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肯定沒錯的。”那人答道。
“哼!”齊軍長臉色諷刺地冷笑了,“這樣的女人!他竟然爲了這樣的女人跟我動手,還說他比我瞭解她!他了解她嗎?”
“我想他是年輕氣盛,不瞭解首長對他的一番苦心。”
“苦心?他會明白的,哼哼……”
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齊怒在高速公路上開着車,白豆豆將腦袋湊到車窗邊上,看着前方指示牌上寫着還有多少千米就是a市,她將頭轉過來,驚異地問:“導演,我們現在在c市是嗎?”
“在c市的邊界,就快出c市回到a市了。”難得齊怒心平氣和,輕言細語地說話。
白豆豆說:“哦。”
呆了一下,她又小聲問:“導演,爲什麼……他們要抓我?”
齊怒咬了一下牙齒,然後說:“不關你的事,他們的目的是要逼我就範。”
白豆豆吃驚地看着他:“那麼你是答應他們什麼了嗎?不,不對……”
她呆了一下,想想剛剛的情景,小心翼翼地看着齊怒的側臉,說:“導演,你認識他們是嗎?”
齊怒咬着牙齒說:“不認識!”
他的聲音很兇很大,白豆豆瑟縮了一下,齊怒轉頭看到她低着頭不敢說話的可憐樣子,心裡就先心疼了。
“你別擔心,他們以後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他放緩了語調。
白豆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場無妄之災是怎麼來的。
齊怒沒有解釋給她聽,以她那顆不大聰明的腦袋,她是糊里糊塗的,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過他相信齊怒,齊怒讓她別擔心,她雖然還是後怕,但是也確實不再像之前那樣恐懼了。
“嗯。”她小聲說。
齊怒伸過手去,在她的頭上摸了一下:“傻瓜。”
聲音很溫柔。
白豆豆呆了一下,低下頭轉過頭去看着車窗外的天色,心裡暗暗地難受。
齊怒對她太好了,太好太好,越是對她好,她越是難受。
這老爺車雖然破得不行了,但是平時開着還是沒問題的,此時在高速公路上那是叫做一路屁股後臺冒着黑煙地往a市開過去了。
齊怒開車開得快,天色放亮的時候,車子已經開進了a市。
齊怒將車子開往了城中村白豆豆住的方向,白豆豆有些疲憊,已經靠在車上歪着頭快要睡着了。
齊怒調轉方向開往城中村的時候,白豆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小聲說:“導演,我們已經回來a市了是嗎?”
齊怒將手往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是的,你睡吧。”
白豆豆對他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後真的閉着眼睛繼續睡了。
她太累了,又困得不行。
齊怒轉過頭來,看着白豆豆窩在座位上歪着頭睡着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他將車停下來,將羽絨服外套從身上脫了下來,然後輕手輕腳地蓋在了睡着的白豆豆身上。
將她蓋好以後,白豆豆大概實在是太累了,還是歪着頭,睡得傻乎乎的,也沒醒一下。
齊怒修長的手指停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既溫柔又不會將她吵醒的程度,任誰看到都不會相信,那麼暴躁又兇巴巴的齊怒,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齊怒又看了她一會兒,這纔將手縮回來,油門一踩,繼續往白豆豆租的房子方向開去了。
到了白豆豆租的城中村入口方向,齊怒下了車,繞到了白豆豆這邊打開了車門。
他將她背了起來,然後鎖上車門,往白豆豆租房的地方走去。
說巧不巧,剛好白豆豆租的房子樓下那兩個在蛋糕店的女孩子,又穿着統一的服裝往城中村出口的方向走。
一看到齊怒那又高又帥的身影,她們先是紅着臉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一邊說着一邊還不時地打量着齊怒,一看就知道是在議論齊怒長得帥,以及……發花癡!
等到齊怒從她們身邊走過去,這兩個女孩子還戀戀不捨地連連回頭看着人家大帥哥的背影……然後看到了趴在齊怒背上睡着了的白豆豆!
“這不是樓上那個又醜又老土的老姑婆嗎?現在變化這麼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整容了!”
“肯定是啊。”另一個女孩子馬上接話,並且用嫉妒的目光看着白豆豆和齊怒的背影,“好惡心的女人,太有心計了!整了容就去巴結人家帥哥,好不要臉啊!”
“就是。”那一個也憤憤不平地說,“爲什麼帥哥也真的會被她勾引到!真的好討厭!”
“噁心巴拉的心機女,哎,這個世界就是這種心機女吃得開啊,像我們這樣又不會去整容,又不懂得巴結帥哥的堅強獨立的女孩,就偏偏沒有這種機會認識這種帥哥,真是不公平!”
“就是!你看她還不要臉地趴在人家背上睡覺!肯定是裝的,故意引着帥哥去揹她唄!真有心計!”
“好惡心哦!這麼有手段!”
“就是!你看像我們這樣又善良又堅強的女孩,就永遠學不會做這麼有心計的事情。否則啊……怎麼會輪到這種又醜又老土的老姑婆。”
兩個女孩子就這樣一邊議論着,一邊往城中村外走去了。
在她們眼裡,白豆豆已經完全是一個心機女的形象了。
齊怒要是聽到了,估計要扇她們嘴巴的心思都有。
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其實對於別人,他是不太喜歡浪費時間和精力多看一眼的。
他揹着白豆豆上了她租的農民房下,搖搖頭,他自言自語地:“白豆豆,你看看你,租的好房子,連部電梯都沒有。”
白豆豆在他的背上動了一下,大概是聽到了“白豆豆”三個字。
不過她睡得也夠沉的,就挪動了一下身子,又繼續睡去了,眼皮子都沒有擡起來。
齊怒嘴上雖然抱怨着,但是手腳可沒有歇着,揹着白豆豆就開始爬樓梯。
爬到第五樓時,齊怒喃喃了一句:“什麼破樓!”
一邊罵着,一邊擡腿又往上爬樓去了。
好在他人高腿長,其實身體素質也是超級的好,於是很快就揹着白豆豆上了第七層頂樓。
齊怒將手伸到背後,從白豆豆的衣服口袋裡摸了一下,將鑰匙給摸了出來。
摸出鑰匙的時候,齊怒有些愣了一下,因爲那一串鑰匙上,除了這裡的鑰匙,還有公司更衣室的鑰匙,櫃子的鑰匙,七七八八地……但是,還有明顯是豪宅那樣的防盜門鑰匙。
這種鑰匙又厚,又難以複製,配鑰匙都不好配。
齊怒自己家是不一般的家世,當然眼力見兒不一樣,一看就看出來了。
奇怪了,這丫頭怎麼會有這樣的鑰匙?
齊怒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其實是一個很聰明很聰明的人,但是對於白豆豆,他也真的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一點點都沒有!
齊怒用白豆豆的鑰匙打開房門進去了,一進去齊怒就皺着眉頭:屋裡實在是太陰冷了!
這大冷天的……
齊怒別看人很暴躁,心思真的是很細膩的那種。
他看到白豆豆租的房子裡這麼陰冷潮溼,就已經在心裡想着給白豆豆買一臺空調,讓她晚上下班回家可以開開暖氣什麼的。
唔,錢包裡剛好還有一些錢,等會兒從這裡下去就去給她買,就這麼說定了吧……
齊怒尋思着,一邊將白豆豆放到了她的臥室裡的牀上。
白豆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動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睛半醒半睡地睜開,迷迷糊糊地說:“導演?”
然後眨着眼睛看着四周:“咦?導演,我回來了……”
齊怒敲了她一個爆栗子:“笨蛋,是啊!”
但是聲音卻是很溫柔很寵溺的。
他坐在牀邊,一手卻解白豆豆的衣服。
白豆豆迷迷糊糊地,用手抓着衣服,不解地看着齊怒:“啊……”
“啊你個頭,難道你以爲小爺要對你做什麼嗎?”齊怒挑了挑眉,生氣地又想敲她一個爆栗子了,但是看她睡得傻乎乎的那樣兒……哼,饒了你!下次再修理你!
他將白豆豆的手給扯開,白豆豆茫然地看着齊怒,心裡又是害羞又是不解。
雖然她知道齊怒是不會對她怎麼樣,不過她還是不明白。
齊怒沒好氣地說:“笨得要命,衣服不脫就睡覺啊?想要感冒了好繼續請病假是不是啊你?告訴你,休想用這個方法來偷懶!”
白豆豆:……
齊怒將白豆豆的外套脫了,又轉頭去給她脫鞋。白豆豆一下子就嚇醒了:她怎能讓齊怒做這種事呢!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拉着齊怒的胳膊:“不用了,導演,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齊怒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給我躺着睡覺!”
按着她,一下子又將她按回到原位去了。
齊怒將她的鞋脫了扔到地上,白豆豆瑟縮了一下,咬着嘴脣心裡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有什麼優點可以值得齊怒對她這麼好!
齊怒對她太好太好了……可是她卻……
對不起!
“導演……”她小聲說,睜着眼睛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齊怒看着她,忽然嗤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