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走的城民們跑出了一個山頭還是心有餘悸,其中那個揹着弓箭的傢伙開口:“太可怕了,那上官俊朗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可惜他爲了保護我們,自己卻死了。”
其他人也是爲上官俊朗難過,一個騎驢的老人家開口:“可惜了一個好孩子,都怪我們不聽勸。這次不但害了那年輕人,把躲着的平安國之人也害了。我聽到那個來救我們的,好像是平安國的總將軍對不對?”
旁邊一個瘦子說對,是總將軍,自己去過平安國,見過這個金刀將軍。而且後來出現,保護他們逃跑的年輕人,自己也見過,是平安國的王子。他們都在這裡,那平安國的人躲藏在這山中無疑了。現在大家要趕緊回去,向城主稟明一切,也好速速派兵前來,看看能不能趕走任家的人,幫助平安國之人逃脫。這次死了這麼多人,城衛軍一定會派來的。而且聽那上官俊朗說,天昌金刀將軍就在城中。一個金刀將軍,帶人來南安國殺人作亂,這可是大事。
其他人說對,要趕緊稟明。其中有人問誰有訊鳥,也好快些將消息傳回去。
一個年輕人取出一隻訊雀:“我只有這個,訊雀傳訊不遠,飛飛停停,可能會慢一些。”
“再慢也比我們快,快傳城訊處。”
有人催促,那年輕人趕緊弄出紙筆開始寫。
馬麗他們就守在從黑洞谷出山的道路之上,這些人進去的時候他們目送,這些人出來,他們同樣看到了。
魏軍問怎麼回事兒,怎麼活着回來了這麼多。都是些普通城民,難道平安國的人連殺掉這些人的能力都沒有嗎?還讓這麼多人跑掉。
馬麗說不知道,按理來講不應該,平安國如果已經開始殺人,那應該全殺乾淨,不該留下這麼多。
魏軍仔細觀察,說這些人的確是遭到了追殺,否則不能一個個的這麼狼狽。可既然有追殺,就不能還活着啊。要不派人下去問問。
馬麗點頭,魏軍立刻派人下去,將一幫人攔住。
魏軍的手下此時還是獵戶的模樣,攔住一幫人之後,就是一副關心的樣子:“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的樣子?”
一個年輕人上前:“兄弟,趕緊離開這裡,千萬不要往黑洞谷方向走。”
僞裝成獵戶的傢伙問黑洞谷怎麼了?怎麼就不能去?
年輕人告訴他:“有危險,天昌有個什麼任家,正在那裡殺人。”
假獵戶愣了一下子,怎麼成了任家正在殺人。讓他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年輕人擺擺手:“不說了,我們還要趕回去報官,反正你別去那邊就是了。”
一幫人可沒心情跟這貨閒聊,說完就是趕緊繼續開路。假獵戶也是匆忙跑回魏軍身邊彙報情況。
聽完這彙報,魏軍徹底蒙了:“這怎麼回事兒?怎麼成了我們將軍指使殺人。”
馬麗說厲害,敵人非常高明。樂屬城中有敵人眼線,從這些城民聚集前往黑洞谷之時,就已經被識破是針對平安國而來。所以將計就計,給任家找了麻煩。這些人是故意被放回來的,讓他們回來指證任家在山中濫殺無辜。這下遇到難對付的對手了。
魏軍問怎麼辦?如此一來,將軍豈不是要怪罪?
馬麗說不是,並不是表面看起來輸的一塌糊塗。因爲這恰恰證明,這清池山本身就是個陷阱,敵人並不在此處。任家在清池山內的所有行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人家演給他們看的。假扮的這些獵戶,人家也是清清楚楚。
“爲何這麼說?也許敵人並不是將計就計,只是突然心生一計,要用這些人栽贓任家。並不知曉是我們安排的。”
“不,如果真的不知曉,那這些人會被全部殺掉,而不是故意留下。因爲那樣只會暴露他們的藏身之處,給任家栽贓,任家再笨也能知曉是他們乾的。如果真的藏在這裡,他們可不想暴露。而且我敢打賭,這些城民活下來,並不是自己逃掉。一定是平安國的重要人物假裝救了他們。那就等於更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平安國在這裡了,他們會做那種事嗎?”
“不會。”
“那就是了,這裡是陷阱,攻擊這裡沒有任何意義。這就是我們的收穫,而這也是我們要查清的。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了,只是完成的很難看,給任家,甚至給天昌帶來了麻煩。”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去城中,聽聽那些人到底帶回了什麼樣的畫面。方纔這些就應該打聽清楚的。”
馬麗說着,看了一眼魏軍派去打聽的手下。那手下低下頭:“他們不肯跟我多說。”
“蠢貨”馬麗挺生氣,不肯說就不會想辦法讓他們說嗎?
魏軍問要不要追上去,把那些人殺光,那他們就帶不回抹黑任家的消息了。
“我們已經被盯上了,能活着出去再說吧,還想殺人。”馬麗很清楚,一定有平安國的人在暗中看着他們。他們如果對這些城民動手,根本無法得逞。只會是被人抓住一堆俘虜交給官府,徹底坐實了任家在此作亂的事實。
但就算不對這些城民動手,敵人也不一定會讓他們安然離開。這纔是馬麗最擔心的,她可不想死。
事實證明,馬麗想多了,平安國能派出來的人手沒那麼多。只有一個葉谷,是跟着那些城民出來的,其他人沒有。葉谷不可能一個人去跟這麼多人打,他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懶。
樂屬城中,那些城民發回的訊雀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很長時間過去了。訊雀耐力不行,長途奔波休息時間比飛的時間還長。
傳訊士兵全城奔跑,城門開始關閉。水依依騎着馬一路飛奔,剛進城,城門就關了。
此時水依依一副男人的打扮,胸前勒的緊緊的,跟塊胸肌差不多,看不出是娘們兒。
跑進城裡來,看着身後關閉的城門,水依依嘿嘿直樂:“這是要開始搜捕任戰了嗎?任戰你沒想到吧,也有被搜捕的一天。不行,我得趕緊去見到三夫人,正是好時候啊。”
水依依趕往樂王醉酒樓。
酒樓之中,任戰跟三夫人也已經聽到了街上的吵鬧聲。任戰問三夫人,這怎麼回事兒?
三夫人回答,像是封城,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告訴順子下去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