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眼看了看這巨大的海港,咧嘴笑了笑:“這裡就是中國?程,你的故鄉?”
一名亞裔面孔的青年沉默地點點頭,道:“我已經很多年沒回來過了,在這裡要收斂一些,不要惹是生非,一般由我出面。”
加入槍彈的每個人,都有着不堪的過去,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回來。
但任務就是任務。
“程,你太膽小了,我們什麼地方沒去過?不過看在這裡是你故鄉的面子上,我會收斂一點的。”骷髏獰笑。
說着還晃了晃手中拎着的箱子,那箱子裡的軍火,足以把這個碼頭轟上天。
另外一個傭兵呵呵笑道:“我聽說中國很大,有多大?馬里蘭州那麼大嗎?”
程微微搖頭,不再說話。
和這羣不學無術的大兵也沒什麼可說的。
你給這些在中西亞、歐洲和非洲活躍慣了的人說國土面積,他們能聽懂纔怪。
奈何這幾個人還不怎麼知道收斂,在那裡討論起了馬里蘭州和中國哪個大的問題,程聽煩了,沉聲道:“閉嘴!趕快行動!”
“程,你怎麼說話的?”一個黑大個很不耐煩。
“這次行動,我是副指揮,如果你不想服從命令,我可以讓你閉嘴。”程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黑大個呃呃兩聲,後退了一步,道:“程,我只是開個玩笑。”
“隊長,請你約束好其他人,中國絕對和其他國家不一樣!”程沉聲道。
不知道爲什麼,重新踏上了中國的土地,他有着濃重的不安感。
“好。”骷髏點了點頭,雖然他心中還是不以爲然。
不過是一個黃皮猴子的國家而已。
但程說得對。行動第一。他們開來了一輛車,把大箱子向後面一丟,幾個人跳上車。呼嘯而去。
目標,青陽!
……
發生了這種事情。衆人也沒啥心情繼續看賽車了,都要回去。
何存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嘟囔着,被何珊捏住肋下軟肉,擰了好幾圈,只能舉手投降。
陳偉開來的車,是輛七座的suv,南冥就帶着幾個人擠在了他的車上。
至於陸茸茸和何存平那倆熊孩子。他們討論的太激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讓他們在後面自己開着車閒聊了。
路上幾個人都沒怎麼說話,都在想着心事。
趙高峰好幾次握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了,然後嘆了口氣:“真不甘心啊!”
“是呀,好不甘心!”慶林秋也一樣的感覺。
他們還是第一次敗得那麼慘。
雖然他們會借用南冥強化過的武器戰鬥,但他們也是有自己的自尊與自負的。
雙方在對等的條件下,他們輸得那麼慘,讓他們怎麼能夠釋懷?
“這事……有點不對。”陳偉開車。南冥就習慣性地坐在副駕駛上,眯着眼,想着心思。
“剛纔他們說的話……說到了中國的情報組織、滲透。代碼,還有他們在追捕一個什麼人,似乎是td……”南冥回憶着自己剛纔聽到的話,把自己能記起來的都複述了出來。
南冥的記憶力很棒,特別是短期記憶,聽着南冥大致複述着那兩個人的對話,在座的人越聽越心驚。
“你是說,這個麥戈文,其實是一個間諜?”陳偉深吸一口氣。
“如果他們不是在討論電影劇情。那麼就是間諜。”南冥道。
衆人面面相覷,現在該怎麼辦?
“我會向上級彙報這件事。”陳偉取出了電話。慶林秋按住了他,道:“等等。這事我來吧,我回去一趟,你們用的線路不安全。”
慶林秋在路邊找地方下了車,上了跟在後面的衛士開着的車,一路疾馳而去,回去找慶中棠了。
這種事,告訴其他人反而不見得是好事,還是讓專業人士來處理比較好。
慶林秋離開之後,衆人沉默了片刻,陳偉開口道:“我總覺得,這事我們恐怕很難置身事外。”
這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不是直覺,而是基於事實的合理推斷。
同時也是一種責任感,既然他們發現了這件事,就不能當作不知道。
幾個人都點頭,本來陳偉打算看完了南冥,就乾脆開車回去文吉,現在也不急着走了。
幾個人一起到了視覺研究所,打算稍作休整,然後再商議一下該怎麼辦。
在路過視覺研究所的一間房子時,趙高峰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南冥打開辦公室門,發現趙高峰並沒進來,回頭看去,就看到趙高峰看着對面的健身房發呆。
“我在想……”
……
“四叔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慶林秋一進門,就大聲問道。
“在樓上。”正在看報紙的慶老擡手指了指上面,“怎麼回來這麼早?”
“待會還要出去。”慶林秋三步並作兩步,飛奔上樓,就看到他的房門半開着,慶中棠正站在他的房間裡。
他放行李的揹包被打開了,一根被黑色手膠纏得嚴嚴實實的木棍正在慶中棠的手中。
而旁邊的那張桌子,已經斷成了兩截,顯然有人拿它試過威力。
“這……到底是什麼?”慶中棠轉頭,看着慶林秋,沉聲問道。
“和你無關!”慶林秋劈手奪過那根棍子,眼中已經冒出火來。
慶中棠並不着惱,他也不在乎慶林秋把棍子收回去,他已經掌握了證據,就不會讓獵物逃脫,就算這個人是他的侄子也不例外。
“我猜,和你的那個小叔有關?他叫什麼來着?南冥?”慶中棠看着慶林秋,發現他勃然色變,就又露出了胸有成足的笑容。
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兜頂倒下,慶林秋的心猛然涼了下來。
但慶中棠卻更加滿意了,沒錯,抓到你了!
我終於知道你這麼強大,擁有那麼強悍戰績的真正秘密了!
“你就是用這根棍子,把那些人打成兩截的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棍子是什麼原理,但它確實很有效。”慶中棠繞着慶林秋轉着圈,看着。
“似乎不只是你的戰績,我已經查過了。父親本來已經快要死了,卻突然奇蹟一般地恢復了,我查閱了醫療記錄,醫生稱之爲醫學奇蹟。”慶中棠的兩眼放光,“還有江大伯,我聽說他現在比壯年人還要壯實。我猜這一定都和那位南冥有關係吧。”
“然後我又查了查南冥,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慶中棠坐了下來,看着拳頭緊握的慶林秋,“這位南冥小小年紀,成就似乎太斐然了一些。他有什麼秘密?外星科技?還是什麼特異功能?雖然覺得很難以置信,但現實就在眼前,也不得不相信了。”
慶中棠看着慶林秋的表情,這一刻,他和慶林秋不是叔侄,而像是獵手捕捉到了自己的獵物。
“走吧。”慶中棠突然大步走出去,“帶我去見見他!”
“見到他,你要做什麼?”慶林秋沉聲問道。
“當然是吸收他進組織?這樣的奇人,當然要爲組織效力。”慶中棠道。
這樣的人,組織就一定要吸收他進來?就一定要讓他爲組織效力?
慶林秋搖搖頭:“這麼多年了,你果然還是什麼都不懂。”
“你纔不懂!”慶中棠猛然轉身,他的雙眼之中遍佈血絲,猙獰得像是被吸血鬼俯身了,“你知道爲了這次行動,我犧牲了多少同伴嗎?你知道爲了這次行動,我們付出了多大代價嗎?如果那個南冥能夠爲我們效力,如果我們能夠有這樣的武器……”
他伸手指向了慶林秋背後的那根棍子:“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