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各斯呆了五天時間,奧爾森把這裡的海鮮全都嚐了一遍之後,他們起身前往了尼日利亞北部的包奇。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他們會在包奇的野生動物保護區渡過。
開着兩輛吉普,他們沿着保護區的入口處開始往裡長驅直入。
非洲地勢平坦,是全球平原最多的大陸,這裡的草原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斑馬、角馬、羚羊、長頸鹿、非洲象……
這些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野生動物,隨着車子的深入,都一一出現在他們眼前。
不遠處幾顆像雨傘一樣撐在地面的樹上,還有幾隻狒狒站在樹上在朝他們這邊看。
“那是金合歡樹,它的上面都是刺,除了狒狒,一般的動物都上不去,這種樹也是大草原的常青樹。
祖輩們說,一開始長頸鹿的脖子是沒那麼長的,但是爲了生存下去,它們只能努力的把脖子變長,然後才能吃到金合歡樹的葉子。”
導遊一邊開車一邊和他們解說。
這傳說很有趣,也把唐天和奧爾森都逗笑了。
“那是什麼?”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在他們眼前出現了幾顆桶裝一樣的樹,看着至少也要十幾人抱。
樹的頂部葉子稀疏,長得非常奇怪。
“那是神賜給我們的禮物,非洲的圖騰,先輩們最大的財富,猴麪包樹。”
導遊說到樹的時候,原本慵懶的臉色上浮現出濃厚的虔誠。
如果不是開着車,他可能真的會像膜拜神明一樣直接跪下去了。
從導遊的口中,唐天和奧爾森聽到了這種樹的功能。
聽完他們也能理解導遊這麼虔誠的原因了。
非洲是野生動物的天堂,但卻也是最缺水的大陸,拿尼日利亞來說,這裡的水要50人民幣一噸。
而這種樹的樹幹,那看起來大大的桶裡面,裝的就基本上都是水。
特別缺水的時候,非洲人就會在樹上開幾個洞,然後直接取水喝。
而且還不止是樹裡面的水,在樹的頂部那些爲數不多的樹幹上,會結一種叫猴麪包果的東西。
按照導遊說的,那種果實味道烤起來之後很像麪包,炒着吃的話味道也會非常美味。
開始奧爾森還只是感興趣,但是當聽說好吃的時候,直接指揮導遊把車子往那邊開過去了。
樹的上面有一羣狒狒,在看到他們靠近的時候嗷嗷直叫。
這樹之所以叫猴麪包樹,是因爲這樹的果實是猴子和狒狒們的最愛。
導遊非常專業,下去之後招呼了後車的那些保鏢們,對着樹上的狒狒發出非常有威脅性的叫喊聲。
那些狒狒在氣勢上輸了之後,就全都從猴麪包樹上跑下來,然後倉皇而逃了。
唐天和奧爾森在後面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這裡解決問題的辦法都是最原始的。
趕走了狒狒,導遊從後備箱直接翻出攀爬工具。
看得出他平時應該也沒少幹這種事。
樹的質地很稀鬆,不過好在並不是很高,導遊身手矯捷的爬上去,接着直接把那些果實給打下來。
這果實黃黃的,看着和沒成熟的椰子有點像。
他們打了足足十幾個,都放到車後備箱之後,接着就繼續往前開了。
到了休息的臨時營地,他們都陸續下車。
導遊和保鏢們烤猴麪包果去了,唐天和奧爾森拿着望遠鏡在看遠處草原上的風景。
因爲正值夏季,天氣炎熱,到了這會兒快中午的點。
那些原本在草原上行走的動物,都儘可能地在往樹陰下躲,來避免體內水分的蒸發。
也就在這些樹陰下,他們看到了之前沒看到過的草原之王—非洲獅。
非洲獅是體型最大的獅子,貓科動物裡也僅次於東北虎,是實實在在的草原之王。
雄獅子頭上的那些鬃毛看着霸氣側漏。
它們在的地方,其他動物都站得遠遠地,生怕成爲他們的口中食。
不過好在獅子是獨居動物,要不然這草原的生物種羣得大大減少。
奧爾森拿出長焦攝像機拍照片,唐天則把望遠鏡轉向別的地方。
在一處地勢相對低窪一些的地方,聚集起了一羣非洲野水牛。
那裡應該有個水塘。
野水牛體型大還有牛角,即便是巔峰的雌獅,也不敢隨意地攻擊它們。
它們往那一站,就直接霸佔了整個水源。
其他動物都只能在外圍等着,等它們喝完了之後再進去。
這也就是非洲草原神奇的地方,獵食者和獵物都處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不過正看着,突然一隻瘸腳受傷的雌獅子進入了唐天的視線。
它的肚子癟癟的,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進食了。
唐天之前看過趙忠祥的一些節目,對非洲獅的生存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非洲獅和“平頭哥”蜜獾,蜜獾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非洲獅。
但實際上非洲獅不和蜜獾打架的根本原因是付出回報比很低,而且風險很大。
贏了就那麼一小塊肉,但是一旦受傷,那很可能面臨的就是死亡。
在這裡,自然法則是很殘酷的。
就像唐天看到的這頭雌獅一樣,因爲受傷無法完成捕獵,捱餓,戰鬥力近一步下降,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在看什麼呢?”
奧爾森的聲音這時候傳過來。
“那隻獅子好可憐,它是想喝水吧?”
奧爾森應該也拿起望遠鏡在往那邊看了。
“不一定,它看起來很餓。”
唐天開口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帶着一絲詫異的,因爲那隻雌獅已經擺出要攻擊的狀態。
但一隻受過傷的雌獅,攻擊這樣的一個野生水牛羣,簡直跟自殺差不多。
“啊!”
在奧爾森的尖叫聲中,雌獅朝着水牛羣衝了過去,它的目標是一隻小水牛。
不過還沒等它衝到,旁邊那些成年水牛全都站到一起保護住小水牛,外圍的水牛更是用角去頂雌獅。
雌獅的反應看起來有些遲鈍,肚子差點被直接戳穿,雖然躲開了,但也還是受傷了,有血從上面流下來。
它一瘸一拐地逃離水牛羣,在遠處很不甘心的站了好一會兒,才低聳着頭離開。
它應該離死亡不遠了。
奧爾森有些心疼。
不過唐天沒太大反應。
如果雌獅真的咬死了小水牛,那就又該心疼水牛了。
就像之前導遊他們趕走狒狒拿到麪包果一樣,非洲的自然競爭法則是最直接的,強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