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火山越升越高,更爲巨大的山體不斷從海牀中拔地而出,就如同掩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終於顯露出了它的所有本體。
從海底到海平面的海拔差是一千米,但是此時,環狀火山口已經衝出海面了。
也就是相當於在短短十分鐘內,藍星表面升起了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大山。
衆所周知,藍星上原有的山脈是由地殼運動擠壓產生的。
能在短時間內催生出一座如此雄偉的山,其中需要的能量恐怕不比一次九級地震弱吧,仔細一計算,這已差不多相當於三萬顆廣島原子彈同時爆炸釋放的能量……
這就是上古時期超自然的力量嗎!
目睹者們不得不驚歎,面對這種偉力,什麼C級B級,都是垃圾。
什麼反艦艇斬擊波,削山頭居合斬,在這波平地起高山的操作面前比起來,簡直都弱爆了。
令人尤爲震撼的是,這樣強大的能量釋放,按理來說可以捲起百米高的激浪,將櫻花國諸島都給來回涮上幾遍了,但實際上,它影響的區域竟然只有方圓幾裡的海域。
海域外圍那一圈突然出現的白霧如同龍捲風一般,似乎將能量餘波盡數吸收抹平了。
轟隆!
終於,在一聲如同平地驚雷般的震響中,海面上的那高山停止了生長。
有附近的居民起夜時被窗外的聲音所吸引,朝外面望了出去。
他搓搓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出現幻覺了?相模灣內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座大山?”
當他看到了海面上氤氳着的白霧之後,臉上露出了煥然大悟的神色,“嗖嘎,原來是海市蜃樓啊,不過真是難得的景觀呢。”
當許多人以爲海上出現了海市蜃樓之時,相模灣的海面上已是熱鬧非凡。
百舸爭流,千舟競發,一艘艘飛舟或者磁浮汽車從海面上空滑過。
當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接近到那霧隱之山方圓十公里時,受到某種被稱之爲禁制的力量的影響,就如同被電磁脈衝彈擊中一般,發動機什麼的全部啞火,車子墜入海中,小船也失去動力,僅靠水力漂浮在海面上。
若是普通人,恐怕難免有性命之憂。
但這些人都是擁有異能的超自然人類,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同C級大佬那樣,踏水而行,卻也淹不死。
“走,我們進去!”
在林青松的帶頭下,十幾名D級的守衛局精英供奉手腳並用,一頭遊着扎進了白霧中。
另外幾方人馬也不甘示弱,從各個方向進入。
遠處,一排十幾艘鋼鐵戰艦齊頭並進,等靠到足夠近後才各自分開,將整個霧隱之山圍住,僅留出一個方向的缺口。
這並不是使用了圍三闕一的兵法什麼的,而是單純的因爲宗主國的大人要求,留出一個方向,由厚木基地派出戰艦負責圍守。
“十齋大人,我們怎麼辦?”
櫻花國第一艦隊指揮艦“阿多丸號”艦首甲板上,艦隊指揮官吉野將軍恭敬問道。
首相和海軍部的大臣已經吩咐下來了,現場調度一切聽眼前這個男人的。
按理說柳生十齋既不是軍部人員,身上也沒有任何官職,將一國艦隊的指揮大權交給她,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現在的世道早變了,只有超自然,才直到怎麼對付超自然。
通過視頻,他親眼目睹了前兩天宗主國爸爸自己的戰艦都被人一刀切成了兩截,算是真切瞭解到了覺醒者的能量,吉野柱首現在巴不得柳生十齋能夠住在阿多丸號上指揮。
“暫時封鎖海面,不需任何人出入,其餘的,你見機行事吧。”
柳生十齋並不是計謀國人的兵法大師,他是櫻花國的劍聖,人間殺神,戰鬥纔是他的強項。
再說,身爲藍星目前有數的強者,他自己最明白,在與自己同級別的超自然強者面前,現代化的武器一旦距離過遠,真的很難起到太大效果,除非提前備好策略,導彈洗地,或者動用和平彈。
想象一下,超自然強者,動則目視好幾公里,移動速度在短時間內可逼近音速,金剛鐵骨,和科幻電影中的超人弱化版一樣。
普通人手裡又沒有氪石,怎麼殺?
所以目前來看,核彈其實是最好選擇。
但櫻花國是沒有和平彈的,嗯~至少對外是宣稱沒有的。
研究核技術什麼的,都是爲了發電,絕對沒有使用在武器上的意思,真的沒有,你要相信!
“咻!”
吩咐完後,柳生十齋的身影緩緩消失。
原來,早在一秒鐘前他就衝出去了,留在原地的竟只是一個殘影而已。
水面上,他的身影拉成一條黑線,身體捲起的罡風都將海水切開一道溝壑,身後海水被卷向高天,形成數十米高的巨浪。
噗~
一頭扎進白霧之中,朦朦朧朧的霧隱之山如同披着薄紗的少女,此時終於解去紗衣,向他展現出了完美的胴(河蟹)體。
“斯勾乙!”
“好壯觀!”
“Amazing!”
幾乎所有穿越迷霧進來的覺醒者,看到這霧隱之山的第一眼時,都不由得的心生感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起,大海已經消失了,腳下的海水變成了陸地。
按理說迷霧籠罩的區域,方圓共二里地,這陸地也應該不大才對。
但放眼望去,此地何止二十千米,擴大了十倍不止。
陸地十分荒蕪,總體呈現暗紅色,如浸染了鮮血般,地勢從四周往中間傾斜,中心一片區域,焰光沖霄。
站在高處望去,才發現那是一片極爲遼闊的岩漿湖,岩漿從千米高山的環狀山頂闕口涌出,然後順着大山的溝壑淌下,聚而成萬丈大的熔岩湖。
焰光迷濛中,這山令人很容易聯想起華夏神話傳說中的“火焰山”。
就是不知道上面有沒有住着一個妖嬈美麗,喜歡拿綠扇子給牛頭人丈夫扇風的的紅衣公主。
……
距離岩漿大湖邊僅有三公里處,顧寒駐足下來,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擡目遠眺着這火焰山。
這裡的氣溫已經超過攝氏兩百度,足可以讓紙張自燃,就是顧寒,也不由得感到稍稍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