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您怎麼能爲了外人傷了我們兩村的和氣?”沐彤看着阿普召集了村民,有些傻眼了。
我忍不住發笑,心想這木桶真是蠢得可以,阿普本來就想獨吞輪迴石,草婆婆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引來這麼人,阿普不翻臉纔怪,哪裡還會顧慮什麼情分?
說起來也是阿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知道草婆婆怨恨和夜家有關的人事物,還敢讓她爲我探看有沒有受盅咒的影響,這下看他怎麼收場。
是,我暫時不用擔心各大門派的人會對我怎樣,因爲我知道阿普會擺平他們,他不會允許有人和他爭奪輪迴石。
髒老頭悄悄來到我身後,低聲說道:“可以先讓他們狗咬狗!”
我暗暗爲髒老頭點個贊,沒錯!先讓他們狗咬狗,我們再趁亂救走凌躍、離開大苗山。
說到凌躍,我就覺得奇怪了,昨晚怎麼一直都是他在使用身體,卻不見鸞風現身,鸞風沒事吧?我都來大苗山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不來找我。
“和氣?都把這些人帶到我門口了,還談什麼和氣?”阿普冷笑道,已經讓村裡的巫師把各門派的人都包圍起來,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巫鈴,還有、還有一隻竹掃把。
要不要這麼搞笑?用掃把當武器,把這些人掃出去?殊不知沐彤看到這陣勢,雙腳竟然抖個不停。
“掃巫陣!”總算有人知道掃把的用處了,說話的一個留着八字鬍的道人。
“阿普,這賤人害我被毒盅蟲咬、要和我搶男人,我一直把您當成爺爺看待,您不能偏幫她啊。”沐彤‘曉之以情’地勸說阿普。
可笑!這女人蠢得無藥可救了,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我任由她自說自話,沒有插嘴。
“啓陣!”阿普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沐彤,就命令衆巫師啓陣。
“住手,阿普,我們在場都是玄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來貴寶地不過是要尋找一件可以造福世人的寶物,要是真的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各大門派聯手,你們巫族村未必應付得了。那件寶物對你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如把關乎寶物的夜家後人交出來。”說話的依舊是那個道人,其他以他唯馬首是瞻。
他們確實忌憚阿普的巫術,更怕草婆婆和阿普來個盅巫結合。但現在確定夜家後人在這裡,草婆婆也和阿普鬧翻了,哪裡還會再顧忌那麼多?
說得比唱還好聽,明明爲了滿足各自的私心纔想要搶奪輪迴石,倒好意思說是爲了造福世人,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我冷眼看着,極爲不屑。
“等你們有本事把我們巫族村剷平了,再來說這些大話。”阿普諷刺道,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好像他們不過是跳樑小醜一樣。
“這老傢伙確實有本事,各門派來的只是些次等弟子,這掃巫陣絕對會開啓的,我們趁亂去救凌躍。”過了一夜,髒老頭已經把悲痛的心情隱藏起來了,現在心思和往常一樣活躍。
“好,我知道怎麼進禁地。”禁地除了入口除了佈下巫陣,還有人看守,我們要不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很難,好在昨天沒人發現我從石室爬狗洞過去。
見掃巫陣已啓動了,因爲阿普有交代其他人看好我們,他就沒一直注意我們。髒老頭和柯少德對看一眼,就快狠準地劈暈看守我們的人,速度快得對方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走!”髒老頭拽着我退回屋裡,然後爬窗離開。
“通過蛇窯可以到達禁地,那些蛇很怕小黑球。”我邊說邊放出小黑球,它會嗅着氣味,把我們帶到蛇窯。
“我擦,這麼多蛇!”來到蛇窯時,柯少德看到密密麻麻的蛇,頓時驚叫了起來。
蟬子更是瑟瑟發抖,他白着臉,顫聲對髒老頭道:“老、老闆,我能不能不要去,在這裡等你們就好。”
“我也怕蛇。”柯少德干笑着,厚着臉皮道。
“隨便你們,連小罈子都不如。”髒老頭老臉一拉,很不高興。
他們不去更好,我還不想讓他們看到夜嘉薈的石棺,髒老頭的想法肯定和我一樣,纔沒有去多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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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黑球開路,我們很順利就來到石室,當髒老頭看到石棺時竟哭得跟小孩子一樣,“嘉薈、嘉薈……”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說實話,初見這石棺時心裡縈繞着淡淡的悲痛,現在再見卻沒有多大的感觸,畢竟我才知道夜嘉薈的存在不久,真的沒有感情。
髒老頭哭着哭着,就要去拔封棺的石釘,我被他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他這是準備開棺啊!石棺被打開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盅咒?
“老伯,別動!”我急忙出聲阻止。
髒老頭不爲所動,他喃喃自語道:“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嘉薈。”
“你想害死我啊?不準開!”我疾步衝上去,但來不及了,髒老頭已經把棺蓋打開了。
一副骨架偏小的白骨出現在我面前,髒老頭看了一會,就看出問題所在,“這不是嘉薈的屍骨!”
“你、你怎麼知道不是?”髒老頭該不會是傷心過度,精神失常了?
“嘉薈天生只有九個手指頭,屍骨有十個手指頭呢!說不定、說不定嘉薈沒死。”髒老頭激動極了,再也沒有什麼比夜嘉薈可能還在人世更讓他高興了。
我真不想打擊他,夜嘉薈就算沒死在這裡,都過了幾十年了,人生風雨難測,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還在人世。
“不對,如果不是她的話,阿普又是怎麼壓制盅咒的?盅咒要是沒壓制住的話,那我媽不是早就應咒了?”我想不通這個問題,還有就是阿普說過他和穆舒陽親自把夜嘉薈放進石棺裡的,怎麼可能會出差錯?饒是阿普自己也需要用她來做研究,他會不知道夜嘉薈的真假?除非,他在騙我!
“先救出凌躍,再從長計議。”髒老頭現在怎麼都認定那不是夜嘉薈的屍骨了,心情頓時大好,催促着趕緊救凌躍。
“嗯!”我應了一聲,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先擱下。
我們又要從狗洞爬到禁地,髒老頭搶先把頭往狗洞裡鑽。結果,頭是進去,上半身卻卡在洞裡,“小罈子,我被卡住了,你快推我一把啊!”