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想就要撲過去,想握住長矛,髒老頭卻將我推開,從地上抓了一塊石頭往長矛擲了過去。
速度快得驚人,我只聽到破空的聲響,就見石塊將長矛擊偏了,髒老頭一下子竄到那陰兵身邊。
從身上拿出一道符紙,以中食二指夾住,嘴裡大唸了一聲:“定!”
啪地一聲,把符紙貼在陰兵的額頭,這一連串動作又快又疾,陰兵還沒反應過來,就不能動彈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暗道髒老頭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但我也明白那個陰兵一開始沒有看到髒老頭,注意力又被凌躍吸引力了,才那麼輕易就被髒老頭定住了。
經過這麼一遭,我們都暴露了,陰兵迅速將我們幾個包圍起來。
天啊!我兩耳嗡嗡作響,頭髮麻得發痛。一層層的陰兵,將我們圍得密不通風,目測至少有上千個陰兵。
這數量太可怕了,髒老頭再厲害也雙手難敵四拳,何況是上千個陰兵。
“老闆,早知道我就跟你學遁地了,這會還可以遁地逃命。”蟬子雙腿抖得厲害,顫聲道。
“白癡!你遁地遁得過鬼?”髒老頭聽了蟬子的話,直接賞了他一記爆慄。
“那、那該怎麼辦?飄、飄過來了。”我見那個爲首的鬼將向我們飄來,差點嚇哭了。
“涼拌唄!”髒老頭笑嘻嘻道,老臉上卻沒有一點懼意。
周圍被陰戾之氣填滿,壓迫得我喘不過氣了,特別是這個飄過來的鬼將,給我的壓迫感更大。
冷僵着慘青的臉,瞪着比銅鈴還大的眼睛,看着竟比之前見過的血肉模糊的鬼臉還要嚇人。
咦!等等,他怎麼一直瞪着凌躍?難道是看出什麼了?
我下意識地擋在凌躍前面,腦子卻亂得跟漿糊似的。
“他是誰?”突然,鬼將開口了,聲音陰滲而透着詭異的迴音。
他是誰?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鬼將應該是指鸞風,而不是凌躍。
“他是誰?”鬼將不厭其煩地再次問了一句。
“他是你爺爺!”髒老頭持着桃木劍,躍身而起,直刺向鬼將。
不是吧?髒老頭說打就打,他是秉着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纔對鬼將動手嗎?
不管是不是,髒老頭和鬼將一動手,陰兵就齊齊暴動了,揮舞着武器往我們攻了過來。
這下死定了!密密麻麻的陰兵,都拿着長矛,全捅在我身上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馬蜂窩?
就在我以爲要死翹翹,閉上眼睛不敢看時,耳邊傳來一道清喝聲,一波強悍的氣流從我周身擴散開,隨即我被攬入一具冰冷的懷抱。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那些陰兵退後了好幾步,有的還東倒西歪。
就算我不清楚陰兵的實力怎樣,但也知道陰兵肯定比一般的鬼還要厲害,可現在卻輕易地被震開了。
我壓下心裡的震驚,轉過頭,對上一張含笑的俊臉,雖然還頂着凌躍的臉,只消一眼,我就認出是鸞風。
“鸞風!”我欣喜得有些難以置信,鸞風居然甦醒了,他不是魂魄分散在凌躍體內了嗎?還沒攏魂,怎麼就醒了?
但眼下,也不是多問的時候,他對我笑道:“小罈子,不怕!我來了!”
我點頭,這一刻,竟然有種只要鸞風在就心安的感覺,莫名地信任他。
再看髒老頭那邊,鬼將的強悍自是不必說,而髒老頭居然能和鬼將打了個平手,現在看到鸞風一甦醒就把陰兵震開,一人一鬼都停止打鬥,目光全投在鸞風身上。
鬼將更是棄了髒老頭這個對手,向我和鸞風疾飛了過來。
我心一緊,以爲它要對我們動手,卻沒想到它做出了令我跌破眼鏡的舉動,魂體一矮,向鸞風下跪。
“啊?”這是怎麼回事?這情況逆轉得太快,讓我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