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中一個條件是別阻止他報仇,另一個是用一具長相完好的女屍與他結冥婚。”凌躍沉聲道。
“凌躍,用她最合適不過了,呵呵!”麻子臉幾人將我包圍了起來,全都面顯狠意。
“殺人是犯法的,你們別亂來。”我顫聲道,緊張得連手心都泌出汗水,該怎麼辦?難道我今天難逃一死?
“犯法?哈哈,我們做這行的還怕什麼犯法?”麻子臉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頓時大笑了起來。
“把她綁起來!”凌躍在我面前站定,冷漠道。
小枸順手抽了環綁在棺材外面的紅布條,另外兩人一左一右架着我,不讓我掙脫。
“凌躍,你這個變態、王八蛋!快放了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哪裡敵得過三個大男人?沒一會,手腳就被綁得死死的。
偏偏凌躍還嫌我吵,讓人拿膠帶貼住我的嘴。
“凌躍,用她代替真的可行嗎?那鬼臉最後不是說了一句不可能?”與麻子臉站在一起,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遲疑道。
“我要他結了冥婚就入土爲安,不準報仇。”凌躍頓了一下,才說道。
“所以他才說不可能?這麼說要是他結了冥婚,還鬧事怎麼辦?”小枸把他那身沾滿糞便的髒衣服脫下來,隨手往地上扔,接着問道。
“結了冥婚,受了冥婚文書束縛,他就不能在陽間作亂。”凌躍口氣有些不耐。
“別問了,快幫忙把女屍擡出來。”麻子臉對小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問東問西了。
“你們擡屍體,我來殺這女的。”小枸看着我嘿嘿怪笑,他寧願殺人也不想去擡那具女屍。
“現在不用殺!”凌躍說道,就在我以爲他改變主意時,他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心涼。
“等儀式開始再殺。”凌躍來到我身邊,把我打橫抱起,走向棺材。
唔唔唔………我不住的搖頭,淚如泉涌,恐懼到了極點,特別是越靠近棺材,屍體的惡臭味就越濃烈。
這一刻,我覺得死亡離我如此近,比起與噁心的屍體結冥婚,我竟覺得之前在雲重山上被女鬼附身和火車上被行屍追趕,都沒現在可怕。
我被放進棺材裡,躺在女屍空出來的位置,鼻間充斥着腐臭味,想到身邊緊挨着死了兩年多的屍體,我就恨不得馬上死去。
“去和張大叔拿要燒給新人的嫁妝彩禮,情況特殊,讓他們不必過來了。”凌躍吩咐麻子臉道。
他指定的嫁妝彩禮包括綢緞尺頭、金銀財寶等紙活,和肘子喜果之類的貢品。
這些東西早在凌躍來紅葉村之前就讓準備的,麻子臉他們不懂怎麼用,纔沒拿出來。
東西拿來後,就得等到了凌躍根據男屍的生辰八字挑選出來的吉時,選定在九點一十四分。
等待的時間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難熬的,比死還難受,困在窄小的空間裡和屍體躺在一起,真的是生不如死。
“時間到了。”麻子臉時不時盯着手機看時間,時間一到,就馬上提醒凌躍。
“那、那個凌躍,要不我們也避一避?不然礙手礙腳的。”小枸弱弱道,底氣很不足,說到底是害怕男女屍的鬼魂又出來作祟。
“避?有膽瓜分我那份錢,還會怕死?”凌躍冷聲諷笑道。
“小枸別說了,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厚道,凌躍你就別和我們計較了,快開始吧!免得誤了吉時。”麻子臉趕緊打圓場,把小枸拉到一邊去。
“哼!”凌躍也懶得和他們廢話,拆了一捆紅線,將我的手腳和男屍捆綁在一起。
我哭得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只能任由他擺佈,死了還得和男屍做夫妻,太悽慘了!
“新郎張遠、新娘——”凌躍正要宣佈冥婚儀式開始,當他念到新娘的名字時卻生生頓住了,臉色瞬間變僵。
“怎麼了?”小枸以爲要出問題了,緊張兮兮地問道。
數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着凌躍,凌躍走到棺材旁,撕下我嘴上的膠帶,問出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呃?所有人都無語了,要拿我配冥婚,結果他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呸!我、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我憋了很久,嘴巴雖然得到解放,也不敢大口喘氣,怕把臭氣吸進嘴裡。
“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和屍體的衣服一起扒光了。”凌躍惡聲威脅我。
“別!我說,我叫嶽玲。”這混蛋居然這樣威脅我,變態狂!
不過,看樣子報上新娘的名字一定很重要,我猜想如果名字和屍體不符,這場冥婚是不是就不作數?
我靈機一動,隨口將凌躍的名字倒過來,胡編了一個名字。
“胡說!不說實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凌躍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聲音更加冷冽。
媽的!他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眼看他作勢要扒我的衣服,我驚懼不已,眼淚很不爭氣又滾滾直流。
“不要碰——”我哭吼道,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就被凌躍的樣子震得說不出話了。
他的手還沒碰到我衣服,就突然猛地縮了回去,掐住自己的脖子。
凌躍背對着小枸他們,只有我看到他眼睛裡閃爍着詭異的紫光,不像之前兩次看到那樣稍縱即逝。
“咳咳………”凌躍手勁很大,掐得自己整張臉漲如豬肝色。
他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鬼附身了?我駭住了,冷眼看着他自殺式的行爲。
“凌躍,你是怎麼了?”最後,小枸他們終於發現凌躍不對勁,湊上來一看,個個都嚇傻了。
“媽呀!該不會是鬼魂附在他身上了?”小枸驚叫了一聲,雙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都以爲凌躍是被鬼附身了。
這時,凌躍痛苦萬分地說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敢、動、動譚、紫、紫的人都該、死!”
這回我真的嚇懵了,凌躍怎麼知道我叫譚紫?他剛纔還問我叫什麼名字。
啊!不對,這聲音不是他的!好像上次在火車上,他對付行屍時和我說話的聲音,當時我還奇怪他怎麼像變了一個人般。
“你是、啊——”我剛出口的話,被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得化成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