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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仙女灣,繁蕾怎麼能給盟打電話讓他來接?下了輪船後,她帶着父親走公路,繞了好遠的山路,可這也就只能是拖延一點時間而已,最後還是一樣得面對。到了新北港,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船,他們在中午的時候到了仙女灣。
一下了船,就看見一羣曬得黑黑的小男孩在沙灘上玩耍,這些小男孩裡有一個醒目的小女孩,拿着一根木棍,削成了大刀的形狀,和他們一同追殺打鬧着,嘴裡還喊着:“我是女俠,你們怕不怕?”其他的孩子們假裝倉皇而逃。
小女孩看見繁蕾和父親走過去,喊着“小姨”跑過來,父親怔了一下,很不高興的樣子,沒想到他的外孫女竟是個瘋丫頭,這是他最受不了的。
“這是你的外公。”繁蕾對鯨鯨說。
鯨鯨像第一次見到繁蕾一樣,並沒有乖巧禮貌地問候客人。鯨鯨把他們帶到自己家去,只和繁蕾說話,不理睬那個看起來兇巴巴的老頭兒。
中午的時候,海盟不回來,鯨鯨就去廚房生火熱飯。落肅看到竟然還用這樣落後的炊具,簡直驚呆了,這小小的孩子在這裡過的是什麼生活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一看見他們每天吃的東西,落肅一口不吃,一聲一聲地搖頭嘆氣、捶胸跺腳。
鯨鯨一點都不知道這個外公的來意。吃完飯就拉着繁蕾喊着要去海里游泳。落肅把鯨鯨拉過來問:“鯨鯨,我問你,你上學前預科班了嗎?”
鯨鯨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麼,一點都不裝飾地反問道:“什麼?”
落肅又問:“你會數數嗎?”
“會數,我最喜歡數石頭!”鯨鯨臉上露出快樂的表情。
落肅勉強展開緊皺的眉頭,又問“你給外公背首古詩!”
鯨鯨搖頭。
落肅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你識了多少字?
鯨鯨又搖頭。落肅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鯨鯨這時候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根本不喜歡你們的語言,要不是你們聽不懂,我才懶得說,還要我背什麼詩,寫什麼字……”
落肅聽到這個,徹底氣瘋了。
落肅坐立不安地等着盟回來。鯨鯨已經坐不住了,又跑到外面去瘋跑。繁蕾乖乖地坐着,卻很怕盟回來,她幾乎不敢想象兩位父親的見面和談判。
落肅一定會先說話:“我是繁辰的父親,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了,我就開門見山了!”盟一定誤以爲落肅也是追懷女兒來的,但他很快就會明白真相,落肅是來搶鯨鯨的:“這孩子再不教育就來不及了!前兩天我讓繁蕾來接鯨鯨回去,你不放行,今天我親自來聽聽你有什麼理由教育好這個孩子!你瞅瞅這孩子都瘋成什麼樣了!”
那時候,盟什麼都明白了,他一定會看看繁蕾,他會是怎樣的眼神……繁蕾能怎麼樣?她最是無奈又委屈,她若想解釋又不能說,只有眼淚直在眼眶打轉。
屋子裡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兩個人死氣沉沉地坐着等待盟回來……[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