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怎麼回事?”這情況太詭異了,天好像要下血雨一樣,我甚至感覺到周圍的陰氣在急速地流竄着,全涌進凌躍的身體。
“媽的!多少年都沒有陰兵從這裡借道了,今天居然讓我們碰上了。”髒老頭急嚎道,直呼倒黴。
陰兵借道?哪怕我不懂什麼叫陰兵借道,但光聽着就覺得毛骨悚然。
“什麼是陰兵借道?會不會影響鸞風攏魂?”我緊張兮兮地扯住蟬子的衣袖,問道。
蟬子的臉色也煞白,點了點頭,告訴我什麼是陰兵借道,他說陰兵借道分爲三種。
一種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軍隊敗亡後,怨氣不散,他們的思維都停留在了當時打仗的那個時間段,他們都認爲自己還沒有死,還要繼續戰鬥維護自己的那份軍人榮譽。
這些陰兵往往出現在一些偏遠無人的極陰之地,擁有生前的正氣,不會隨意禍害活人。
шшш ●тт kдn ●C〇
另一種是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地府派來拘魂的鬼差鬼將,逢鬼魂必拘拿。
還有一種是鬼界戰爭,鬼王命鬼將領着陰間軍隊行軍,沿途收集兵力,遇到擋道的活人,都會拘了魂魄充當兵卒。
“老伯,該怎麼辦?”我既害怕自己小命休矣,又怕鸞風會被拘走,後面兩種陰兵借道對他很不利。
就算我們僥倖遇到軍人亡魂,可也會耽誤爲鸞風攏魂,所以眼下鸞風的處境最危險。
髒老頭沒有理會我,先是咬破食指在桃木劍上劃下複雜的符咒,以劍尖在地上疾划着。
他在幹嘛?我急得要命,又不敢出聲打擾他,過了一會,他才說道:“是鬼將行軍!”
原來髒老頭是在佔算是哪一種陰兵借道,我聽到是鬼將行軍,手腳瞬間冰涼了,這下死定了!
髒老頭叫蟬子和我一起把凌躍弄出山溝後,從布袋裡拿出一疊手掌大小的紙人,又問我和凌躍的名字:“你和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雖然不明所以,我還是乖乖答道:“我叫譚紫,他叫凌躍,宿在他體內的鬼叫鸞風。”
我沒有錯漏鸞風的名字,因爲猜想髒老頭拿出紙人,又問名字,應該是要做什麼應對之策。
果然,髒老頭說道:“我把我們幾個的名字寫在替身紙人上,等着陰兵到時,我們趴在地上,屏住呼吸。陰兵會把寫了名字的替身紙人當成我們的魂魄拘走,記住,千萬別泄了呼吸,被發現就慘了。”
他又嘀咕了一句‘我可對付不了那麼多陰兵’後,就用染血的手指頭在紙人上寫下我們幾個人的名字,寫完依次排立在溝邊。
我一看,裡面沒有寫鸞風名字的紙人,心下一急,就問髒老頭:“怎麼沒有鸞風的!”
髒老頭神色有些怪異,略滯後,才皺着眉頭道:“替身紙人沒資格代替他,我也沒資格用替身紙人爲他擋災。”
“你不能不管鸞風,救只鬼還論什麼資格?”我着急道,要不是因爲我,鸞風魂體也不會受損,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我話還沒說完,你急個屁?他魂魄都分散在活人體內,陰兵是很難發覺他的存在。”髒老頭不耐煩道。
我正要開口,突然山搖地動,震得山上的墓碑倒的倒、碎的碎。
啪啪!還下起大點大點的血雨,山溝裡也涌出陣陣夾帶着濃重戾氣的陰風,這場景十分駭人。
“快趴下,屏住呼吸!”髒老頭大喊道,率先趴在了地上。
我把凌躍的身體也放倒在地上,趴在他身邊。
這時,山溝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從底下傳來轟轟的巨響,又如千軍萬馬從不遠處狂奔來般。
我忍不住往山溝裡望去,只看到那條縫越裂越大,黑漆漆的、陰氣*而出。
不一會兒,一道道黑影從底下涌了出來,上了山溝,落了實地後,形成一個個身穿戰甲的陰兵。
等陰兵出來後,整齊列隊,接下來是騎着戰馬的鬼將躍出山溝,奔到陰兵讓出的道,行到隊伍的前頭。
這浩大的聲勢震得我神魂晃盪,甚至不用刻意屏住呼吸,就覺得無法呼吸了,沒有暈過去都算不錯了。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不住的顫抖,連牙齒都顫得上下磕碰。強悍不絕的陰氣像鋒利的刀片一樣刮在我身上,痛得要死。
眼看着爲首的鬼將嘴巴一張一合,嘰裡呱啦,不知在講什麼鬼話,隨即就有幾個陰兵向我們飄來。
我嚇慘了!擡頭卻見髒老頭在對我使眼色,他又斜眼看向替身紙人。意思是要我不要驚慌,陰兵看不到我們,只是來收替身紙人的。
陰兵來到我們面前時,確實對我們視若無睹,將幾個替身紙人拘了起來。
快走!快走!我在心裡大喊着,卻沒想到其中一個陰兵似發現了什麼,居然飄到凌躍面前。
令我驚駭的一幕發生了,這陰兵用手中的長矛刺向凌躍的身體。
“不要!”我呼吸一泄,忍不住嘶聲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