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太過大,引得一道道怪異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紛紛掃視到我身上,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就算我臉皮再厚,也禁不住被這麼多人當做神經病議論,當衆大喊要上洗手間可不就是神經病嘛!
凌躍一直冷沉的俊臉此時也扯出一抹喻意不明的笑意,終於出聲道:“去吧!”
我如獲大釋般鬆了口氣,一來我確實內急,二來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個好心人願意助我逃出凌躍的魔掌。
不管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願意凌躍跟在我身邊監視我,好在那藥的藥效逐漸揮發掉,我恢復了一點力氣。
扶着椅背慢慢站了起來,緩緩向車廂尾處的洗手間挪走過去,凌躍也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大概是認爲車還在行駛,再加上以我這種情況是絕對逃不了的。
越逼近洗手間,空氣中的溫度越低,我明明穿着厚實的大衣卻生生冷得打了個寒顫。
坐在靠近洗手間的兩排位置上的幾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很破舊,有些甚至還沾上泥土,乍一看就像是農民工,只是他們的眼神都渙散沒有半點神采,臉色也青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坐得很筆直,一動不動的,看起來非常詭異。
撲通撲通,我心跳得非常快,快速地移開眼,不敢再去看他們,以免惹上麻煩。
“小姑娘,進了洗手間可不要大驚小怪,只管上你的。”一道帶着戲謔的男聲驀地響起。
我擡頭一看,洗手間門口不知何時倚靠着一個鬍渣雜生、皮膚黝黑、長相醜陋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款式很怪異、滿是補丁,手裡拿着一隻鏽跡斑斑、造型古怪的鈴鐺。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醜人,害我嚇了好大一跳,不想搭他的話,就繞過他徑直走進洗手間。
結果,我剛把門關上就看到靠在門後面的人,雙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虧得我沒尖叫出聲。
不對!這分明是個死了很久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全乾化了一樣,呈黑紫色,眼眶裡也沒有眼珠子,黑漆漆的眼洞直直地對着馬桶的位置。
媽呀!太可怕了,車上這麼會有屍體?難怪那個人說進了洗手間不要大驚小怪,可是這樣,要我怎麼上?想到要當着一具屍體的面脫褲子,我雙腳就忍不住直髮抖。
這時,門被人敲響了,還傳來凌躍的聲音:“開門!”
“你要幹嘛?”我上個洗手間,他也跑來敲門,這人真變態。
“我從一數到三,再不開,我就撞進去了。”凌躍威脅道,方說完,還真的開始數了。
“別撞!我開、我開!”我怕他真的把門撞開,只得認命的開門。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反手關上門,竟無視我和那具屍體的存在,自顧自地解開褲子撒起尿來。
“你、你——”你了個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爲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三觀完全被刷新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也忘記移開目光,看着他‘那裡’,腦中涌現出在雲重山醒來的情景,又羞又惱。
“看夠了沒有?”他很快就解決完,來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下巴,諷刺道。
呃!啊喂,他的手還沒洗,我涌起一股噁心感。剛想拍掉他的手,他已經鬆開了,指着我的褲子,冷聲道:“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