自己的腦袋給你擔保了,你信不信我?”
朱柯是真的一副大哥哥的樣子,從邊上隨手就把自己的拳頭伸了出來,王贏聽着朱柯這麼說,心裡面確實放鬆了不少,他也笑了笑,隨即攥着拳頭,和朱柯兩個人互相兌了一拳,他沒有說話,但是這一瞬間,卻讓王贏心裡面踏實了不少。
杯子過來也摟住了王贏,伸出來了自己的拳頭,王贏隨即和杯子也兌了一下,杯子更簡單,以前看王贏是死不順眼,現在,恨不得把王贏當媳婦一樣照顧。
楊凱明看着邊上的人的表現,張現在也沒有剛纔的氣勢了“那個什麼,哥,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吃下去了?”
“吃啊,不僅要吃,而且,今天還是我請,所有我想找的人都來了,這樣挺好啊,我謝謝諸位這麼打我張的臉,這麼多年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打我臉了,不過挺好,這麼多年,我呆的也是實在是太安穩了,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股子勁兒了,老想用歷史去讓現在的小生信服,可是卻忘記了自己是小生的時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哈哈哈哈,新老交替總是要進行的,哈哈哈哈,問題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現在就是老了,要是換成我之前,肯定不會來做這樣的事情的,不過這樣也好,這個賭約就這樣,我們就這麼定了。”
張說到這的時候,卻平靜了不少,也沒有之前激動的情緒了,從兜裡面拿出來了一支雪茄,點着了,使勁抽了兩口,伸手示意大家坐下。
張這樣一來,房間裡面剛纔緊張的氣氛,頓時之間也鬆快了不少,他又看着梅志康“那個什麼,叫服務員過來,點菜,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個斷頭飯,諸位敢嗎?”
這個斷頭飯對於張他們說,是有講究的,就是說,兩夥不死不休的人在決戰之後,戰勝的一方,送給戰敗一方的最後一頓飯,這一頓飯,就叫斷頭飯。
王贏是不明白的,但是朱柯和楊凱明兩個人都懂,倆人隨即笑了笑“誰的斷頭飯?”
“先吃吧,吃完了以後這個包房留下來,一個星期以後,見分曉,是誰的。”
張這個時候也不在和楊凱明他們互相鬥嘴了,他這麼一說,楊凱明和朱柯也沒有意見,倒是都坐下來了,服務員這個時候也進來了,張點了很多菜。
大家坐在一張飯桌上,就像是朋友一樣,張笑呵呵的,又在開始抽自己手裡面的雪茄了,一瞬間,眼神變得有些感傷,雙鬢的白依舊不能掩蓋他年齡的蒼老。
“很多年,社會不是這個樣子的,人性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古城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我還記着我當初帶着兄弟們打天下的時候,我和老地主還是一個戰壕的呢,那會多混亂啊,治安也沒有現在這麼好,那個時候哪兒有什麼警察,哈哈哈,一轉眼,將近三十年,就這樣過來了,我們那會刀槍劍影的,大家是真的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我們今天的地位,也是我們哥幾個,一顆一顆子彈打出來的,我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現在人們的那麼多想法,雖然也有一些陰險,但是我們都是陰險對陰險,我們的規矩,從來不會把警察牽扯進來幫派勢力的爭鬥中的。”
“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什麼都不管了,但是不管在哪兒,都要有規矩,也都要有秩序,你說幫派和幫派爭鬥搶地盤,你不光明正大的,老動用這些手段算什麼?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認,那就是人一定要服老,這個我真的承認。”
“我以前經歷過那麼多事,覺得絕對不會出現的事情,現在都出現了,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我也見過太多了,什麼綁架親人的,威逼利誘的,這些也都算正常,但是這是第一次看見,也是第一次經歷,把法律當成自己迫害別人的武器的?不明白,不理解啊,而且這一招還真挺好用,把網絡,宣傳,輿論,都利用上了。”
“我們那個時代也不是互聯網時代,哪兒有這麼多的技術,這麼多的花花腸子,沒辦法啊,時代在進步,有時候我想想,這個算不算不擇手段的一種方式呢?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損失,還能達到很好的目的,比綁架之類的,要實用多了。”
張大口大口的抽着雪茄“這就是得跟上時代的進步,否則遲早是要被淘汰的。”
“你剛纔有句話說的不對,把法律當自己迫害別人的武器,這句話要換成,是把法律當成維護自身權益的合法手段,沒有任何人,可以和法律抗衡,你自然更不行,你自己心裡面也清楚,時代不一樣了,現在已經不是動動拳頭,打打殺殺的年代了。”
“說句在簡單點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誰讓你違法犯法的,有本事你別違法亂紀,那肯定沒有這種對付你的方式,你說是嗎?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跟不上時代的潮流,那就註定要被時代拋棄,什麼都是一樣的,你們那時候的那套,現在不行了。”
張一聽,擡頭,盯着王贏,有些費解“可是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這裡是古城,你知道古城是什麼嗎?古城再古代的時候,一直都是交通要塞,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古城這麼多年是有古城的文化底蘊的,我們那一套,別的地方,可能不好使了,但是在古城,他就是永遠好使的,我張,一定給你證明了這一點。”
“你是在用你自己的思想,歪曲所謂的古城的文化底蘊,就是這麼簡單。”
“古城有古城的規矩,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精神不能沒有,我張從小就是從這裡長大的,我們所有人都是守着這份規矩,纔能有今天,才能走到今天的。”
“任何不遵守規矩的人,就算得到了一些利益,也是暫時的,微小的,你也看見了,你們覺得利用一些花花腸子,還有我的大意,就可以自己不動手,讓警察把我收拾掉嗎,可是你們看我現在,依然是在這裡坐着,對吧?所以說,還是沒用的。”
說到這,張盯着那邊的杯子“老地主堅守了一輩子的底線,他走了,產業和家底都交給你了,你就把這些拿出來,爲自己獲利,和他們合作,我們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別管後面因爲生過什麼不愉快,我們依舊是過命的交情,杯子,你和老地主的感情肯定也是深厚,否則的話,他不會這麼縱容你,如果他想收拾你,那你根本沒有機會叫楊凱明過來幫你穩定家門,他要是想收拾你,當初在他走之前,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拿着他對你的信任,然後就這樣嗎?你不知道他的初衷嗎?”
“別把話都說的那麼好聽,無非就是你們自己的利益沒有談妥,你們獅子大張口。”
朱柯從邊上打斷了張“其實現在我們倒是也可以坐下來談談,談談利益問題,也不用把事情矛盾擴大化,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是不能談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