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我被鸞風的血手嚇到了,急急起身,把他抱起來。
“嗚嗚,小罈子,我好疼啊!”鸞風大哭起來,說是大哭,可哪裡有眼淚?分明是故意要我心疼。
“你怎麼這麼傻?居然徒手去擋。”真是心疼死我了,小小的手掌全是觸目驚心的血,傷口也有兩指寬。
“我怕你受傷嘛!”鸞風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我急忙把衣服撕下一塊給他包住止血,可要怎麼給鬼治傷?有沒有專給鬼上的藥?我實在不懂。
“你是鬼,就不能用鬼術弄個自我修復什麼的嗎?”我着急道,哎!對於鬼受傷,我真的束手無策。
“原本可以的,可現在人家變成小娃娃、能力也大大削弱了,沒有修復能力。”鸞風低着頭,小肩頭一抽一抽的,乍看之下,還以爲他在哭。
這樣的他,看得我母性大發,一時竟真的把他當成幾歲的小孩。
“那有什麼藥可以治傷?”我又問,暗想他總不會連智商都跟着下降了?
“不知道,用寒潭水幫我清理一下,隨便包紮起來就好。”鸞風搖頭,語氣又不經意泄出一絲不在意。
“哪能隨便!你給我等着!”我敲了他的腦袋一下,把他帶進鬼宅那個房間後,在房間找到了一些冥幣。
又到山下的鬼街找了一遍,果然看到有賣鬼傷藥的藥鋪,買了一點鬼傷藥就迅速趕回去。
期間,我發現巡街的陰兵沒有增加,也沒有異動,說明鬼王並沒有派人搜捕我和鸞風。
奇怪了,這不像鬼王的行事風格,按理說他應該會趁鸞風修爲大減、又受傷時出手纔對,不是有句話叫趁你病、要你命嗎?
等等!我怎麼忘了還有一點,那就是鬼王明知道鸞風就在鬼山的鬼宅中,爲什麼不敢闖進去捉鸞風?好比上次,他只在宅外對戰,也沒有闖進去。
難道鬼宅裡面有什麼是鬼王顧忌的?抱着這個疑惑,我回到鬼宅裡。
而鸞風正趴在牀上睡着了,閉着眼睛、嘟着小嘴,是說不出的乖巧可愛,讓我不由得心生憐愛。
不想吵醒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藥,順便把他的身子清理了,在房間裡找了件寬大的殮服把他包裹起來。
正想抱着他一起睡,眼角餘光卻掃到他輕揚的脣角,好啊!這傢伙裝睡呢!
我壞心一笑,捏了他肉肉的屁股一把,他眼睛一睜,立馬不淡定了,“小罈子,我堂堂男兒,你怎麼能捏我的屁股?”
被心愛的女人捏屁股,太丟人了有木有?鸞風小臉漲得通紅,委屈得不行。
“還男兒呢?小屁孩一個,我現在抱着你就跟抱着兒子一樣。”我故意像抱着嬰兒一樣抱着他,還盪來盪去。
“小罈子、你、你欺負爲夫!”鸞風小嘴一扁,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明知道他是裝的,我的心還是軟了下來,不過他不是小黑球,逗逗他也蠻有趣的。
“好啦、好啦!別裝了,你打一開始就在耍我,我都沒和你算賬呢!”他一開始就老是佔我便宜,也不肯說實話。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鸞風彆扭極了,我瞭然,換成誰在喜歡的人面前變成小孩模樣,心裡都會不自在。
“鬼獸修爲到達程度就可以化成人形嗎?還是因爲你附在他身上?”對這個問題,我很好奇。
“鬼獸是可以修煉成人形的。”鸞風點頭,撲閃的大眼直直地看着我。
“你現在脫離了凌躍的身體,會不會也束縛在小黑球體內?能不能出來?”可別一直保持小孩模樣,我可不想整天被小屁孩調戲。
“能啊,等我身體調養好,把輪迴石的力量擴散到全身就行了,到時一定好好‘疼愛’小罈子的。”他說着,還衝我眨了下眼,笑得色色的。
“疼你個頭!快說,這宅子怎麼回事?鬼王怎麼不敢闖進來?”我別過頭,不去看他,再繼續看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捏他。
“我原本也覺得奇怪,宅子裡的鬼都出不去,都被下了禁制。後來,我在牀下找到這個。”鸞風拿出一隻陰木盒,一打開,一陣紅紫交間的光芒閃出,將房間都填滿了。
“我利用感知術在盒子上感知了,這盒子原本就是用來放置輪迴石和幽冥珠的,原主人是鬼尊和鬼後,他們利用輪迴石和幽冥珠在宅子裡下了禁制。除了他們認定繼承輪迴石和幽冥珠的鬼,纔可以自由出入這裡。”鸞風語氣一沉,緩聲道,直稱鬼尊和鬼後,並沒有稱其爲父母。
“你意思是說你是輪迴石的繼承者?而我是幽冥珠?怎麼可能?我是活人啊!”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說輪迴石註定鸞風所有,我倒不覺得奇怪,但我怎麼可能是幽冥珠的繼承者?
再度回想起來,無夢是在極陰寒湖裡面找到幽冥珠的,而幽冥珠又莫名地融合到我身體內,這又怎麼解釋?
鸞風小心翼翼地探問,“小罈子,你接近風湮那間密室,看到譚瑜的魂魄時有沒有特殊的感覺?”
我被問住了,有沒有感覺?怎麼會沒有,當時莫名的心酸,還有一種我說不出的窒息感。
“你問這個做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橫了他一眼,以此來掩飾自己心裡的不安。
“小罈子,我說出我的猜測,你保證別惱我。”鸞風手腳並用的爬到我身上,用頭蹭了蹭我,笑得很討好。
“愛說不說!”我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其實我又不蠢,他猜得出,我又怎麼猜不到?
他既然提到譚瑜,意思可不就是說他與譚瑜是輪迴石和幽冥珠的繼承者,我是譚瑜轉世,那我自然代替了譚瑜接掌了幽冥珠。
可我真的是譚瑜嗎?我不要和她扯上一點關係,也許見到譚瑜魂魄時的異感只是意外。
閉上眼,又忍不住多想,數千年前譚瑜和鸞風是一對,持有輪迴石和幽冥珠,在鬼界鬼鬼稱羨,鬼王卻橫插一腳…………
“小罈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又在亂想什麼?”鸞風說了一大通,才發現我已經神遊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