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擎着酒杯,眉眼裡都是淺淺的笑意:“師父喝起酒來沒個節制,我出‘門’前拿了她的乾坤酒壺,把棲鳳山的藏酒全部倒進了酒壺帶了出來。”
這個拿,定是不告而拿……不告而拿,又名偷。莫乞看着一派溫雅氣質的有衣,着實覺得這個偷字和有衣靠不上邊。
莫乞晃了晃腦袋,想起上次喝了點酒就睡了好久,這次喝了這麼多竟然還沒有醉,想來是這新做的身體不易醉的緣故。
莫乞晃悠悠走到窗邊,見外面風停了雪也停了,‘露’出殘淡淡的月光來。遠遠望去,夜‘色’下的桃‘花’山帶着‘蒙’‘蒙’一層霧氣,看着紅不紅紫不紫的還蠻好看的。
莫乞回頭看了眼依舊喝着酒的有衣,再看了眼外面的桃‘花’,推開‘門’出了屋子。
等莫乞折了一枝漂亮的桃‘花’回來,也不過一會的時間,剛纔還毫無醉意的有衣現在已經趴在桌子上了,不過也沒睡,只是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沾着酒水在桌子上一筆一畫的寫着什麼。
莫乞走過去時有衣擡手手一抹,便抹去了桌上的字。莫乞即使眼尖,也只是堪堪看到一個棲字。
棲,嗯,有衣是想回棲鳳山了嗎?
有衣枕着手臂擡眼看莫乞,看到莫乞手裡的桃‘花’,笑道:“你剛纔折桃‘花’去了?”
莫乞點頭,把桃‘花’遞到有衣面前,微醉的眼帶着十足的認真:“送給你,桃‘花’山上的桃‘花’全部送給你。”
有衣接過桃‘花’,笑了笑:“十年前的話記得這麼清楚作什麼……莫乞啊,以後不要隨便對別人好。”
莫乞的腦袋最暈暈的,乾脆也趴在桌子上,看着有衣笑道:“我對你好,是因爲你也對我好啊。”
有衣笑了笑,低垂着眼看着桃‘花’不說話。
莫乞想到有衣每次都來去匆匆,便問道:“你今天不走了嗎?”
有衣忽地閉了眼,枕着手臂沉默起來,在莫乞以爲有衣有可能是睡着了的時候,有衣閉着眼緩緩道:“我也不知道能去哪,你在凡間有這麼一個家,‘挺’好的……莫乞,我今晚就在你家歇歇腳好不好?”
莫乞覺得自己真的是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不然怎麼會覺得有衣說這句話時帶着滿滿的委屈。
這錯覺來的莫名,莫乞聽着也莫名地覺得心疼,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以後也隨便你住。”
有衣不說話了,閉着的眼一直沒有睜開。莫乞看着有衣安靜的臉,慢慢的也睡了過去。
莫乞睡着後,有衣緩緩睜開了眼,看着桌子上的桃‘花’,再看了眼莫乞,嘆了口氣:“真是……”頓了頓,‘摸’了‘摸’莫乞的腦袋,又嘆道,“真好,這樣‘挺’好的。”
一句話說完,有衣手指點向莫乞的眉心,手指光芒閃動,在確認莫乞剛纔確實是沒看到什麼時收回了手,在收回手的瞬間有衣猛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點鮮血。
哈,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有衣毫不在意地抹了嘴角,輕輕抱起莫乞放到‘牀’上,然後又回到位子上,繼續悠悠閒閒的開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