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許諾了……給自己壓力反而寫不出來了,一直到現在,我有罪,我認罪,非常抱歉!)
《中國好演員》的錄製進行得很順利,幾天時間就錄完了兩期,接下來就是做後期出樣品聯繫電視臺了。所以杜安也沒了事,又回去繼續拍攝。
經過一個多月的拍攝,橫店的戲份已經拍完,劇組轉換到了南揚仙林新搭建的中-南-海片場,幾位主演也都陸續進組開始了拍攝,其中樑嘉輝的演出讓杜安甚是滿意,不愧是老牌影帝,飆起演技來和朱茜這位杜安一手拉扯出來的新晉影后完全不相上下,再加上還有賈宏生這個新晉影帝,片場一遇到幾人的對手戲立刻就變成了演技大賞。
“等會兒別忘了問他要一下紀念品。”
鏡頭前,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老頭這樣說着。
他是施嚴,也是個老牌演員了,勉強算得上是個金牌配角,在很多經典影視劇中都有過出演經歷,但是一直到現在六十多歲卻從來沒有過一部自己主演的電影,屬於那種觀衆看着很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演員。
這種演員在圈子裡很多。
這是一間辦公室,裝修得肅穆莊重,據說完全是仿造主席的辦公室真實還原的,而賈宏生正站在辦公桌後面,施嚴則是站在辦公桌前說出了那樣一句話。
韓三坪也是神通廣大,和上面溝通過之後從中央警衛局請來了一個人,叫曹金國,神秘得很,職位級別杜安並不知道,主要負責中-南-海場景的構建指導工作。整個中-南-海場景都是在他的指導意見下搭建完成的,自然也包括面前這件辦公室。
正在辦公桌前整理電腦的賈宏生在施嚴說完後,頭稍微擡起一點看向他,微微一蹙眉,“你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樑嘉輝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朱茜跟在後邊。
這就是杜安看在眼裡的畫面了。
他面前有個四合一監視器,其中一個畫面是黑的,另外幾個畫面分別是賈宏生和〗∷〗∷,施嚴的近景,對着門的近景,以及120度平視整個辦公室的全景。
這場戲他又是採用了多機位同時拍攝,就是希望出一個連貫的效果,這樣後期剪輯的時候能夠多一些素材可用,剪輯時的鏡頭使用上也能夠更好看——或者說炫酷。
“你真的不覺得分開來拍攝會比較好嗎?”
黃健新在一旁又問了一遍——他錄製完了《中國好演員》之後。也跟着杜安進組了。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了,而杜安的答案還是一如既往,“不,我覺得這樣更好,你太保守了。”
黃健新論資歷是要比杜安高的,但是在片場當中無疑是杜安這個導演兼監製最大,所以他就算是第三次問了被拒絕也依舊沒有辦法,只好說“好吧。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這樣拍的話效果並不會好太多。可是風險和成本卻大大增加了——只要他們其中哪個出了問題,這場戲就要重來。而且如果分開拍的話,我們也更能照顧好每個演員的情緒和狀態,讓他們發揮出更好的水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放鴨子。”
沒錯,在黃健新看來現在這樣的拍攝方式就是放鴨子:這樣的主演羣戲中。導演的作用已經被削弱到很小了,更多的是要靠演員的自身素質,導演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們不出錯,這讓黃健新覺得不安心。
杜安還是盯着監視器,嘴上說着“我相信他們”。心裡卻知道了爲什麼黃健新干了這麼多年導演,天分也有,爲什麼卻落了一個“更適合幹監製”的業內評價——他太穩了,這是他的致命傷。
拍電影並不是做數學題,不是加一減一按照公式來就能拍出一部好電影,這是藝術。
所以電影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一種激情,一種碰撞,一種火花,這是一部吸引人心的電影區別於平庸電影的一大重點所在,作爲導演,杜安現在在做的就是去製造出這種東西來。
其實這樣一想,拍電影有的時候跟賭博還真是挺像的——一個大膽的鏡頭你敢不敢用?用了也許死無葬身之地,也許就讓這部電影超脫於衆人。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所以膽小的別拍電影、別當導演,那還不如去幫nike賣鞋,那要穩妥得多。
當然,這句話杜安沒有說出來,只是說着:“你也要相信他們,他們兩個影帝,一個影后,還有一個也是老戲骨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這個場景的。”
黃健新看這導演實在不聽勸,也只好閉嘴了,默默地一起看監視器。
樑嘉輝一進來就說:“我沒有時間。”旁邊的朱茜緊跟着懇求道:“他只需要兩分鐘時間就夠了。”兩人在糾纏的過程中,施嚴適時地從辦公桌旁離開,剛邁步右手已經伸了出來做了個握手的姿勢,一直走到樑嘉輝的面前說道:“主席你好,我是蔣國華,大衛是我的……”
施嚴的細節處理得很好,背微微弓着,但是表情略有些僵硬地肅穆,強行不卑不亢。
樑嘉輝在面對施嚴伸過來的右手時,剛纔在和朱茜糾纏時頗爲不耐煩的表情收斂了一下,面色緩和下來伸出手來和施嚴握了握。
這邊在進行,另一邊也在進行。
朱茜迎着賈宏生走了過去,賈宏生卻已經合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辦公桌後走出作勢欲離開,邊走邊說:“我說了他不會聽的。”
朱茜上去攔住他,“你得跟他說。”
那一頭的施嚴和樑嘉輝握着手,嘴上說着各自寒暄的話語,臉孔卻不由自主地都轉過來看着賈宏生和朱茜。
“很高興見到你,你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年輕。”“謝謝你的誇獎。”“大衛,你必須告訴他。”“我說了他並不想聽。”……
“太亂了!”
黃健新看着監視器,聽着現場的聲音,低聲喃喃了一聲。
他還瞥了杜安一眼,眼睛裡的意思很明確:你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情況,實在太亂了。
但是杜安卻沒有看他,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眼神中的含義。
杜安還是盯着監視器,並沒有喊停。
“大衛,你必須說出來!”
一片混亂中,場內的朱茜在一連串低聲呢喃卻無果的糾纏後,聲音突然一下子大了起來,立刻把全場聲音都壓了下去,所有人都驚訝地看過來。
杜安眼睛一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剛纔,朱茜的聲音並不是驟然大起來的,其實有一個漸進的過程:她之前的低聲呢喃哀求糾纏如果說分貝是1的話,那麼“大”這個字的發音可以分解爲前中後三個部分,分貝分別是5,15,30,到了“衛”字的時候,分貝則是到了60。
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只不過她漸進的速度太快,不容易察覺罷了,而朱茜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她的手是個關鍵。
在她開始蓄力的時候,她的雙手開始握拳;當她準備提升音量的時候,雙手向上舉起;當她開始提升音量的時候,雙手已經舉到了與頭平行的位置;當她在“大”這個字上經歷三個音量變化的時候,伴隨着的是雙手往下揮的這麼一個過程;而當她的音量達到“衛”這個字的最的時候,雙手揮到了與腰平行,並且鬆開,將全部力氣釋放出來。
這是一個表演動作和臺詞功力相結合的經典教程。(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