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老閣主已經有些生氣了,司馬巖整個人蔫了許多,也沒有之前那種憤怒的情緒了,他只是低着頭,眼神當中透漏着無盡哀傷,顯然,老閣主並不想就此打住。
“我讓你注意和我說話的態度,並不是不讓你說話了,你可以繼續說,但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允許避重就輕,不要把我當傻子。”
老閣主這會兒渾身上下的氣勢也收斂起來了.“我雖然老了,這些年還一直再這裡釣魚,但是我並不是除了釣魚,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了,放心,我還沒有到那一步呢。”
老閣主這番話質問的司馬巖鴉雀無聲,很快,老閣主繼續道.“我知道當初對於司馬祥的事情,你對王贏已經恨之入骨,耿耿於懷,這麼長時間了,也一直想要找王贏報仇,但是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制止過你報仇的想法,對不對?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了,強扭的怪不甜,願意跟在我身邊的,那就必須聽從我的吩咐安排,跟我步伐一致,不願意呆在我身邊的,隨時可以帶着自己的兄弟離開,只要你的帶的動就行,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我不攔着。”
“你自己想要找王贏報仇,那你就自己去報,實在不行,帶上你的這羣兄弟去報,爲何非要用這樣的手段,想要把我拉入局中呢?是不是覺得自己心裡沒譜,覺得王贏這個人心狠手黑,足智多謀,現在手上還握有大軍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你自己手上這些人有限,所以害怕,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那既然怕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呆着,等着,還琢磨那些路爛七八糟的幹嘛?怎麼着,你覺得文盛這個人真的可以相信嗎?文盛現在已經被逼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還和他見面,想要和他合作?”
“有些時候你就不能動腦筋想想,王贏他們現在的所有行動,都是針對於文盛的,可是怎麼好好的一直追着追着文盛,就跑到咱們這條線上來了呢,就怎麼跑到米城去了呢?就怎麼再米城發生了這麼多的誤會呢?”
“那都是文盛引過去的。”
顯然,老閣主什麼都很清楚,比司馬巖預想的要知道的多的多。
“你覺得文盛是什麼好鳥兒是嗎?你敢信他?是不是不知道我當初被文盛坑過多少次?連我都能被他坑,你再他面前又算什麼?文盛吃人不吐骨頭的,你再報仇心切,也不能和一支深山老狐狸共事吧,不過你上他的當我也理解,文盛這個人洗腦騙人還是有一套的,否則當初也不能坑了我,但是你是成年人了,你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這一次的事情,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如果你按照我說的,能聽從我說的,那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但是你不聽,你等不及了,你要自己來,所以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螃蟹的死,我比誰都難受,同樣的,螃蟹的死,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司馬巖,不光是螃蟹一個人,連帶着螃蟹手上的一整支隊伍,以及整個金元寶,整個米城的罪魁禍首,都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擅自行動,給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現在居然還有臉跑到我這裡,和我吆五喝六的,司馬巖,誰給你的勇氣?”
老閣主說到這的時候,渾身上下殺意十足。
“如果是我安排的行動,所有的一切造成的後果,我都會負責,但是如果不聽我的,自己擅自行動,那就要自己承擔惡果,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可能因爲你們的行爲,把更多的兄弟都扔進去,因爲咱們看的東西不一樣,你現在眼睛裡面看着的都是王贏,我根本顧不上看他,就是這麼簡單。”
司馬巖這會兒從邊上笑了起來。
“聽到這裡,我算是聽明白了,鬧了半天,你這是把所有的一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了,對嗎?螃蟹他們的死,是因爲我造成的,對嗎”
“你得承認,你得面對,知道嗎?這一次的事情,從頭到腳,就是文盛從中間牽針引線,做的手腳,誘使王贏和我們發生矛盾,想要逼着我出山收拾了王贏,我就不信依照你司馬巖的本事,這點伎倆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壓根也早都看出來了,你是故意把螃蟹拿出來,想用螃蟹的死,觸動我,讓我暴怒?還是說你和文盛那個老不死的,已經達成協議了?如果是那樣的話。”
老閣主說到這,頓了一下“那你就太傷我的心了,司馬巖,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薄厚的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我知道,如果一件事情你已經拿定主意了,別人是怎麼解釋都沒用的,所以我也不解釋了,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的,你既然這麼喜歡釣魚,你就踏實的好好釣魚就好了,我看你還能釣多久,我就眼瞅着,看着你把所有的兄弟都釣完了,就拉倒了!”
司馬巖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車子邊上,就在他剛坐上車的時候,發現再副駕駛的位置,也坐着一個身影,司馬巖轉頭看着這個男子,下意識的皺起來了眉頭。
“你怎麼來了?”
“其實有件事情,我是相當的好奇。”
男子微微一笑。
“文盛是怎麼說服你,讓你和他合作的,你又說服了你多少下屬,會跟着你步伐一致?”
司馬巖微微一笑“你猜啊。”
“文盛狡猾多端,洗腦騙人的本事天下一絕,但是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的話,其實也是能想明白的。”
男子嘆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他就是利用了你內心對於王贏的仇恨,他知道想要什麼。同樣的,我們也都清楚。”
“說實話,阿巖,你今天不應該來這裡的,你若是不來,那說明你可能一切還真的不知情,和文盛也沒有達成協議,只是有着巧合的成分在,他沒有說服你而已,但是你來了,你就和自投羅網一樣,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犯如此低端的錯誤?看來真的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文盛利用,也就不足爲奇了,我們幾十年的兄弟了,阿巖,你這一次的行爲,真的讓我們很失望。”
司馬巖“呵呵”的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了窗外。
“你說他這麼多年,每天就坐在這裡釣魚,他再釣什麼?外面的天都都變了,他還在釣,再釣,就把自己都釣進去了,不知道你們還能承受多久,反正,我是真的承受不了了,以後你好好陪着他釣魚吧。”
“人外人,天外天。”
副駕駛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揚。
“你看到的天,和我們看到的天根本不是一個天,你的天變了,我們的還沒變,你要走,沒有人攔着你,就像是很多輝煌閣以前的骨幹成員一樣,但是你現在做了這麼多事,還想走,那不合適吧?你多多少少得爲螃蟹的事情買單吧?”
“我買單?殺人的是王贏!你們到了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王贏心裡面壓根就不把老閣主,不把我們所有人當回事,否則的話,他會這樣對待我們輝煌閣嗎?也不怪人家不當回事,老閣主都這樣,我們又能如何?”
“老閣主的心思你別猜,你也猜不到,你違反了輝煌閣的規矩,偷偷與文盛合作,害的輝煌閣這一次損失這麼大,還害死了輝煌閣這麼多的兄弟,現在你想一走了之了,那不可能,畢竟你還知道輝煌閣這麼多的內幕,就是不清楚文盛從你這裡掏出來了多少?”
男子越說道後面,整個人的殺氣就越重,越說到後面,整個人殺氣就越重。
“教父!”
司馬巖猛然之間一轉頭。
“你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