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師是阿普老司,苗人簡稱爲老司或阿普,一般老阿普老司死了,就由兒子繼承………”
柯少德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和髒老頭有得拼。
我也從中知道了巫師在少數民族中是一種職業,其實就是醫生,和蠱女同屬一宗。
相傳在蚩尤身邊有一個大巫師,就是湘西大苗山的祖先阿普。
當時由於蚩尤打了敗仗,死不少人。蚩尤就對阿普說,“我打了敗仗,並沒有什麼,只是我不忍心看到我帶來的兄弟姐妹客死異鄉啊!”
阿普就說,“這有什麼,讓他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阿普就在這些屍體上貼了一張道符,默唸咒語,果然這些地上的屍體全都蹦了起來,跳着回到了家鄉。
這就是趕屍的起源,阿普是趕屍人的鼻祖,他臨終前在自己的血脈族人中傳下兩種術法。
其中一種就是蠱毒之法,這種術法只傳女子,一直流傳至今。另一種就是巫術,傳男不傳女。
“這次鬼媒得罪的黑巫師是巫師一脈的首領,不好辦嘍!”髒老頭搖頭晃腦道。
我心裡也沒底,暗惱這凌躍的爛事怎麼這麼多?要是能讓鸞風脫離他的身體,和他區分開就好了。 wWW¤ttκá n¤¢ ○
******
我們到了大苗山下時,已經聚了很多玄界各門派的弟子,三五成羣都在議論不休。
仔細一聽,竟說輪迴石在現任阿普手中,也就是那個囚禁鬼媒的黑巫師。他把輪迴石放在禁地裡,所以才引發最先那個鬼媒闖入禁地。
我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鸞風的存在。
而鬼界的鬼卻是來捉鸞風的,我敢肯定的是它們不可能讓陽間各門派知道輪迴石就在鸞風魂體內,這樣會給它們增加搶奪輪迴石的對手。
“他們怎麼會認爲輪迴石在阿普手中?”我不解這假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髒老頭在玄界的地位不低,可他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乾脆就扮成個重病的啞婆婆,而我是他孫女,陪他來求阿普用巫術給他治病。
“笨!肯定是鬼媒一脈散發的謠言了。”髒老頭緊張兮兮地四下掃望,見沒人注意到他,才低聲道。
靠!如果真是這樣,那些鬼媒就太狡猾了。散發出這樣的謠言,可以把渾水攪得更渾,他們可以趁亂救人。
“我們要怎樣才能見到阿普?”我又問道,要是連阿普的面都沒見到,更別提救人了。
“祁老,你們跟我來。”這時,去找在大苗山的熟人的柯少德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跛腳男人。
“都說了叫啞婆婆!”髒老頭一聽到柯少德喊他名字,就擺出見鬼的表情。
柯少德噗哧一笑,倒是沒說什麼,只讓跛腳男人帶我們往大苗山的另一邊走去。
我奇怪道:“這是要帶我們去見阿普嗎?”
那跛腳男人聽了我的話,表情卻有些怪異。
柯少德道:“哪能輕易見到阿普?巴爾是要帶我們去見他們族裡最有聲望的草鬼婆,這個草鬼婆和阿普交情不錯,我們請她勸阿普放了凌躍。”
柯少德讓我們見了草鬼婆千萬別害怕,更不能顯出半點異色,他說會放盅的女人,在湘西稱爲草鬼婆。
我們被帶到一個村子,據說這個村子和之前柯少德說的盅村是敵對的,都有一個很厲害的草鬼婆坐鎮。
“草婆婆!”這叫巴爾的跛腳男人把我們帶到一棟木屋前,他自己輕門熟路地推開木門,跑進去稟報草鬼婆了。
他們村都稱這個草鬼婆爲草婆婆,沒一會,巴爾就出來了,“草婆婆讓你們進去,不管她問你們什麼,都要老實回答。”
儘管我被打了不少‘預防針’,當我踏入木屋,看到那個拿着一條盅蟲在手裡把玩的老太婆時,還是嚇到了。
草婆婆瘦得皮包骨,臉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傷疤,看我的眼神如同毒蛇般,總之,十分可怕。
“你們爲什麼要見阿普?”草婆婆一見到我們就開門見山道,她的聲音嘶啞難聽,初聽時讓人感到發怵。
髒老頭推了推我,示意我答話。不得已,我只得硬着頭皮站了出來,“我們是來救人的,麻煩您幫個忙。”
“你們和那些鬼媒是一夥的?”草婆婆懶懶地掀起眼皮打量了我一眼。
“不算一夥,只是剛好我一個朋友也是鬼媒。”鬼才和鬼媒一夥,要不是爲了救鸞風,我纔不來呢。
“那也算一夥,我憑什麼幫你?找我幫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草婆婆陰笑道,看我的眼神很不懷好意。
媽呀!這個死老太婆笑得太陰險了,還要付出代價,不用想肯定沒好事,這要讓我怎麼回答?
“你說吧,要什麼代價?”髒老頭見我久久不語,實在憋不住替我問道。
“先不忙說代價,你說說看你要救的是哪個鬼媒,如果是最先闖入禁地的那個,我勸你們別想了。”
草婆婆這話雖然是對我說的,卻走到髒老頭面前,欲伸手去探摸他塞了氣球的胸部。
髒老頭張着血盆大口怪叫一聲‘別摸我胸’,就躲到柯少德身後去。
柯少德爲緩解尷尬,指着我,乾笑道:“我們要救的是她老公凌躍。”
我都說了我和凌躍不是夫妻,柯少德怎麼還胡說八道?
我很惱火,剛要開口,就從裡間衝一個面容清秀、皮膚蒼白得有些病態的少女,她怒氣衝衝地質問柯少德:“你說什麼?這女人是凌大哥的妻子?”
啊?這少女是怎麼回事?我從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嫉妒,我敢保證她絕對是喜歡凌躍,已經把我當成情敵了。
“沐彤,誰讓你出來的?進去!”草婆婆臉色更陰沉,怒斥這名叫沐彤的少女。
沐彤咬着下脣,倔強地沒有回答草婆婆的話,死瞪着我,非要我給出答案不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似笑非笑道,我對這女的沒一丁點好印象,衝出來就這麼質問人,真沒教養!
“如果是的話,我要你和他離婚!”沐彤口氣強硬道。
“你讓我離,我就離啊?你算老幾?”我知道她待在草婆婆家裡,八成是草婆婆的家人,現在有求於人,是不能得罪她的。
我原本也不想讓人誤會我和凌躍的關係,可這少女的態度實在是太氣人了。
“你別太囂張了,你要是不肯離開凌大哥的話,我就不讓奶奶救他!”沐彤被我充滿挑釁的話氣得夠嗆。
呵!她倒是自己把和草婆婆的關係給講出來了,我諷笑:“真是奇怪,你喜歡凌躍,草婆婆有能力救凌躍的話,怎麼不救?”
如此說來,我有點懷疑其實草婆婆是沒辦法救凌躍的。
“本來是準備救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草婆婆斜瞥了自己孫女一眼,醜陋的臉,看不出喜怒。
“奶奶,您救救凌大哥吧!”少女摟住草婆婆的手臂哀求道。
草婆婆明顯不喜歡凌躍,冷哼道:“沐彤,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怕救了他之後,他就跟這個女人跑了?”
“怕什麼?到時給他下情盅,讓他只愛我一個人,至於這女人,呵呵!就把她扔進蛇窯裡。”沐彤表情惡毒道。
她的話讓我感到不寒而慄,扔進蛇窯?太歹毒了,我竟覺得她做得出這種事。
尼瑪!我要救的是鸞風,好不好?纔不要爲了凌躍,被這個惡毒的苗女害死,真不知道凌躍是怎麼招惹上她的。
“一句話,救不救?”髒老頭最不耐煩女人打舌戰了,跳出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