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是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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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易海洋和霍英傑的入隊,付翔心目中的銘揚男子籃球隊最強陣容已經基本確定。因此,目前急需解決的便是戰術核心確立、技戰術配合以及隊員們之間的相互融合問題。一個半月之後,全市男子高中籃球聯賽即將開戰。只有獲得冠軍,纔有資格參加明年四月份的全國男子高中籃球聯賽(CHBL)南區爭霸賽。顯然,時間極其緊迫!

易海洋與現任隊長齊海是隊中王牌的有力爭奪者。從付翔手中的資料來看,齊海技術全面,攻守俱佳,在集訓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作爲小前鋒或者組織後衛都沒有問題。而易海洋除了體能超常之外,尚未顯露出球技上的特殊才能。因此,付翔準備明天下午訓練前,再對易海洋進行一下球技測試。之後,根據他的實際表現再作決定。

然而,男子籃球隊內部由於易海洋的出現,已是暗潮起伏。女隊球員齊如芳是齊海的妹妹。當哥哥集訓回來以後,她便第一時間告訴他,易海洋這個高手的存在。因此,在潛意識,齊海已對這個新來的對手心存敵意。

由於第一天訓練時,易海洋意外地坐上了冷板凳,使得齊海的原定計劃未能如願。所以,他準備再找一個機會與易海洋單挑一場,讓對方知道:誰是真正的王牌?

※※※※※※

第二天中午12時,放學鈴聲響起。

易海洋收拾書包與阿杰一起從教室裡走了出來,葉帥跟在他們身後,不停地問着什麼。

高中課程對易海洋來說,委實太過容易。在私立體校上初三的時候,他已自修完成了高中的全部課程,而英語口語則達到託福六級水平。若不是沒有高中畢業文憑,無法參加高考,他纔不會浪費時間呆在這裡,重溫這些小兒科的內容。時值今日,父親易風一直爲當初給兒子選錯學校,也沒有讓兒子跳級而感到後悔。不過,易海洋一點也不埋怨父親。因爲,父親教會他打籃球,就等於給了他人生所有的快樂。在他16歲的年輕生命裡,除了父親和籃球,一切都不重要!

剛纔上的是英語課。易海洋百無聊奈之下,從書包裡拿出一本《2008年計算機年鑑》隨意翻看,結果被英語王老師捉了個正着。王老師本想讓他出出醜,讓他站起來朗誦一段課文。誰知他只不過低頭掃了課本幾眼,竟然流利地將全文背了下來。剎時間,全班同學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幾個稍有姿色的女生看他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同。當然,遇到這種學生,老師也沒有辦法,只好讓他重新坐下。

不過就因爲這樣,原本就對易海洋十分在意的葉帥,更加對他感興趣起來。一下課,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問東問西。這種情景如果讓他在市政府當副秘書長的老爸看到了,真會懷疑自己嬌身慣養的兒子是不是吃錯藥了?阿杰早就知道易海洋與衆不同,雖然心中也覺吃驚,但對他不時冒出的異常表現卻也不以爲奇。

“易海洋,你的英語是怎麼學的?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麼秘訣?”葉帥大聲追問道。

易海洋對他的問話不置一詞,依然我行我素地和阿杰一起,徑直向樓下走去。

“肚子餓了,我們吃點什麼去吧!”易海洋揉了揉肚子,對阿杰說道。

沒等阿杰回答,身後的葉帥滿臉高興地大聲說道:“好啊,我先去食堂點菜,今天我請客!”說完,也不管兩人同不同意,自顧自地向前跑去。

阿杰奇怪地看着葉帥的背影,隨口問道:“海洋,你什麼時候跟他混熟的?他好象挺崇拜你哩!”

易海洋無所謂地笑了笑,回答道:“前天剛認識,也不是很熟,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

“天哪!”阿杰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易海洋,奇聲道:“我知道你將來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不過連男人都喜歡你,是不是有點不大正常?”

“去你的!”易海洋作勢欲打,嚇得阿杰慌忙向一旁躲去。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食堂,剛一進門,就看到葉帥在一張桌子前,不停地向他們揮着手。

走至近前,阿杰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大聲叫道:“哇噻!葉帥,你這哥們真夠意思!”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食堂師傅的打菜速度稱得上是超一流。細細一數,桌上竟有五葷三素八菜一湯,頓時把整個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易海洋和阿杰也不客氣,接過葉帥盛來的飯碗,當即揮筷大戰起來。當葉帥把自己的飯添來,準備動筷的時候,頓時被二人的恐怖吃相驚得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是不是餓了一個星期沒有吃飯?”葉帥心中暗道。

不過兩分鐘的功夫,兩人的飯碗已經見了底。時間剛過了十分鐘,易海洋和阿杰已各自盛飯五次,並將桌上的菜全部幹光,最後連湯汁也被阿杰倒進嘴裡喝掉。

葉帥的臉上開始有點發綠。自己家裡的條件雖然不錯,每個月父親都會給他兩三千塊錢零花。可是遇到面前這兩個餓死鬼投胎似的傢伙,這點錢恐怕還對付不了一個星期!他第一次請客本想大方一些,原想一定綽綽有餘,沒想到連自己還沒開始吃,飯菜已被他們全部消滅。沒奈何只好再打一份菜,勉強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兩個人是不是怪物?葉帥一邊吃,一邊暗自警告自己,今後千萬不要太過豪爽了。

“兩個大哥,吃好了沒有?”葉帥放下自己的碗,語ㄚǖ匚實饋?

“味道不錯!”阿杰答道。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葉帥頓時暈倒。

“不過菜好象少了點,不然我還可以再吃兩碗。”

易海洋和阿杰同時打了個飽嗝,相互對望一眼,不禁捂着肚子大笑起來。原來他們同時想到,小時候兩人第二次見面的情景。那天阿杰到海洋家裡去玩,中午吃飯時便擺了海洋老爸一道。當時的情形簡直與今天如出一轍。這時,兩人回頭看了看神色傻傻的葉帥,不禁笑得更厲害了。

“唉,你們兩個笑夠了沒有?”一旁響起兩個男生的聲音。

易海洋和阿杰回頭一看,發覺站在身邊正在和他們說話的,正是昨日見過面的籃球隊長齊海和中鋒景衛東。

“怎麼了?”葉帥滿臉不解地問道。

景衛東面容一沉,對葉帥嗡聲吼道:“沒你的事,滾到一邊去。”

接着,氣勢洶洶地對易海洋說道:“我們隊長聽說你的球打得不錯,昨天沒機會領教。不知現在敢不敢出來和他單挑。”

“你?”阿杰見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大個子態度太過囂張,不禁心中有氣。

面對如此挑釁,易海洋依然面不改色,伸手將阿杰的肩膀一拍,示意他不要發火。接着緩緩站起身來,將自己的書包隨手丟給一旁的葉帥,滿不在乎地說道:“也好,剛纔吃得太飽,正想活動活動。”說罷,不管在場的其它人,轉身向食堂外走去。

“等等我!”阿杰大聲叫道,隨即和葉帥二人趕忙跟了出去。

齊海見易海洋的態度竟比阿東更爲囂張,不禁怒不可遏,面色鐵青地說道:“好,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

籃球館內,易海洋、齊海二人相對而立。阿杰、景衛東和葉帥遠遠地站在場邊觀看。

“怎麼比?”易海洋冷聲問道。

“一比一,單挑!誰先得十分算誰贏。”齊海回答道。

“好,你先攻!”易海洋慨然應允,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那我就不客氣了!”齊海感到一股怒氣從心中慢慢向上升騰,隨即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啪,啪……”球速由慢到快,球交右手,再由跨下傳到左手,如此不斷反覆着,始終以極高的彈跳速度控制在手中。同時,他的身體微微下俯,冷冷地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然而,站在對面的易海洋卻滿臉微笑地站在原地,輕聲說道:“來吧!”

齊海心中一橫,突然身形陡立,向右跨出了一大步,同時左手將球往地上一擊,閃電般傳到右手。然而,他立刻發現易海洋的反應竟與他完全同步,恰到好處地擋在他的面前。

“沒這麼簡單!”齊海心中暗道。剎時間,他快速地作了一個跨步橫移,右手的球也隨之從背後轉至左手。緊接着,身體前傾,雙腳猛然發力,旋風般地從易海洋的身邊擦肩而過。

“過了!”齊海心中暗喜,隨之一個快速的三步上籃將球向籃框中扣去。

當齊海的右手將要伸至最高點的時候,易海洋竟然及時趕到,左腳在地上猛然一點,後發先至出現在他的身邊。

“碰!”中指輕輕觸到籃球下方,發出輕微的聲響。一點之下,籃球立時飛向一邊。

齊海與易海洋兩人交錯落到地上。易海洋輕輕舉起右手,向齊海微微一笑道:“剛纔好險!”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剛纔讓對方輕易晃過竟然是故意。

“好厲害的對手!”齊海心中暗道。剛纔的上籃功虧一簣,讓他切身感受到了對方的防守實力。

他從地上撿起球,隨手拋給對手,不動聲色地說道:“該你了!”

“好呀!”對面的那張臉依然笑得如此可惡。

“這次換我進攻了,你要小心了!”易海洋輕聲說道。

齊海不敢怠慢,連忙張開雙臂左右晃動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他的身高比易海洋高出7CM,因此防守起來比對方有着更大的優勢。

突然,易海洋快速地運球前移,直向齊海的右側插去。可是齊海立刻移動腳步,將他前進的攻勢擋住。接下來,易海洋快速地左右移動着,可是齊海的反應卻也不慢,總是適時擋在前面,不給對方半點機會。兩個人凌厲的眼神相互交擊着,顯示出彼此強大的鬥志。

球在地上忽快忽慢地拍擊着,一聲一聲敲打在場每個人的心中。這時,易海洋的眼中倏然閃過一道寒光,顯然爲這個難得的對手感到有些興奮。

“我要過你了!”易海洋的口中發出宣告。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猛地向前一擠。齊海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看似並不健壯的軀體竟然發出一股難以抗橫的力量,使他不由自主地被擠到一邊。

擺脫防守的易海洋猛跨兩步奔至籃下,隨即縱起身形,在空中將球交到左手,向籃框扣去。

“休想!”前面傳來一聲怒吼,原本被擺脫的齊海竟然仍不放棄地衝到前面,和易海洋同時跳起。他的雙手高高舉起,竟將對方的射籃路線完全封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易海洋高舉的左手突然向下一收,竟在下落的同時,將身子一擰,接着球交右手,從齊海的腋下斜穿而過,輕輕地向上拋了出去。

“刷!”籃球空心入框。

齊海落下地來,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眼中射出難以致信的目光。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年,竟然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依然將球射進。對方剛纔的這個動作,竟是前NBA巨星賈巴爾的招牌絕技——“低手天鉤”。

此時,二人僅僅比了兩球,但是對方鬼神莫測的可怕球技已將齊海的自信心擊碎。一向以來,他一直爲自己的球技頗爲自負,從未真正服過別人。沒想到今天終於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做“山外有山”。突然間,他的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我輸了!”齊海突然沉聲說道。

站在場邊的景衛東聞聽,難以致信地大聲叫道:“老大,他還沒有得到十分,你還不能算輸!”

“閉嘴!”齊海沉聲喝道。顯然,他在景衛東的心目中有着極高的地位。這個身高205CM的大個子雖然心中不服,卻不敢再度出聲。

齊海將頭轉向易海洋,沉聲道:“你確實比傳言中更厲害。不過……”

他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接着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很快趕上你的。”

“是嗎?”易海洋的眼中現出一絲愉悅之色,心中暗道:如果你曉得我的雙腿上仍然綁着15Kg的鉛塊,恐怕就不會作如此簡單之想了。當然,現在他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好友阿杰。因爲他答應過父親易風,這個秘密只有當他遇到真正勢均力敵的強敵時,才能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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