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罈子,白天你把凌躍捆起來,晚上我主控這身體,你再爲我鬆綁,就不用擔心他會對你不利了。”鸞風自然知道我的顧慮,興沖沖地提議道。
也不等我開口,就接着說:“就這麼辦,反正我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
“看他不順眼,還附在他身上做什麼?”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說出我心裡的疑惑。
而且鸞風在廠房、還有到顧家救我時,都現出魂體,怎麼回到凌躍的住處就迫不及待地使用凌躍的身體了?
我可不認爲自戀如他會喜歡凌躍這具軀殼,單說他自己的長相,就甩凌躍二十條街了。
“我也不想啊!可我的魂體束縛在他身體裡,去救你也是使用了禁術,有時間限制,還因此損傷了魂體。你看看,爲了你,我容易嗎?你可要對我好一點。”
鸞風可憐兮兮地盯着我,還拉着我的手,直說自己的不易,語氣略帶委屈。
這副表情要是用在他自己的臉上肯定很賞心悅目,可換成凌躍,我只覺得好笑。
但不得不說鸞風妥妥的就是隻心機鬼,最會裝模作樣。
“你爲什麼會縛在他體內?不能脫離了?或者換一具身體?”我好奇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要想脫離他的身體,需要——”鸞風無奈一嘆,說到後面故意頓住,不再往下說。
“需要什麼?”我明知他是故意吊我的胃口,還是忍不住問道。
“嘿嘿,這個嘛!以後再告訴你。”鸞風對我眨了下眼睛,搖頭笑道。
“說一半留一半,算什麼?你不說,我還不愛聽呢!”我故作不在意道,可他若有深意的表情,卻讓我心裡一突。
我也覺得鸞風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這番無頭無腦的話,但我不想再深究。
“此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的,以後你就知道了。”鸞風眼神閃了閃,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算了,不關我的事。”我搖頭道。
我自己的事都一團糟,哪裡還有閒心去管鸞風的鬼事?左右和我也不相干。
“小罈子,很晚了,我們快點睡了。”我沒有繼續追問,鸞風明顯鬆了口氣,又很不要臉地貼過來將我抱住。
“滾!誰要跟你睡了?別用凌躍的身體碰我!”我惱了,掙扎着要離開這裡。
“小罈子,別走!”鸞風怕碰到我的傷口,只好放開我。
“不走,等着凌躍殺我啊?”我沒好氣道。
“放心,我保證他不敢對你怎樣,只要你留下來,你的仇我幫你報。”鸞風好言勸道。
“仇我自己會報,不用你管。”雖然他救過我多次,可撇開他鬼的身份不說,他本身就很複雜,我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他緊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你那繼母非常狡猾,何況,她又和佈陣之人勾結,你要怎麼對付她?”
我怎麼會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覺得他的話在理,如今的陸雲真已經今非昔比。那個佈陣之人既然佈下控鬼陣,有心將一座城市變成鬼城,可見野心深得可怕、行事又陰毒。
陸雲真有這樣的人當靠山,要弄死我簡直是易如反掌,而我拿什麼去對付她?
好糾結啊!想了想,我才定定地望着鸞風道:“你真的能幫我報仇?”
“當然了,小罈子你就放一百個心,只要你安心留在我身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鸞風見我神色有些鬆動,又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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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仇恨戰勝了理智,我還是答應鸞風留下來。
不可否認我對鸞風動了利用的心思,可他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糾纏我?誰知道他安了什麼心?
說不準我們就是在互相利用,我也怕一個不慎就把自己搭進去,但我也是無奈之舉。
入睡前,我佔了臥室的牀,把鸞風趕到客廳去。
他說每天早上六點,他會把身體歸還給凌躍,我們商定好在六點之前,我就把凌躍捆綁住。
至於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我都想好了,有些陰損,鸞風爲了討我開心,倒也不反對。
睡到半夜,我被尿意憋醒了,就爬起來上洗手間。
我放完‘水’後,感覺輕鬆了許多,走到洗手檯前洗手時,空氣中的溫度卻突然急速下降。
凍得我生生打了個寒顫,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好歹現在我見鬼的次數也不少了,怎麼可能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果然,不等我跑出洗手間,就從牆壁上鑽出一顆頭髮散亂的頭顱。
一張慘白得近乎透明的少女臉龐陰沉沉地面對着我,還張嘴吐出一條血淋淋的長舌往我臉上舔來。
冰涼而粘稠的觸感把我嚇得夠嗆,皮膚也瞬間冒出一粒粒雞皮疙瘩。
天哪!怎麼我走到哪都能撞鬼?這運氣真他媽的差。
等等!凌躍的住處怎麼可能會有鬼?難道連鸞風都沒察覺?
我嚇慘了,正準備叫鸞風時,女鬼卻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雖然陰測測的,但挺清脆的。
“膽子這麼小,真不知道公子怎麼會看上你。”女鬼陰冷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不屑道。
“什麼公子?”我連退幾步,女鬼雖然看似不善,卻沒有半點殺意,我的懼意稍微減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