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回來。”何初月說道:“但後來又覺得我這樣不值得,憑什麼我一個人帶着孩子,你卻逍遙自在呢?你知道我一個人多辛苦嗎?”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想報復我嗎?”
“說不上是報復,但我現在就要你娶我。”何初月緊緊盯着慕容的眼睛。
“我真的不喜歡你,你對我也不再是單純的愛情了,我們如果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那我不管了。”何初月搖了搖頭:“我就要你遵守當初的誓言,娶我!除非你不在意你這個孩子的死活了,那我也不管她了。”
慕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用孩子威脅自己。
原本來說,他並不想管前身在外面的私生子,畢竟那不是自己造成的,也和現在的自己沒有關係。
但有時候想想,自己畢竟是佔據了他的身體,他在外面的孩子和自己終究是有一些關係。
而且既然用了他的身體,潛意識裡,慕容覺得也應該替他盡一些義務,照顧好他的親人。
無論做哪個選擇,心裡都很糾結。
“如果她真是我的孩子,我可以爲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可以給她適當的撫養費,至於結婚,我真的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就要結婚,你聽懂了嗎?”何初月恨聲倒。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就是在賭氣報復。”
“你沒資格管我怎麼樣!這都是你自己作的孽!”何初月突然怒氣衝衝地吼了一聲。
頓時,咖啡廳裡爲數不多的客人向她投來了訝異又帶着不滿的眼神。
在這種地方大吼大叫,純屬是找罵的。
但何初月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突然之間就像個失去理智的潑婦一樣。
慕容也不想理她了,起身直接離開了咖啡廳。
“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何初月還在身後叫道。
回到車裡,慕容靠在椅背上沉默着,半天沒有發動車子。
前一個問題還還沒解決,突然又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來了……
如果嘉嘉真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給上官如儀寄快遞的人確實就不應該是她了。
倘若她真想這樣挑撥上官如儀和自己的關係,直接給上官寄嘉嘉的頭髮就行了,沒必要去拿慕唸的。
畢竟用慕唸的DNA有很大可能讓自己發現,這個計謀很大的瑕疵。
只有那種沒有“自己”的私生子的人,纔會用慕唸的。
還一個讓慕容排除何初月的原因是,現在兩人已經撕破臉了,她沒必要再否認這件事。
相反,她承認這件事還能噁心一下自己——以她現在的心態,肯定更希望給自己添堵的。
那既然不是她了,難道……真的是凌蓉做的嗎?
她和慕唸的接觸機會也很多,而且她也確實有這個動機。
慕容低着頭揉了揉太陽穴,打心底,他真的不希望是凌蓉做的。
沉思了一會兒,慕容忽然又想到了一個人,花溶月。
那天去幼兒園接慕唸的時候,她也在場,而且還抱着慕念玩了一會兒。
說起來她也是有機會的,至於動機……慕容想到了當初大學校慶的時候,她在酒桌上說還喜歡着自己。
不過那是在她喝了一些酒的情況下,可以理解爲酒後說胡話,但也可能是酒後吐真言。
倘若是後者的話,那她就也是有動機的。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林裳裳打來的。
“現在怎麼樣了?”林裳裳關切地問道。
“情況……可能不太好。”慕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蠻她。
“怎麼了?”林裳裳不覺屏住了呼吸。
“回去再說吧!”
“嗯。”林裳裳點了點頭:“念念剛剛醒了一下,發現身邊沒有你,然後就跑出來了。”
“跑哪兒了?”
“跑我房間了。”
“嗯,我現在回去,先別讓她睡了,我有話要問她。”
……
回到家裡後,慕容便坐在了慕念身邊。
“念念,爸爸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呀?”慕念仰起了小腦袋。
“有人揪過你的頭髮嗎?”慕容輕聲道。
“揪頭髮?”慕念愣了一下。
“就是把你的頭髮拔掉,就像這樣。”慕容說着,當着她的面拔了自己一根頭髮,給她做示範。
“沒有呀!”慕念搖了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慕容把她摟進了懷裡:“有沒有人和你做過遊戲呢?比如輸了就要揪一根頭髮。”
“沒有……”慕念還是搖了搖頭。
慕容知道問不出什麼頭緒了,這個人有點雞賊,肯定不是用普通的方法拿到她的頭髮。
不過根據上官如儀收到快遞的時間推算,這件事肯定就發生在十天前左右。
因爲對方很可能是拿到頭髮之後就寄給她了,應該不會拿了頭髮又在手裡藏一段時間。
“難道這個給上官寄頭髮的,不是你剛剛認爲的那個人嗎?”林裳裳疑惑道。
“應該不是她了。”慕容晃了下腦袋。
“那你還有覺得可疑的人嗎?”
“有,凌蓉或者花溶月。”
就在這時,慕容收到了一條威信消息,是何初月發來的:【半個小時差不多了,你考慮好了嗎?】
慕容現在的心情相當煩躁,直接回了她一句:【考慮好了,我不會娶你的。】
何初月:【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帶着嘉嘉一起走了。】
看到她的消息,慕容直接沒理她。
緊接着何初月又發了一條消息:【你不好奇我帶她去哪裡嗎?我們去地獄。】
慕容“騰”得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色陰得彷彿能擠出水:【你想死我不管,孩子是無辜的!】
何初月:【呵,既然你不願意娶我,那就等着明天給我們倆收屍吧!】
“又……又發生什麼事了?”林裳裳也被慕容的臉色瞎得不輕,她還從沒見過慕容出現過這種表情。
“這個女人是要瘋了……”慕容抹了把腦袋上的汗水。
他已經體會到了這個女人魔怔了的執念,甚至已經是有點心理扭曲,她不是沒有可能作出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