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3號矯健地穿過雲層,在米河上空盤旋,掠過鳳凰山時,意外,發生了。
“各種儀器失靈,只有手操可行。”湯帥驚道。“別慌,拉穩操作杆。”“該死,飛機迫降。”很快,湯帥將飛機穩穩停在山下,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好險!”
“哼哼哼,那個叫湯帥的小子很厲害呀!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停穩。”黑雲裡傳來這個恐怖的聲音。
“湯帥,湯帥,湯帥。”“誰叫我,誰?”“你怎麼了?”童輝問。“有人叫我,一個奇怪的聲音。”
凸巖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上面,慵懶躺着,他的臉很白,就像吸血鬼德古拉伯爵的臉一樣,是純粹的白沒有一絲雜色,他的衣着很華麗,但讓他少了一絲陽剛。
腳步聲傳來,“叫我的人是你吧!”“是的,我是特洛撒安星人(英文單詞恐怖,悲傷,憤怒一起音譯)。”他的聲音很尖利,像夜梟的啼叫,“你的飛行技術很出色啊!在我發出電磁干擾下還能迫降成功!”“見笑了。”湯帥冷冷的迴應。“沒有人跟着吧?”“沒有。”
“知道爲什麼叫你嗎?因爲你很聰明,我很喜歡你。”他頓了頓說,“你想要獲得力量嗎?”
“怎麼不想。”
“你討厭人類嗎?”
“不討厭。”
“因爲你自己是人類吧!人類,總是把屠刀揮向比自己更弱者,是一種無恥的種族,想想那死去的9個小孩吧,那個兇手,也是個弱者,瘦小但他面對比他更弱小者,他是有多惡毒!殘忍,再那一刻,他就是王者!還有南平的醫生,哈爾濱的宮潤柏。”
“你說得只是少數!”湯帥反駁。
“少數,甘肅學生跳樓的圍觀者,是少數?還有南京大屠殺,揚州十日!還有現在,美國內戰中的什麼新奧斯維辛!恐怖吧!這樣,你還想做人類嗎!”
“我,”湯帥一時不知怎麼反駁他,本來他就因爲一個至交的遭遇曾經對人性產生過懷疑,那個埋藏在心底的記憶被打開了:老師,我把您的寶貝女兒殺了!哈哈哈哈!那個給他留下揮之不去印象的放肆的聲音,以及自己的至交那張悲憤的臉龐,十七歲的鬢角卻出現了相當多的白髮。現在,他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一剎那特洛撒安星人發出的光波擊中了他,湯帥倒地不起,“現在,你就放棄人類身份吧!”宇宙人惡狠狠的說……
“湯帥隊員,醒醒,快醒醒。”童輝焦急的呼喚着湯帥,湯帥睜開了雙眼,童輝吃了一驚,原本那雙深沉的眼晴,深邃若星辰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死灰,變得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了焦距,唰!湯帥掏出槍對準童輝。
此時,基地心理室,正在和陳樂瑩一起做手工的丁丁,忽然暈倒了,"丁丁!"陳樂瑩焦急的抱起丁丁衝到了醫院……
童輝一腳踢開湯帥,但湯帥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雙腿連環向他踢來,宛若兩條毒蛇一般,力道奇大,都帶着勁風。童輝一驚,帥這傢伙戰鬥力怎麼會提高這麼多?原本論格鬥他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現在卻是勝負難料。但他畢竟是與宇宙人戰鬥數十次的老戰士,很快守好周身門戶,湯帥一時竟攻不下來。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特洛撒安星人忽然出現,他不由的誇讚道,“你以爲我沒發現你跟着這傢伙?沒想到你的意志如此之強,竟然闖過我的恐怖谷幻境!”童輝一驚“難怪剛剛眼前出現了雅的事故現場。”小婭,是他的未婚妻,一位善良賢惠的姑娘,她救過自己的命並且與自己情投意合,她在十年前爲了救兩個孩子,命喪於車輪下,原本那一天,就是他們舉行婚禮,接受他人祝福的日子……當童輝看到妻子小小的身軀倒在血泊中,皮肉外翻,除了臉部之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好的皮膚,鮮血如小溪一般汩汩泉涌。他心痛至極,衝上去抱着小婭,但是抱了個空,身經百戰的童輝明白了,這是幻境。他排空心思,忘卻一切,不住提醒自己,這是幻境!終於,妻子的身影消失了。
可是,這一驚的工夫,肋下已中一拳,童輝感到呼吸不暢,又被鐵棍般一腳踢倒。“童輝隊長,你的身體可沒你的意志這麼硬啊!嘎嘎嘎。”宇宙人發出了夜梟般的笑聲。童輝踉踉蹌蹌的起身,他一擦嘴角的血跡“我沒有救活我的愛人,但我還能拯救我隊員。”
“就憑你!”,特洛撒安星人一把掐住童輝的脖子“說實話,我十分欣賞你,一般人只要陷入恐怖谷,就會終生處在這個幻境中,與恐懼悔恨爲伴,不料,你竟然很快走了出來,可見你的意志之強!可惜你是個弱小的人類,並且不能爲我所用,所以等死吧!人類逃不過被我毀滅的命運!不過我很欣賞你,我給你一個機會,成爲受我控制的奴隸怎麼樣?“
“流血的傷口不流淚,
高舉的旗子不下跪。
緊握的拳頭不鬆手,
過河的戰士不後退!”
童輝斷斷續續的唸完了這四句詩句,用它們來回答他。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7”狀的木飛鏢擊中了它的手,緊接着一個清亮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要還有像童輝這樣的人在,人類就不會滅亡,哪怕他們只有一人!”陳高衛從天而降!
“是你!陳高衛,不,準確的說,是奧特賽文!你竟來壞我的好事!”他知不妙,“湯帥擋住他們!說罷化成黑霧溜了,湯帥向他們衝了過來,結果,高衛輕輕一計手刀擊中湯帥後頸,湯帥暈了過去。
“童輝隊員,好久不見了。”
“十六年前一別,真是恍如昨日一般。”童輝注視着這位和他闊別十六年的戰友,他還是像十六年前一樣,丰神俊逸,風度翩翩,哪怕是飽學的鴻儒也沒有他這樣儒雅的風範,最重要的是他仍然像人生初見一般雲淡風輕。
“你做得很好,人類正是因爲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渡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得以安寧。”
“不,我做得不夠。”
“夠了,小帥就交給我吧。”
"還有,對於小婭的事情,我感到很難過,希望你能從悲傷中走出。"陳高衛在臨走前說。
湯帥醒來時,已躺在一家旅舍的牀上,陳高衛正坐在窗邊,看着夜空,湯帥正想問他的身份,陳高衛先問道,“帥,你有朋友嗎?”
“唉!”湯帥想起了他的兩位故交,一位姓趙名一迪,是暗影部隊的戰士,另一位姓潘名瑞,現在在技術部門工作。
“哪怕只有一個互相傾訴的夥伴也好。”高衛彷彿在自說自話。
“不想傾訴的時候也是有的吧?”湯帥點了點頭。
“這時候也不必勉強自己說出來。”
“說了的話人們也不理解。”
“不能理解嗎?”“即使這樣,理解湯帥的人也有很多吧。”“我也有很多地球人朋友,也有愛着的人,你也應該有的。”“爲了那些人,無論悔恨也好,煩惱也罷,無論怎麼看大家都是緊貼着的。”
“可是我……”
“別爲軟弱而悔恨否則你會失去更多的東西。”說完高衛便走了。留下在思考的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