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吉把南冥送回去時，已經快十點了。
幾個人在南冥的辦公室裡看完了直播之後，又談論了一些關於懶神科技的後續發展。
針對這次風波帶來的不良影響，南冥的決定是，在近期發佈一款新的產品，或者說，發點新的黑科技，讓懶神科技的粉絲們充值信仰。
然後蘇文傑又問起了總部選址的事。
“南總，既然齊晨已經被抓了，我們是不是重新在高新區申請地塊？”蘇文傑還是比較傾向於青陽高新區，畢竟更發達，基礎設施和環境更好。
“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已經決定，也已經提出了書面申請，就把總部建在朱清縣吧。”南冥道。
再說了，高新區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蘇文傑便沒再多言，恰好南冥接到了徐亞飛的一個電話，就匆匆起身回家了。
楊吉開車將南冥送回，剛剛返回視覺研究所的地下車庫入口處，一輛車滴滴一聲，擋在了楊吉車前。
“楊吉先生？”車輛落下，露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臉。
“你們是？”楊吉下意識地就伸手摸向了腰帶。
“我叫陳華，我的老闆是慶中棠。”開車的人就是陳華，“不知道楊總是否方便進一步說話？”
楊吉想了想，道：“到我辦公室來吧。”
……
南冥剛剛進屋，徐亞飛就迎上去，把手中的筆記本遞給南冥：“冥叔，我覺得李成功的這篇論文有問題。”
徐亞飛的宿舍還沒準備好，所以現在徐亞飛還沒搬出去，反正南冥這裡地方大。住的開。
而今天，他在習慣性地瀏覽幾大期刊，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需要關注的研究論文時，就看到了李成功的這篇論文，連忙給南冥打電話。
南冥皺眉。仔細閱讀着。
全英文的論文，裡面還有各種晦澀的專業名詞，南冥讀起來挺吃力的，徐亞飛在一旁幫他解釋一些專業名詞。
等到南冥看完了，眉頭皺得更緊了，以他的知識儲備，暫時還無法分辨這樣一篇和他擅長的領域風馬牛不相及的論文的真僞。
“李成功的論文上說，將白細胞暴露在低酸性的環境裡，會有一部分細胞被誘導。重新呈現出多能性。”徐亞飛搖頭，“這個過程太簡單了……”
人類對幹細胞的製備經過了幾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日本山中伸彌團隊通過轉錄因子將已經特化的細胞重新編程，變成幹細胞，這個方式有點像轉基因。
然後北京大學的鄧宏魁團隊發論文稱已經通過小分子化合物誘導成功，這屬於純化學方法，徐亞飛之前的研究方向也是這個。
而李成功的這種方法，是完全的外界刺激。
說實話。在幹細胞領域，南冥只瞭解基本的概念。聞言道：“你認爲外界物理刺激不可行？”
“不，我認爲外界物理刺激是可行的。但需要極端精確的控制，絕不是單純的低酸性溶液，這個過程，會比它更復雜。”
南冥點頭，他雖然不懂。但他相信徐亞飛的判斷。
他這個大侄子，在學術方面有着敏銳的嗅覺，總能找到關鍵。
而且，就算是用屁股想，南冥也知道。李成功的這個論文有問題。
用李成功的辦法，或許一億個裡面纔會有一個成功，也可能這種轉變過程，根本就是自然而產生的，和他的實驗，屁關係都沒有。
但在李成功的“智慧”權限之下，這個機率會被無限放大，最終呈現出其他人完全不可能做出來的實驗成果。
所以，事實上來說，李成功的這個論文，就是錯的，就是謬論，但偏偏在他手中，這就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證明他是錯的。”南冥道。
有權限有什麼了不起的？小爺也有。
既然你是玩作弊，那我這邊何必當正人君子？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夠驅使南冥變得更主動，讓他不那麼懶的話，那就是這麼做，讓他能夠更懶。
幹掉李成功，拿到智慧權限，交給懶神，然後強化小白，南冥的生活就可以更懶了。
“證……證明他是錯的？”徐亞飛有些結巴。
他雖然覺得這是錯的，但想要證明卻也並不容易，因爲很多成果，其實並不是短時間的重複試驗能夠成功的，有很多微小的環境差異也必須考慮進去。
“等等……”南冥豎起一根手指，如果僅僅是證明李成功是錯的，恐怕打擊不到他，必須找到一種真正可行的方法，“只是證明他是錯的還不夠，要弄出來一種強大的，全新的，完全系統可行的新方法……”
南冥心中有了主意。
“亞飛，你把你之前的研究和發表的論文，整理下給我。”南冥道。
“哦。”徐亞飛抓抓腦袋，“我去拿。”
“別忘記留個備份。”
“哦。”
徐亞飛在自己臥室裡翻了半天，又跑去了辦公室一趟，還從網上下載打印了一些，把厚厚一大堆的論文擺在了南冥的面前。
“這些是我從本科開始的論文，都在這裡了，最上面這一份，是我寫了一半的，還沒完成。”
南冥拿起最上面那份論文，翻了翻，覺得這一篇論文就夠了，如果把這一大疊論文全部強化，他豈不是要創造一個新的學科？
“亞飛，去幫我熱杯牛奶來。”南冥隨便把徐亞飛支開。
“哦！”徐亞飛乖乖去了。
在徐亞飛轉身的剎那，南冥深吸一口氣，他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旋轉了起來，一股特殊的力量從他體內涌出，強化能力發動，強化！
剎那間，除了南冥之外，誰也看不到的銀色光芒亮起，注入了他手中的論文裡。
強化！
一次強化之後，南冥又吸了一口氣，二次強化。
這還是南冥在懶神孵化之後，第一次使用二次強化能力。
畢竟使用一次二次強化，所需要消耗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而對於南冥這個懶貨來說，擁有懶權限的一次強化，就已經很強了。
剎那間，南冥的面前生長出了一顆銀色的樹，這棵樹瞬間分成了兩個枝杈。
“這是……”南冥突然發現，這一次，這棵樹的兩個枝杈是完全不同的。
其中一個明顯更亮，更顯眼，似乎只要想，南冥就可以控制二次強化，流向這個方向。
“懶神，這是怎麼回事？你能看到嗎？”
“看不到，但大概能明白怎麼回事。”懶神回答道，南冥的權限，是屬於他自己的，懶神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團熾烈的光球，將論文包裹在其中，“如果有什麼變化的話，一定是和你的權限有關。”
書籍論文的兩個強化方向，一個是更便於閱讀和理解；一個是在原本的知識上，進行知識的拓展與延伸。
這兩個強化方向，有一個和“懶”權限相關。
是哪個呢？
不用問，那個被標記出來的強化方向，一定是讓書本更容易理解的方向。
因爲這絕對是一種超級偷懶的看書和學習方式！
想通了這點，南冥就無需再糾結，他控制着強化能力，感受着那種細微的不同，漸漸加強控制力。
在他的意志之下，那股力量被迫繞開了“懶”的強化方向，無路可走，就只能向另外一條分支涌了過去。
“譁！”原本暗淡的那個分支瞬間亮起，然後另外一條枝杈枯萎。
二次強化，完成！
南冥低頭一看，手中的論文，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給，牛奶。”徐亞飛端着牛奶走了過來，南冥隨手接過，然後把手中的論文遞了過去：“給，你的新論文。”
徐亞飛看了一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