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打算改天再好好教訓這個賤人的,她自己倒忍不住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要說我以前和她感情有多好,現在就有多厭惡她。
她一撲過來,就伸手抓向我的臉,她的指甲很長,要真的被抓中的話,非得破相不可。
我眸色一冷,擡起腳準備在她抓到我之前,將她踹翻。
但有人比我快一步,凌躍從圍觀的人羣中疾步跑過來,二話不說就直接飛出一腳,將葉翎踢飛出去。
我驚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凌躍會出手幫我,要不是氣質不對,我都差點以爲佔據身體的是鸞風。
“真蠢!傻站着讓人打,都不知道還手。”凌躍冷瞥了我一眼,語氣依舊是冷冷的。
呃?我差點被口水嗆到了,他那隻眼睛看到我傻站着?
“哦,那得謝謝你了。”我淡淡道,也不知道他那根筋抽到了,居然還會幫我。
“我不是幫你,而是看不慣她,不好好待在東宛街,跑來這裡丟人現眼。”凌躍皺緊眉頭,目光掃到倒在地上的葉翎,盡是不加掩飾的嫌惡。
“哇!封縣的東宛街?那不是有名的淫街嗎?聽說那裡的站街女都挺年輕漂亮的。”圍觀的住客大多是男人,一聽到站街女,全沸騰了。
“這個女人長得不賴啊,怎麼只是站街女,要賣,好歹得去高級一點的地方賣啊!”
“嘖嘖,是挺漂亮的,喂!小姐,搞一次多少錢?”
“………………”個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甚至還有不少人直接問葉翎一晚多少錢。
我有些傻眼了,葉翎是做什麼的,我自然很清楚,只是沒想到凌躍外表這麼冷漠的人,居然也這麼腹黑,隨口一句話,就給葉翎冠上站街女的身份。
凌躍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至於葉翎還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被凌躍踢到的地方,顯得很痛苦。可一聽到凌躍的話,和衆人的議論,慌得不知所措。
“胡說、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和譚紫是一夥的,是故意污衊我的。”葉翎被蕭瑾然扶了起來,指着凌躍怒氣急敗壞道。
“難道是我記錯了?上個月,我經過東宛街,你還拉着我不放。”凌躍煞有介事道。
他扳着臉,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嚴肅、不會胡亂說話的人。
偏偏,我也不會放過這個抹黑葉翎的機會,立即接口胡編道:“原來你說的那個一晚一百塊,打完折五十塊的站街女就是她啊!”
也不知哪個人聽到價錢,驚訝道:“這麼便宜?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都給我閉嘴!我做的是正經工作,不准你們污衊我!”葉翎氣哭了,連聲音都在發顫。
“這位先生,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葉翎她在——”蕭瑾然看到葉翎這樣子,有些不忍,想開口幫她辯解。
他正要說出葉翎是做什麼工作的,就被我打斷了,我似笑非笑道:“蕭先生是葉翎的牀伴,當然要幫她說話了。”
“譚紫,你——”蕭瑾然一臉錯愕地看着我,好似難以相信剛纔那話是我說的。
“葉翎,要攬客也得等到晚上,白天‘生意’難做啊!”我沒有理會蕭瑾然,冷冷的諷刺葉翎。
“譚紫,我總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葉翎推開蕭瑾然,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臨走時拋下這句話。
“到底是誰看清誰的真面目,這話說得也不虧心。”我瞪着葉翎離去的背影,自語道。
“譚紫,我想你是誤會我了,回頭我再和你解釋。”蕭瑾然無奈一嘆,就急忙去追葉翎。
圍觀的人見沒戲可看了,都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也要回房間,凌躍卻跟着我進去,他剛纔幫了我,我也不好意思趕他。
“凌躍,不管怎樣,我還是得謝謝你。”一碼歸一碼,凌躍幫了我,我自然得道謝。
吵了這麼久,口渴死了,我開了瓶礦泉水。剛喝了一口,就被凌躍接下來的話驚得噴了出去。
“我說是實話,確實在東宛街見過她。”凌躍面無表情道。
“你沒看錯吧?”我猛咳了幾聲,好久才震驚道。
葉翎在報社當記者,怎麼可能跑去當廉價的站街女?太雷了!
“我從沒看走眼過!”凌躍臉色一沉,聲音徒地變得冷冽。
我乾笑着,怎麼都難以消化這件事。後來,我才知道凌躍是個臉盲,而且只針對女人。
所有女人在凌躍眼裡都長得差不多,唯獨能認出我,這還是受鸞風的影響。
“呵呵,你經常去那種地方啊?”我隨口問道。
還以爲凌躍聽到這個問題會發怒,沒想到他只是淡淡道:“去收過一次屍體。”
我差點忘了他是做什麼工作的,瞧他提起屍體時,那麼自然。
凌躍問道:“祁前輩去哪裡了?他昨天爲什麼把我打暈?”
“我怎麼知道他爲什麼要打暈你?他昨晚和蟬子出去了,等回來你再問他。”我把問題推給髒老頭,人是他打暈的,得由他自己解釋。
凌躍以懷疑的眼神瞪視着我,要不是髒老頭警告過他不準傷我、態度不能太惡劣,這會他肯定會用暴力逼問我。
“你這次來這裡是爲了拿行李,那隻小鼎就放在行李裡面?”凌躍倒沒有繼續追問髒老頭的下落,而是把目光移到我放在角落的行李上。
“沒有!”我心道不好,急跑到行李前,護得緊緊的,生怕凌躍會出手搶奪。
這傢伙太精明瞭,他已經看出髒老頭那套拿藥的藉口是爲了糊弄他。
可他的眼睛怎麼這麼尖?我在檢查行李時,明明很小心了,還是被他看到那隻小鼎。
說明他是看了很久熱鬧,才適時站出來的。
出乎我的意料,凌躍並沒有要把青銅小鼎搶回去的打算,只是若有深意的說道:“不值錢的玩意!”
啥?什麼叫不值錢的玩意?不值錢,他幹嘛還大費周章地跑去紅葉村給人配冥婚?
我壓根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認爲他是故意激我扔掉青銅小鼎的,以致於後面吃了好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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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時,髒老頭和蟬子還沒回來,倒是警局打了電話來讓我去撈人。
撈人?這一老一少犯什麼事了?
當我和凌躍來到警局,見到鼻青臉腫的的髒老頭和蟬子時,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才一夜不見,他們就被人揍成這副德行。
聽到事情的經過,我忍不住笑噴了。
原來昨晚他們被以破壞公共場所爲由,扭送到警局,髒老頭一口咬定他們是在捉鬼,是爲民除害。
好笑的是髒老頭還說其中一個警察印堂發黑,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結果,人家警察還沒倒黴,倒是他自己先遭殃,那個警察也夠狠的,招了幾個同事把髒老頭他們狠狠收拾了一頓。
可憐髒老頭空有一身道行,可那是用來對付鬼的。對付警察,手腳還沒施展開,就被人家的電棍擊得爬不起來。
“小罈子,你們怎麼纔來啊?”髒老頭委屈得不行,老淚縱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